慕容仇象是没有听清,但她知道,她听得很清楚,点了点头:“好啊。”
“嗯。”拓拔元逸点了点头,“如果你想,可以把忘之接过来。”
“不。”慕容仇飞快地道,然后又解释了一下,“忘之对你有敌意,我也担心他的安全,如果入宫,他的身份真的很尴尬。”
“也好,按照你的意思来。”
两人谈论的是婚姻大事,但是听起来好像在市场上买菜一样,连讨价还价都没有激情。
若是被人家听到,一定以为这对奇怪的人是一对怨偶,否则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不会带你游湖。”拓拔元逸突然道。
慕容仇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他带你游过……”
慕容仇一时间没有听懂:“他?”
随即想起了拓拔无极,他和自己落汤鸡一样的从湖里爬上来,又遇到了刺杀他们的人,两个人同生共死,却没有白头偕老,他想要更大的权力,那样可以做他想做的,可是他就在权力的边缘,直接坠入了地狱。
她心疼了一下,却笑了:“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月有一个黄道吉日,只要太后点头,就可以发诏书。”拓拔元逸开口。
慕容仇挑了挑眉头:“那看来,得另寻一个黄道吉日了……”
凤宫。
太后摇头:“你若是留下她,我同意,但是让她做皇后,我绝对不会同意,我不能让你拿江山社稷冒险。”
拓拔元逸未语,但是眼神却是暴露他的内心有多坚决,太后见状又道:“这批秀女里,有一个叫曹郁的,我瞧着模样端庄,你猜她的父亲是谁?”
“是谁我并不关心。”
“是礼部尚书曹博的女儿,我瞧着她通身的气派,有太皇太后的影子,她的年龄也配你,倒不比慕容仇,比你大了四岁,还有一个孩子,若是将来她有异心,那么,她的儿子很可能会成为祸患,到时候,你可是他的杀父仇人,别忘记了。我们为何而夺回江山,就是因为杀父之仇。”
拓拔元逸站在那里,很安静,但是就是那样的安静,连话不说的安静,却让人不得不提心吊胆地看着他,好在太后到底是太后,她仗着自己是娘亲,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道:“我已经退步了,若是你当真一意孤行,我也没话可说,毕竟你现在是皇上。”
太后说完坐在那里,沉默不语,脸色异样的难看。
拓拔元逸却继续开口道:“下月十六,是黄道吉日,我会让礼部的人着手安排。”
“就算我不反对,你知道朝臣会反对的,现在新朝刚立不久,若你一意孤行,那么,想到后果没有?”皇太后眼里带着几分苦笑,“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极聪明,你和谦儿,都象你父亲,但是你最像,不但样子像,连行事也像,很是低调,却不想你会如此,把祖宗的江山都当成了儿戏。”
拓拔元逸没有说话,仍旧静静地站着,太后知道,他不是同意她,那是一种坚持。
慕容仇在如华宫里,就想想像此刻凤宫里得什么样的风雨。
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不过是一个女人,手无寸铁的女人而已,但任是如此,她也一样的会搅乱这个后宫,她仗的不是别的,只是拓拔元逸对自己的心疼与宠爱,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无耻的同时,也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