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却见拓拔元逸正坐在檀木椅上,素手持着茶杯,美眸中带着意味,上下打量着她的衣服,自己好像想起什么,哧地笑了:“你是夜会良人?”
慕容仇嘴角勾起:“若是我当真去会了良人,皇上要怎么惩罚呢?”
拓拔元逸剑眉高挑,樱唇半抿,那眼角眉梢都带着冷意,但又恰恰地象是个拈酸的人,幽深的眼底涌上了无限地委屈:“那便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杀了你,是对我的惩罚?”慕容仇轻轻地道,心里空落落的,但转瞬间又被添满,鼻尖带着酸意,“若有一天,我真的做了伤害你的事情,那也不是我的本意,于你,我从来不想伤害,于往事,我只想要一个明白。”
拓拔元逸起身,抚上了她的面,手指滑到下颌,微微抬起,“仇儿,聪明如你,于情于爱,却又如此后知后觉,我真的怕有一日,你伤了我,痛了自己……”
你伤了我,痛了自己……
八个字,字字如血滴在慕容仇的心头,她一直觉得自己理所当然的报复,也一直明白,那些的理所当然,只仗着他的宠他的爱,那一****酒醉后故意的言语相讥,已是伤到了她,她这些天一直不想承认。
胸腔中有什么囤积着,她又一次忽略,开口:“我去了凤宫,看了三公主,白日,太后不让我进去,我终是不放心,虽然说他们母子安然,但到底得亲眼所见才能放心。”
闻言,拓拔元逸低笑,唇边勾起好看的弧度:“原来,你愿意解释,为我而解释……”
慕容仇看着微光下清雅似仙的男子,觉得这但空所中的暧昧在慢慢地膨胀,她这会儿不想感受这些,便故意不解风情地道:“你想多了,我不是解释,我其实更是着急知道真相,所以问了三公主一些事情,她说了当时的情况,那些人看起来组织有序,进退围攻都极有组织,而且目标明确,嘴里说着要财物,却是奔人去的,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付公主和阻卜达。我家的仇人也不在了,现在恨我的只有太后……”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看着拓拔元逸。
拓拔元逸摇头:“这件事情,太后虽然有嫌疑,但是没有证据,怀疑则可,不要又去冲动的指责,明白吗?这件事情交给我。”
若是以前,慕容仇一定以为他有所偏颇,不过因为她知道了答案,所以倒觉得他的话中听了许多。
微微点头。
她终于忍不住试探地道:“我们都知道太上皇过世的真相,那么可不可以给拓拔无极正名,不让他至死仍旧挂着这恶名?”
拓拔元逸闻言,瞳中带着苦笑:“那么,我岂不会自已承认,夺人江山,实为叛逆?若他不反,太上皇何以下让位诏书?”
“找个别的由头,你这么聪明,总会有的。”慕容仇说得有些急切,拓拔元逸若有所思,“我会考虑。”
慕容仇终于长出了口气,好像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只是一想到弟弟,她的心不由地又揪了起来,如果不是太后所为,那么会是谁?
难道真的只是山贼?她信才见鬼!
拓拔元逸气息近前,环住了她的腰身,语带温柔:“阻卜达不会死,那些人若想要他的命,直接放冷箭,施毒雾,哪样都比这样真刀真枪来得容易而保险……”
慕容仇回头,拓拔元逸灯下青眸中流转着睿智而惑人的波光,让人见之,心生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