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握,拓拔谦说他现在需要清醒……他和张妙儿和离了,张妙儿临走前很难过,她说,她要报仇的。”拓拔忘之叹了口气,“你们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我还是想当小孩子,天天陪嫣儿玩就好了,也不管这些那些。”
他小脸儿上露出了愁云。
“当初拓拔无极派人接你们的时候,为什么要过来?”
“皇叔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嘴里的皇叔自然是拓拔谦。
慕容仇有些担心地看着外面,天边彤云密布,看来要下雪了。
如果下了雪,这山上人来人往,怕是会露出马脚。
也不知道拓拔元逸对于她的失踪会如何行事。
他知道拓拔无极活着,那么他会不会想到这一点呢?
如果注定有一场恶战,慕容仇不知该何去何从。
拓拔无极有多少兵力她不知,但是拓拔元逸的大军都尽收麾下,后天就是除夕,拓拔无极已经发出消息,注定除夕一战,谁人能阻止。
翌日。
果真下起了雪。
花媚儿的马车还算快,嫣儿和娇娇不知道被一路的神秘气氛吓到,还是也感受到了沉重,与几个月之前相比,稳重沉默了许多。
娇娇见到慕容仇倒是笑了,跑上来抱着她喊娘,嫣儿好像有些认生,但仍旧犹豫着上前,花媚儿最后下车,嬷嬷扶着她,整个人白了许多,看见慕容仇还未说话,眼泪先落了下来,害得慕容仇也跟着心酸不已。
大家进了屋子,各诉别情,慕容仇看到了小婴儿,白嫩嫩的,很漂亮。
这是拓拔无极的孩子,慕容仇看着这个婴儿,对拓拔无极的歉意少了许多。
他也是终究有后之人。
花媚儿一边哭一边感慨:“姐姐,我天天地担心你,做梦都会被吓醒,就怕你有什么危险,没有想到姐姐这么厉害,刚才无极和我说了,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可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姐姐这下子好了,你回来了,我们以后还总在一起,有姐姐在,我就心安,觉得有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慕容仇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花媚儿因为兴奋,一直在说,把她们分别后的事情都交待了一遍,包括张妙儿与拓拔谦和离,还有张妙儿将忘之是拓拔谦亲生儿子的事情捅了出去,说她和张敏德都投奔了过来,现在为拓拔无极效力。
慕容仇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但是却有些奇怪,张家明明与拓拔无极有旧怨,他们竟然能尽弃前嫌,显然他们把自己和拓拔元逸当成了绝对的敌人。
花媚儿好像觉得到此就是万事大吉一样。
她没有其它的担心。
只一味的感慨这别后未经年,却仿佛隔世一般。
当然,拓拔无极的死而复生,才是让她最最畅快的事情。
说话间婴儿哭了起来,嬷嬷同乳母抱着他到了外间,花媚儿近前,握着慕容仇的手,眼底是佩服与感伤:“姐姐,你受苦了,你做了这么多,我和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娘家人撤出来了吗?”慕容仇突然开口道。
花媚儿点头:“妹妹的病还未全好,太后阴险至极,我们花家能安然至今,也不排除是因为新朝未稳,不敢乱杀大臣,但是爹爹在朝中已是尴尬,那官职跟鸡肋一般无二,所以一个月前,他们就告老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极安排的,具体的事情,我和无极还没有聊,但是爹娘都在安全的地方。”
慕容仇心里明白,看来拓拔无极确实有些手段,当年的事情只是他一时疏忽,让人占了先机,这样周密的安排,她觉得他还有几分胜算,但是师出无名,总不会收买民心,不知道他要打什么旗号,来打一仗呢?
除夕,万家团圆的时刻,他会用什么法子进皇宫呢?
只是这除夕起事,这一点,就失了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