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谦顿了一下开口:“刚才下山的时候,心脏有些不舒服,不会有大碍。”
慕容仇便没有再说话。
“准备一下,今天晚上离开。”拓拔谦突然压低声音。
慕容仇并不意外。
拓拔无极的出尔反尔,肯定已经让拓拔谦不舒服了,如果刚才不是因为身段有碍,怕是那会儿,他就硬闯了。
夜,静谧而寒冷。
她和拓拔谦离开简单,如果带着两个孩子就不容易了。
花媚儿也被救了回来,身上中了一刀,好在穿的厚,未伤到骨头,但也流了不少血,花媚儿的身体不好,两个孩子去看她了,半晌还未回来。
慕容仇前去,发现拓拔无极陪着花媚儿,两个孩子没有了踪影。
“孩子呢?”慕容仇疑惑地问道。
拓拔无极笑了:“这个地方我怕不安全,便把他们送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什么?”慕容仇眼睛立了起来,“你真卑鄙,你拿他们来威胁我,是吗?”
拓拔无极好像被骂得一愣,他随即道:“你别着急,我怎么会这么做,只不过这里并不安全……”
“少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慕容仇匪气上来,想去抽剑,却被旁边的拓拔谦按住了,“先听他怎么说。”
拓拔无极道:“我说过送你们离开,只是一起离开,目标太大,今天晚上我送他们到锦城,明天你们再离开,明天是除夕,你们离京城越远越好。”
“真是可笑,你留下我来只是为了让你来安排这一切?”
“不,我还想要你手里的遗诏,今天你若走了,那东西我何时能得到,所以你不妨现在告诉我,如何。”拓拔无极也无须再掩饰什么,情势紧急。
慕容仇回头看拓拔谦,后者脸色缓合了些。
慕容仇看着拓拔无极,突然笑了:“当初你并不知我有这遗诏,你又打算如何起事?现在知道了,这么指望,你是信心不足?放弃这一切好不好?我去与拓拔元逸谈谈,你们大可以坐下来谈判,这样就不会有人死了。”
“妇人之仁,如果谈判有用,何必兵戈相见,如果让我放弃,那便让太上皇起死回生。我便可以放他一马。”拓拔无极眼神里现了恨意。
“当年是太上皇要了瑞王性命……”
“胜者为王,自然可以改写历史,君位德者居之,慕容仇,从此后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否则,我们之间这仅存的客气也没有了。”
“你……这是威胁吗?”慕容仇眼神也冷厉起来。
“你以为呢?”拓拔无极脸色越来越难看,想来是慕容仇提起瑞王之事,触动了他。
他和拓拔元逸,互为杀父仇人。
“好,我遗诏给你。”慕容仇转身到了屏风的后面,扯开腰带,里面的遗诏掉了出来,她拿着那圣旨开口,“告诉我,孩子到底在哪里?”
花媚儿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开口。
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想开口,却被拓拔无极瞪了一眼,忙闭上了嘴。
慕容仇看着他们搞鬼,不由地前进两步,将遗诏放在了蜡烛的火焰上方:“我现在就想见到他们,你以他们为威胁,我这个大概也够得上威胁了。”
拓拔谦一撩斗篷坐了下来,慕容仇的心里不由地一惊,他显然是有些支撑不住,才会如此,若是他也走不了,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更是寸步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