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站在高一(一)班的教室门口,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这几天他的东西老是无缘无故的失踪或者坏掉。
前前天是书包破了一个洞,前天是裤子腿被划了条口子,昨天是篮球被刺破了。
其他的都还好说。这球可怎么办?
他正低着头自己头脑风暴出一场恶扁,温璨迎面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璨…璨哥。”
“怎么回事儿?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额…不是,不是,璨哥您温润如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傥……”徐文虎把他一口气能想到的成语都说了。
温璨听到这话,笑意是藏不住的,不过还是得保持他一贯的风度:“停,别拍马屁。说吧,什么事?”
“璨哥就是聪明,这,这,我……”徐文虎心中紧张。
温璨见他说话吞吞吐吐,活像个害羞的姑娘。
“璨哥,您可千万别生气啊!”说着徐文虎便把那个泄了气儿的篮球从后面拿出来。
温璨一看到,便沉了脸,那个篮球是之前他爸买给他的礼物,还剩了些气,不过随手一捏,就变扁了。
“大虎,怎么回事?我的篮球……”
“璨哥璨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我一来,就成这样了。那个,璨哥,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小暖,你说你折磨我也就罢了。这几天你都把班上的同学闹成什么样子了?”叶鸢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抱怨着:“人舒未雪多爱美的一姑娘,你到好,趁人家睡着了,在她脸上画乌龟。”
一想到舒未雪,她就气不打一处儿来:“那是她自找的,谁让她骗我。我千辛万苦的帮她忙,她居然给我一张假的签名。画她脸,算是轻的了,那个墨多洗几次就掉了。我还琢磨着想些别的招儿呢。”
叶鸢听到她这么说,也只好叹了口气,不过她又想到:“好,未雪的事先放一边。那大虎呢,他又怎么惹到你了?划了他书包还破了他裤腿儿。”
“说起他,我就更气了。要不是他,温璨怎么可能知道我被朱老头罚抄卷子的事。”
这“朱老头”就是五班的数学老师,之前季艾暖卷子没做,加上之前本就劣迹斑斑,朱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就罚她抄卷子,抄了整整五遍。让她的手腕儿受足了罪。
“所以你就把温璨的篮球一起毁了?”
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一个篮球不小心从徐文虎的桌子里滚了出来,刚好被季艾暖看到,刚好她认得这是温璨的,刚好她包里有一把水果刀,刚好……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哼!我让他帮我抄卷子,不答应也就算了,还嘲笑我,还广为传播,弄得他们班都知道了,让我在那些学长学姐面前丢尽了脸。”
叶鸢总算是知道让这“坏事传方圆百里”的人是谁了。
“怎么明明整人的是你,你还歪道理一大堆。”
“那是因为我才是正义的一方好吧!”
再在这个事情上争论下去也是徒劳,叶鸢就盼着她这气早一天撒完。不然一方面受苏锦的压迫,一方面还得帮小暖收拾残局,她得遭多大罪呀!
“叶鸢,外面有人找。”
叶鸢看了一眼门口:易晟哥哥?他来做什么?
“小叶子,你把这个拿给小暖。”易晟递给叶鸢一个纸盒。
“这是什么?温璨学长给的吧!”
“他说这是给小暖道歉的礼物。”
“你专程帮他送东西啊?”
“不全是。”
不全是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专程来看我的,嘻嘻…反正在易晟面前,叶鸢总喜欢多想一些。
“周六下午两点,我们学校篮球队跟隔壁雅正高中有一场友谊赛,你们有时间……”
“有有有,当然有时间,我们一定准时到。”
易晟瞅了一眼里面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头。
“易晟学长,你放心,我就是绑也会把她绑去的。”叶鸢一副“我行”“我可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对了,把你们一班那个好朋友也叫上吧。”
“你是说苏锦吧。”叶鸢朝易晟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小暖,醒醒,别睡了。你看,你们家温璨给你的礼物。”叶鸢把盒子放在她桌子上。
季艾暖总觉得那个纸盒透着一股阴森的感觉:“你帮我打开吧?”
“为什么我开?”看见小暖如此警觉,叶鸢也觉得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开。不开我就把你喜欢……”
叶鸢唯恐她口不择言说出那个名字,急忙说到:“我开。”心里想的却是:好你个季艾暖,居然学苏锦威胁我。
她揪着神经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危险吓人的东西,都是一些彩色的糖果之类的,看起来诱人又可口。
叶鸢把盒子给她看:“是糖果。”
季艾暖有点傻眼:难道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这是舒未雪正好从后面走来,季艾暖确实想给她道个歉,便把盒子递到她面前:“捉弄你是我不对,我道歉,不过我们算扯平了。给,请你吃糖。”
其实给了她假签名,舒未雪心里是有点儿过意不去了,这也是她脸被画花之后没跟季艾暖发火的原因。看她这么诚恳,舒未雪也打算接受她的好意。
谁知她把手伸进盒子,正准备抓起一把糖果时,触到了一个冰凉还会动的东西,就像…就像是一种软体动物。她被吓得瞬间缩回了手,还大叫起来。
季艾暖也被吓住了,手一松,糖果便打翻在地,里面掉出一条蛇。
季艾暖和叶鸢也跟着叫了起来。
“啊!!!!!!”
洛然看见地上的蛇并不移动,心知多半是玩具,便捡起来看,果然是假的,只是仿得太真了,拿在手里尾巴还会动。
“可恶,我就说他没安好心。”季艾暖看着那条“蛇”恶狠狠地说。
一旁的舒未雪还以为自己摸到了蛇,早已是花容失色,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那个,未雪,对不起啊,这是温璨给我的。我不知道里面……”
这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怕是从来没这么被整过,可这涵养又由不得她发脾气。当着班上这么多同学,眼泪到时没下来,憋了半天,冲着季艾暖说了句:“你…你…衣冠禽兽。”便回了座位。
季艾暖心想:这个成语用得不对吧?莫不是还有其他意思。
像是看出来小暖的不解,叶鸢坐在她旁边,凑近耳朵说:“这可能是她能想到的最脏的脏话。”
季艾暖挤出一个苦笑:“这次我真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