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
叶桑坐在游乐园长椅上,头靠在叶森的肩膀上休息。
刚从折磨人的过山车上下来,叶桑除了头有点晕以外竟然没出什么异常。叶森怕她不舒服还是提议先在长椅上休息一会。
叶森的肩膀有点宽,靠着很舒服,叶桑鼻子里全是叶森身上散发的淡淡的薄荷气味,一种令人安心神怡的味道。
“叶森。”
“嗯。”
“为什么你身上总有股薄荷味?”
“有吗?你的嗅觉正常吗?”
“切……算了,不跟你说了。”
叶桑不理他,脑海里再次闪现桂林月夜里淡淡的薄荷味道……
阿遥,我终于坐过山车了,你那套极限运动真爱理论,真的靠谱吗?
我想到的人,有些出乎意料,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叶桑闭上眼,清空思绪,再睁开时,又恢复元气满满的状态。“走!”从长椅上跳起来,拉起叶森,“继续玩!玩了过山车之后,我觉得再也没什么可怕啦!”
叶森有些惊讶,说:“看来真是女大十八变,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桑得意地笑了:“那是,还有更多更大的变化你没看到呢!”
大摆锤,激流勇进,火流星,古墓栈道……叶桑拉着叶森一气玩了一堆惊险项目,虽然一路尖叫练练、恐慌不断,可是一想到身边有人陪伴左右,就安下心来。
只是因为一进游乐园就玩了惊险系数最高的项目——过山车,后面的项目再也不能给人最迟那种极度危险甚至濒死的感觉。叶桑忍耐着玩了这么多惊险项目,完全不是因为热爱,而是为了再感受玩过山车时那种人到极限的状态,想再试试,自己会不会,脑里心里,只剩下叶森。
叶森,我是爱上你了吗?
不可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怎么想,都不对劲。
叶桑盯着面前的午饭,皱着眉头纠结对叶森的感情,难得地完全忽视了美味的诱惑。
叶森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小桑,怎么了?你不是从小就喜欢鸡肉咖喱饭吗?怎么不合口味了?”
叶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抬眼看到叶森关切的眼神,脸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咖喱挺好吃的。”赶紧埋头大口吃饭。
叶森没再继续问下去,叶桑打鼓一般咚咚直跳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吃完饭,叶森提议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记得上次和你坐摩天轮还是初中的事,现在我都上大学了。”叶桑不得不感叹时光流的太快了。
“是啊,真快,你长大了。”叶森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帮她把风吹乱的长发别到后面,“小桑,这两年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很抱歉。”
叶桑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动,嘴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口不择言地反击回去:“那你还要抱歉好几年呢,这次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
叶森沉默了一下,牵起她手,说:“走吧,至少现在我在你身边,还能陪你坐一次摩天轮。”
摩天轮渐渐升高,下面的景色看的越来越不真切,叶桑看着眼前的叶森,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拥抱。拥抱?怎么会想到拥抱?叶桑觉得自己越来越读不懂自己。
“又在皱眉头了,有什么心事?”叶森突然开口问道,又自嘲地笑起来,“以前我觉得你的脸就是一张白纸,心就是一本敞开的书,轻易就能读懂。现在,是你长大了?还是我太久不在你身边,我越来越读不懂你了。”
叶桑一愣,难得叶森会如此诚恳坦白地和她说心底话,沉默一会,才开口答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自己也常常读不懂我自己,也行是我长大了吧。”
“长大了,就是不长心。”叶森果然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冷言冷语状态。
“你!”叶桑咬牙。
叶森的眼神突然温柔的像一滩水一样,定定地看着她,好像看到了灵魂最深处。“我的小姑娘,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等我长大?”叶桑有点惊讶。
摩天轮此刻上升到最高处,叶森收回眼神,淡淡地望向窗外脚下的景色,说:“到最高点了。小桑,记住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知道,知道,不会少你的。”叶桑满口答应着,又不死心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叶森淡淡地答道:“等你长大。”
“然后呢?”叶桑眯着眼睛问道,“听不懂。”
叶森狡黠一笑,说:“刚才说你人长心不长,时机未到,等你的心也长大了再说。”
“切……”叶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谁不长心啊,搞这么神秘,说话说一半……”
叶森不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含笑。
算了吧。只要他现在在我身边就好。叶桑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