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老头儿说得一句不曾间断了,一时倒干咽了一下,复要说呢,只见这小女孩用一掌朝下,一指顶住手掌中心,大道:“停,停,嘘、嘘呀,别说啦,再说小心我揪了你的毛口胡子哩,那胡子乱了拉喳的显出一个白动疾速的嘴,真是看了败兴咧,我现在要吃喝享用了,你还不快去准备呢,还说什么?”那个老头儿道:“我本来的身体肥胖舒展如若我心身富有四海呢,所以我脸上红如苹果,身体福丰轻飘,可是现在我的身体变了,被这个小红兜兜给困住了,我现在弯着腰,就像一个鼓抽老蚕一样,我的身体内现在有一团束极要吐的盛气,可以凌云破霄呢,这全是邪火歪水哩,可是在身体内一定还要从嘴里排出来才可还是我现在这样,如果从屁股里出来,便泄了法了,就是没有解法,如此便会化成原形了,被全部埋在了容臭的土中了,不在这收香的土外界了。”正说到这里,那小女孩抢道:“非也,虽然万灵物皆要化成腐烂之后溶入土中被土壤消化,即使是在海中的生灵死了也会沉入海土里,其一切生灵死后不是被土而化,而是被看不见的虫子给消化完了,死了就是一件东西了,东西什么都不能拥有了,所以人生前所拥有的思想只是一种思想的拥有,即使那身体的接触也只是简单低级的无聊的需求罢了,人活着就是为了留住曾经生活在美好时光中的回忆,但是只在你没有成为‘为尸东西’时的抓时回忆,决不能到了尸完之时,成了尸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在回忆的时候就会有思想之花开放,思想之花是在无味的回忆中产生的,所以不是香的,从来不和臭沾边来,思想之花就是在不尽的回忆中追时之疾风返向而归哩,把这时的思想依托于现在当今时刻一个活的时间里,将心性身情狂奔,这全是快乐才可以达到的,这样自己曾经原身本位的地方的美好时光回忆虽然是可以追回、品尝、复感、重受、妙笑、会心、感滋、达狂的,但是在自己原身体位的位置的境园毕竟还是小的,只是在时光隧道里的一个微不值提的小毛毛都不值了,就这么点子的回忆竟让人感动的泣可死泪、笑可断肠咧。没有什么感受可以比回忆使人审极自身了,这时的人呆若木鸡一般的魂魄渐近衰老,形似枯槁,渐渐的魂魄的七窍流血,魂魄瘪了,原来跑着跑着,从本来不应该开的地方的脚底,却开了一个绑口袋的蝴蝶节的活口,那活口也不管这魂魄跑的有多快,便将魂魄托于空中跑着,一时其下的绑口袋的节开了,从脚底落下了一双粉红的纱罩脚,那脚还在迅速的奔着,只是朝别的方向用力的奔去,就好像那从来不是自己的脚一般,似是解脱了去的意思,要赶紧回到心慕已久的地方哩,这时你的魂魄没了双脚了,就好像套着两桶空袜子在走呢,是那样坚难。只见这时的魂魄却在嘿笑个不住呢,可这时实显的身体却在那里暗暗哭泣呢,也不知怎的,其实内心平静,而身体却是相反的慌乱,身体平静,而内心却是违背的慌乱,这全是在时间面前的哭的无奈所致,因为时光刻刻未曾停,时光是留不住的,生和死是相对的,实和虚是相弃的,所以心身从来没有和合闲乐之时,若要闲乐之时便要找到将无味的回忆之天,这天中只是有迷香困时不进,便可长乐于回忆中了,因时光流转是不停的,如同江河湖海的运转一般,只要把握信回忆之门的机括,便可谓真快乐真哭泣啦,不再违心了。这不在违心的地方就是收香土外界,人活于世中的思想住在身体内,身体便是可臭为、可坏、可死、可亡、可败、可归、可衰、可老的大尸东西了,即然会死所以称为大尸东西了,因为人和其他动物不一样,是可以直立的,展开身体就是一个大字,虽然死了都不是那样的豪放的展开身体归于自然、天空、天然、梦幻、自由、天宇、游界、景堂,但终究变成鬼要变成大字如同圆规一样的走入没奈何的桥喝了断思迷糊汤哩,你不喝那可恶的老婆子就变出各种可怕的脸来吓你让你喝,那时你被吓得抽缩成一个小孩了,吓的面红耳赤、哭泣惊叫、连连退缩、无依无助了,那时你叫爹何在,爹早已去逝,你叫娘何来,娘也白发西鹤游了。桥下是狰狞恐怖的恶鬼,那鬼在你和你对神时,便会变成你今生最愿意接近,想得到的东西,这全是思想之花中香的归属地啊,怎么在生时光却一丝影儿也没有得到,只是一回、一段、一截、一层、几春、几秋、几冬、几夏的曾经的过往的轻缘逝去不得的凄凄可回的淡忆啊,其实那鬼们可以招唤你心底最深,但却在时光中不愿去思的东西,你便要下到没奈何的桥下了,可是那老婆子非要拽你不叫你跳哩,他说他的职责就是自己吃饭喝酒哩,你不喝了他的迷糊汤他喝西北风吃东南山去吗,非要掰开你的嘴喂你喝呢,还说‘乖,喝啊,喝了就忘了笑了,哭出那个你想要得的一切的美好的活灵,死后就容易见到了。’说完后,你也不往桥下跳了,直直的不再大字形的张着木头腿走了,却缩头缩脑、鬼鬼祟祟、苟且偷生、左窥右探、贼眉鼠眼、忽上忽下、左弯右弓、前倒后展的时时匍匐前进,就好像身临大敌呢,在不断的各种怪异的条件反射下,一时便成为小字形的往前蹦,下面两腿合并不分,弯弯疾跳走着,两臂撇开身侧,入到一容臭土中了。”
那老头儿听了,笑道:“今日盘道,真是好痛快啊,不过那个红田哪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