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涵伸出手虚扶了一下:“云儿请起,如果你不怕苦不怕累那么我收下你。”
姜凤雨听着慕容子涵的话,激动万千,同一时刻,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她不是什么季云儿而是姜凤雨,从出生那一刻这便是父母赐给她的名字,她没有了亲人但不想连这名字也没有了,而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的师父,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师父还不肯吐露真名呢?
“师父,我叫姜凤雨。”姜凤雨的水眸晶莹透剔像是不可阻隔的的明亮的星,闪着璀璨的动人。
慕容子涵看着姜凤雨,他知道她是姜凤雨,她也知道他知道,而如今她坦诚以告,是在无形中表明了一种尊师的礼貌,让慕容子涵心中于是一暖,清幽的话语出声:“我知道,快点起来吧,你身子不好不适合接触这潮湿的地面。”是的,的确是潮湿的地面,旁边就是湖水。
姜凤雨站了起来,嘴角扬溢着笑意,那空灵的气息泛溢开来,是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慕容子涵便带姜凤雨拿了一本医书,让她晚上看,
姜凤雨拿着书对着慕容子涵道了声谢,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书里面记载的是人体的各种穴位和经脉以及进针手法,姜凤雨明白慕容子涵这是让她先把最基础的东西弄懂,不然学什么都不会出来效果,她捧着书便认真地看了起来十分的认真。
直到深夜,
慕容子涵让小秋送来了一盆熬出来的药,说是让姜凤雨晚上洗脸用,洗上一刻钟,再用清水冲净,姜凤雨依言而行,用了三天之后,她发现那些本来结的痂而使皮肤收紧变硬的地方竟然奇迹般的软化了下来,她欣喜万分,不知道自己打哪里交来的****运,竟然可以和慕容子涵这种天地独有的男子成为师徒。
慕容垂商疯狂过一阵之后,果然如姜凤雨所料,轩辕奕便是那样把民心收了过去,从一开始的被人们所骂再到有慕容家的人做帮忙,大家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个神秘的杀人凶手想要嫁祸给这个素有贤名的奕王爷,真是一个可恨的人,于是大家便更是强烈的希望轩辕奕可以把这个凶手给抓出来,以泄大家心头的恨意。
轩辕奕也承诺给晋城的百姓一定要把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给找出来,
姜凤雨听着外面的议论也不做声,她忽然之间不想跟着这样一群人走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当慕容恙被慕容垂商那样杀死的那一刻,她心痛了,真的心痛,
看到了隐藏在慕容垂商骨子里的残狞与邪恶,
她找不到一步步打败轩辕家的快乐,仇恨是什么呢?不过是损害了一批人而又害了另一批人而已,是,或许这一次灭国是李幕的背叛成为了最直接的原因,可是一个国家的灭亡如何能归结到一个人的身上?
如果她的父皇英明到无人能及亦不会被轩辕家算计到吧,如果军政大权不只是交到了李家一家手上,亦不会毁灭的如此彻底吧,如果朝中有一群精明的人在帮着父皇管着朝政,国家坚不可摧吧,
如果真的是帮着慕容垂商登上了帝位,这一路的血腥,她真的会夜夜恶梦的,
看到慕容子涵如莲如仙的样子,她觉着自己像是被点醒了一样,人生在世,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去勉强的,或许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
认真地看着手里的医书,姜凤雨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好在她想通了,复仇的念头不再那样的强烈,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姜凤雨站了起来,走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慕容子涵,他从不半夜进她的房间,此刻,她看到他颇感到一些意外。
慕容子涵脸上仍然是那样的蝶形面具,温雅淡然,美好得像是一幅画卷,声音如同清泉流泄:“怎么了?难道不请为师进去坐坐吗?”
姜凤雨顿时哑然失笑,把慕容子涵让进了屋子里,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慕容子涵的身边,淡淡地出声:“师父快请坐。”
慕容子涵坐下后,指着另一把椅子:“你也坐吧,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说些话。”
姜凤雨依言坐了下来:“你说。”
“凤雨,你可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吗?”
姜凤雨在思量着慕容子涵话中的意思,没有貌然地回答,她看着慕容子涵,希望他可以更加详细地说下去。
慕容子涵幽幽地出声“凤雨,医者医得是人,兼怀着是天下,我希望自己的徒儿不是带着一颗充满劳累的心带着满手的鲜血带着满身的罪恶行走于这个世间的,那样太累了,一个连自己都整理不好的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救赎的人,如何可以把别人救赎?”
姜凤雨看着慕容子涵,她早已在他身上看到了圣洁,那种出污泥而不染的静雅,炫花了人心,让人爱恋,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慕容子涵会反这样的话说出口,他应该是想告诉她能救自己的人才有能力救别人,他是在劝她让她放弃这条血染的路途,却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如同他这些年来所过的日子,举世清净,莲雅无双。
她忽然感动起来,眼眶涩涩的,原来真的有人愿意来救赎她这邪恶的命运,如果有人愿意来关心她,她为什么还能不长进呢?
记得以前她还可以睡好觉,自从慕容恙去了的这些天里,她每一天晚上都睡不好,那样的恶梦里有着慕容恙凄凉的面容,每一次他都在梦里伸出双手死死地把她抱进怀里,他说让她去陪他,他一个人过得很孤单,他说他自己的灵魂很纯净很简单,他愿意和她这样肮脏的邪恶灵魂在一起,这样千千万万的百姓便不会再遭受苦难了。
每一次,她都大喘着气从梦中惊醒,脸上全是冷汗,
她知道慕容恙的死是她心口的一道疤,或许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能够对她这样好的男子。
慕容恙,他怎么可以那样单纯?如一张干净的白纸,用他那样谁都可以看穿的热情将她围住,她说这一辈子只要一个人,他便大闹着要娶她为正妻,像是所有的阻力他都不在乎,只要她能给他一点点关心,他便那样的坚定,让人无比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