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株接过纸条之后便看了起来,每一个小纸条都简约而详尽的写着上一个表演着优缺点,一个一个传递到她的手中,到第十个的时候,红株再也坐不住,她对着身边的婢子出声:“小莹,你去跟着翠儿姑娘见见她家主人,就说红株想请她来过船一叙,不知她可否赏光。”
小莹答应了一声,便跟着翠儿一起到了简破的渔船上,
姜凤雨戴着面纱坐正随意地坐在船头看着正在进行的歌舞表演,
小莹到了姜凤雨面前有礼貌地一礼:“小莹见过季小姐,请问小姐可愿意到我们船上一叙?我们红株姑娘甚是倾慕你的才华。”
姜凤雨看着小莹的行为很是满意,她点点头:“有牢小莹姑娘带路。”
翠儿急忙走上前扶住姜凤雨,想要把她掺起来。
姜凤雨淡淡地出声:“翠儿,你我情同姐妹,小莹也不是外人,所以不用那么多礼,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着,她从船头站了起来。
翠儿看到姜凤雨也很自然地收了手,避免了一场尴尬。
姜凤雨随着小莹到了红株的游船之上,红株早已在船头迎接。
红株看到姜凤雨走来的身姿,只觉眼前一亮,她急忙笑着出声:“红株见过季小姐。”
姜凤雨也合着红株的礼数还了一礼,
红株直接带着姜凤雨到了里面的船舱,将门关上,便也就只有两个人,红株笑着出声:“季小姐能否掩开面纱让我一睹芳容?”
姜凤雨看着红株诚肯的神色,没有一丝犹豫地把自己的面纱扯了下来,顿是,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了红株的面前,
纵横交错的剑痕之下隐约还可见当初倾国倾城,绝色动人,只是现在全部毁了。
红株眼睛里有着震撼:“谁,谁下得了如此的毒手?”
姜凤雨轻轻地出声:“谁毁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恢复,我听说慕容七公子,荏苒白衣飘洒,医术冠绝天下。”
红株似乎意识到什么:“原来是找慕容七公子。”
姜凤雨看着红株出声:“愿求伴舞,你得第一,回以那一机遇如何?”
红株轻笑了一下:“妹妹如此帮我,倒是我的大幸,只是实不相瞒,紫荆的舞蹈,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碰到过比她更强的,她一亮相便夺走了所有的光芒,姑娘,这‘第一’二字谈何容易啊。”轻柔的话声里面夹着一丝失落。她又看向姜凤雨,真诚地出声,“妹妹,你也别瞒我,我只是听你这口音,便知道你不是本地之人,你可能没见过紫荆起舞的时候,如瞬间绽放的花朵,绽放出全部是美到极致的神韵。若你想赢,你可能拿出一个方案来?”
姜凤雨笑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但是听你这样说好像用不着了,在这样舞韵面前似乎只是新鲜还不够。”
红株点头:“这是实力的较量,只有新奇是不够的。”
姜凤雨想了想,然后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红株看到姜凤雨的动作不由得跟着她的脚步向着外面走去,
到了船舱外,
姜凤雨指着旁边一颗千年大榕树出声:“你看这千年大榕树繁衍开来,枝条不住地垂下,差不多上面的都伸到了我们头顶,如果可以准备五十米长的白绢,我们可以赢她。”
“五十米?”红株也是对舞蹈相当熟悉的人,能舞五十米的人真是少有,她一脸的动容,“你竟然可以舞二十米吗?夕有公孙之女苦练十载,继皇室凤翔九天,一舞倾城,亦不过三十米白绢,敢问小姐舞的是什么竟要五十米白绢?”
姜凤雨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红株:“姐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让我回答?”
“凤翔九天?真的是凤翔九天?”红株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人说,皇室一舞倾祸国,此舞属仙姿,倾乱人心,一时,红株觉着手指都有点颤,只是她毕竟见过世面,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真诚地道,“季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
姜凤雨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可怜人。”好听的语调夹杂着无奈与酸涩,让听者都忍不住心疼。
红株伸手轻抚上姜凤雨的肩,语声轻柔:“妹妹,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你既然找上我,拿我当朋友,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成为过去,而我,会真的把你当亲妹妹对待。”
姜凤雨转头看着红株放在她肩上的纤纤玉手,一时之间,心里有满满的感动,有多久了?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情?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见到这个女人的容颜开始,就无比的喜欢,放心的信任是如同岁月的早已沉淀下来的友情。
红株看向姜凤雨又出声:“如果只是想接近慕容家的人,妹妹大可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有些舞是跳不得的,跳了容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到时候,可怜人会更可怜。”
姜凤雨转身,定定地看着红株,她从红株的眼睛里看到凄凉,那是与她相似的瞳眸,口中不由得轻唤:“姐姐……”
红株笑了一下:“你不要参加了,我就算拿不到第一,拿个第二第三总还是可以的,你等我消息就是,我们的命运本来就够苦了,又何必再多给自己添麻烦?”
姜凤雨刚想说什么,
红株伸手握住了姜凤雨的手:“如果你把我当姐姐,就让我来。”
姜凤雨的眼睛又一次染上雾色,从来没有哪一天,过得像这一天一样暖心,她也回握住红株的手:“姐姐,但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妹妹定全力以助。”
红株脸上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姜凤雨与红株告辞后,重新戴上面纱,
便回到了那条渔船之上,
她转身对着翠儿出声:“翠儿,这一场比赛我退出。”
翠儿看了看姜凤雨,恭敬地回了声“是”后,便转身离开,
姜凤雨知道,她一定是回去向慕容垂商禀报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