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她享受到了在现代从未享受过的亲情,爹疼娘爱,视若珍宝,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了,感动得她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抱着亲爹亲妈大哭一场,当然,她还没这个本事。
而她的父皇也确实够绝的,对她的宠爱何止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除了上朝,他一般都会留在烟雨殿,连政事也全搬到烟雨殿处理,就连接见朝臣也不例外,所以在烟雨殿中有个小御书房,方便皇帝处理政事,而说他绝,是因为不管他在处理政事还是接见朝臣,都会抱她。
流瞳凉一想起她流易寒那温暖宽厚的怀抱,不禁又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突而笑容一滞,灵动的眼眸中闪过点点寒光,她虽只是个婴儿,但前世所锻练出来的对于危险的敏锐感觉依然存在,很清晰地感觉到寝室内突如其来的危险气息,虽然很弱,但她还是感受到。
看看自己小小的身子,缩在这个小摇蓝里,流瞳凉第一次有一种束手被杀的无力感,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伴随这道危险气息出现的会是她父皇或娘亲。
果真,伴随着这一道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一个长得高大雄壮的‘太监’小心地左右查探,见四周无人,冷冷一笑,直接跨步来到摇蓝前,邪恶地盯着流瞳凉,自语笑道:“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皇子,可惜啊!就是有人看你不顺眼,要你的命,要怪就怪自己不该投生在皇家。”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丝丝寒光,对准流瞳凉的心脏慢慢地刺下去。
几滴冷汗从流瞳凉的额头滑落,黑眸紧盯着那把可能在下一刻就要她命的匕首,老天啊!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快就要收回我的幸福,哼,那可不行,我流瞳凉就要在这当流易寒和灵梦腰的‘儿子’,想收回我的命,晚了,重生的我,不会再被命运所捉弄,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在明晃的匕首刚触及皮肤,一只小小的手突然抵住了‘太监’的手,虽然那点小力是毫无作用,但‘太监’却因这一几乎可以忽略的小力停止了动作,惊恐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死盯着那只小小的小手,揉了揉眼,确信,抵住他手的不是什么摇篮的边框,而是这个他要杀的刚满周岁的小皇子,不,不,不可能,一个小婴儿怎么会有意识,怎么会知道有人要杀她而自保出手。
巧合,巧合,绝对是巧合,‘太监’猛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刚好这小子挥着手碰到他而已,刚好她觉得这个动作挺舒服的,所以不再动一下。
边进行自我心理辅导,边握紧匕首正要一股作气一刀下去,却在瞥了一眼流瞳凉后,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崩溃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样让人望而生寒的眼眸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婴儿所拥有,那眼眸中的阴狠、戾气、霸气,足以震慑任何人。
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不断涌现出的恐惧让他想拔腿而逃,耳边却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完成不了任务,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浑身一个打颤,紧握手中的匕首,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一步一步重新走回摇篮边,凸红着眼,狠狠道:“不管你是什么怪物,今日,你都必须得死。”手中,手中的匕首狠狠往下刺去。流瞳凉绝望地闭上眼眸,她知道两人力量悬殊,所以采用心理战术,眼看真的成功地震慑住那人,却不想那家伙竟那么死心眼,非要她的命不可,皇帝老爹,美丽娘亲,永别了!
咦?这只匕首下落的速度也太慢了点吧?
许久,感觉不到疼痛的流瞳凉疑惑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个濒临崩溃的‘太监’刺客,而是一个笑得像个花痴的女子,像盯着猎物一样猛盯着她瞧。
臭花痴!没见过小孩纸啊!
突然莫名闹心,不知是被那太监闹得还是这个像花痴的女的闹得,索性不再理他,翻个身准备睡去。
“呀!小丫头,别这样!睁开眼看看我。”
知道已经脱离危险的流瞳凉很不给面子地翻了翻白眼,决定不理这个救命恩人,打了一个哈欠,梦周公去了,又是满月宴,又是立储君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很累啊!
见流瞳凉真的好似要睡去,那花痴女又使劲的摇晃着篮子,赌气似的不让流瞳凉睡去。
流瞳凉几乎已经抱到了周公,被这么一摇,只能和周公说88了!
接受到流瞳凉杀人的目光,花痴女嘿嘿一笑,“别这样啦!”
流瞳凉这才正视这个花痴女,她身着淡黄色天香缎留仙裙,象牙白丝质绸带曼舞腰际。懵懂而灵动的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如蒲扇般微微翘起的睫毛更衬出眼眸无可遮挡的耀眼光芒。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如樱花般的冰肌更显诱人几分。三千墨丝,披撒及腰际,皆用檀木梳梳理得柔顺而飘逸,乌黑发亮。简单地挽一个流云髻,斜插一支镂空银质簪,点缀些许淡粉蕊质珠花,几缕发丝却柔顺地紧贴脸颊两侧,看起来温婉如玉,小鸟依人,简直就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啊!只可惜怎么这么白痴?
这是对她犯花痴么?等等,犯花痴?莫非……
“嘿嘿嘿……”花痴女紧紧的盯着流瞳凉,一直嘿嘿笑着,只差流口水了。
看见花痴女那如狼似虎的目光,流瞳凉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人的性取向是不是不同啊?他不要被一个女的强啊!这实在是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这对于纯洁的她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哈哈哈!果然不错!”花痴女突然仰天大笑,流瞳凉原本就迷糊的,现在被这笑声一震更是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花痴女握拳,阴恻恻的看着流瞳凉,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