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堃!”我翻开被子,被一声尖叫吵醒。
景肖的叫声响起,“去看店了!”
我一看表,八点半,于是迅速回应一生,开始穿衣服。
活在一个慢节奏的城市里,我感觉真不错,当初在北原的时候,我每天六点半就得把背影留给日出,起早贪黑去上学,而现在景肖租了一个小的门面,买特产和杂货。加上楚楚楚玏的网络宣传,我们的小店生意慢慢火了起来。
当然,如果景肖在,生意会更兴隆。
昨天,他拿了一个一百块钱的望远镜,对顾客说值六百,那个顾客看见他“这个价格我在亏本卖”的表情,毅然决然花了六百买下了望远镜。
燕环的伤渐渐好了起来,他已经能活蹦乱跳地去进货了。
看起来,我们的生活步入了正轨。我们一人轮一天看店,其余的人尽量找工作,楚楚不费吹灰之力去了一家高级饭店打工(她家企业的旗下品牌),楚玏和我一起在一个酒吧打工。秦如琰每天帮张扬算账,张扬就在店里干活,景肖也一样。目前,我们的月收入远远大于我们的月支出。
所以,我们便有了很多时间私生活。
我们住在小小的房子里,每天都有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例如景肖半夜回家第二天发现自己和燕环抱在一起睡觉,楚楚为这个事嘲笑了他至少三天。又比如张扬和秦如琰有床不睡非得打地铺,结果半夜张扬偷偷跑回床上然后发现秦如琰在床上睡得正香。有例如我们做饭时把景肖的名牌袜子直接扔进锅里炒了。
我们的生活,就是这么欢乐。
在酒吧,我认识了三个女孩子,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和我们四个一样。而且据说她们的生活更精彩,直接三个女孩子杀死一只狼。她们从小生长在草原,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景肖决定,这周六,商店关门三天,我们去草原野营。
于是,在他大手一挥如同毛爷爷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草原。
搭好帐篷之后,我们约定各逛各的,半小时后集合。
于是,我来到了草原的一个小丘上。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
空气中的草味儿,闻上去很舒服。
我躺在草地里,看着蓝色的天和绿色的草地。
我第一次感觉,我是那么渺小,
那么卑微。
然而,正当我在这里伤春悲秋时,燕环悄悄走过来。
他躺在我旁边。
“喂。”他说。
我问:“怎么了?”
“你那天,是不是听到我打电话了?”他疑问的口气。
我忽然想起他在宴会上对景肖说的话,又联想起他那天的电话。
心里击过一道电流。
“没有啊。”我笑笑,尽管心里不这么认为。
“你说,这次回去,我们干什么?”我准备引开话题。
“当然是训练了,前两天教练联系上我,没差点把我杀了,我可是想打进市队的,教练暗示,如果我在一年内回不去,他就会把我从保送指标里剔除掉,换上别人了。”燕环翻了个白眼。
然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景肖和张扬过来。
“哟,你们也在啊。”景肖挑挑眉毛,和我们说。
他们两个也躺下。张扬对着我笑笑,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刚逃离秦如琰的死缠烂打。
夕阳的光辉洒在每一个人身上,我们脸上的笑容也像夕阳一样明媚。
我想,这就是我们的友谊,在辉煌的时候,镀上光泽,更加辉煌。
然而,危险,就慢慢地降临,上帝喜欢狗血剧情,他偏偏要看。
在我们四个推推搡搡时,燕环不知被谁推下了小山坡。
然后,一声闷响,他的头狠狠撞到了坚硬的地上。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头,摸到了滚烫的血。他本来旧伤就没好彻底,又是一次灾难就悄无声息地降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不能接受这件事。
张扬立即站起来,冲下小坡。
景肖冷静地打开手机,但他的脸上,也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粘稠的血,流到草地上,把草染得一片血红。
残阳如血一般美丽。
燕环望着我们。
他闷哼一声,在我们焦灼的目光下,昏过去。
我冲下小坡,景肖迅速拨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彻了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