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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零花钱(1)

小的时候一到周末,妈妈就出去聚会(基督教每周的聚会),有时在街上,有时去很远的地方,每次妈妈都会塞给我们每人5角钱,略显歉意地说:“妈妈出去聚会,中午去奶奶家吃饭。”那时的5角钱在我们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接过钱,我和姐姐会兴冲冲地跑到小店,买各种各样期待已久的零食。

望着店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糖果和零食,我舔了舔舌头,说:“姐姐,你买哪个啊?”握着那5角钱,我兴奋地不知所措。“买这个吧?”姐姐提议道,一般都是姐姐买什么我就跟着买什么。还记得那天买的零食是蛋筒,外面脆脆的皮,里面裹着奶酪,和现在的冰激凌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很便宜,一个两角钱。

吃上一口,甜滋滋的,我舔了舔,坐在小河边,早上的阳光很温暖,河里的水湍流不息,孩子们在水里打水仗,游泳嬉戏,手里握着蛋筒,是那时最幸福的日子。有的孩子看到我和姐姐的零食,也吵着要吃,被他人羡慕的感觉很好,还记得那时村子里的小孩子很多,握着手里的钱,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花了两角,还剩下三角,本来打算待会再花的,可姐姐说:“要不再去买点吃的,反正现在还早呢。”妈妈说过,中午要去奶奶家吃饭,现在也不过10点左右,我和姐姐手牵着手,再次跨入小店里,徘徊了很久,心想着六角钱还是买不同的东西,一起吃比较好。我和姐姐商量着,比较着,不一会我们就捧着一大摞好吃的去了奶奶家。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村子里骑着自行车卖冰糖葫芦的阿姨走了过来,说:“小朋友,买不买冰糖葫芦啊?”我摇了摇头,咽了咽口水,奶奶走了过来说:“姚瑶,是不是你把弟弟的钱骗着花完了,自己还留着呢,拿出来给弟弟买个冰糖葫芦吧?”姐姐一脸的不悦,嘟着嘴说:“没有,我和弟弟一起花的,没有了。”姐姐翻开衣服的口袋无奈地回答。奶奶摇了摇头就走了,看着五叔家的弟弟吃得那样开心,五婶不好意思地说:“婶子身上没带钱,下次再给你们买啊。”我看着姐姐,姐姐也望向我,其实我们并没有想过要吃冰糖葫芦。

大人的心思总是那么多,对于孩子来说,如果有人买东西给自己吃,那固然好,如果没有,那也不用解释,因为在孩子们的眼中,没有买就是没有买,说什么理由都是一样的结果。

爸爸喜欢喝酒,我和姐姐会把酒瓶收集起来,偷偷藏在床底下,多的时候可以攒到一蛇皮口袋,每到夏天,我们俩就拿着那些酒瓶换冰袋、冰棍吃。一个酒瓶可以换一个,攒着一个一个的酒瓶,仿佛看到了夏日的幸福。姐姐喜欢吃‘唐僧肉’(一种零食),有时我也会拿瓶子去换,那时引以为豪的就是,每次我会揣着一角钱,兴冲冲跑到小店,花一角钱买两袋‘唐僧肉’,姐姐每次都会夸我。因为我年龄小,个子又矮,所以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小好几岁,商店里的阿姨看到我来买东西,对我很热情。这时我会从好多小包中挑出两包粘在一起的,虽然袋子里装的零食并不多,但比一袋要多一些,“阿姨,我买这一包”一手递钱,一手拿着零食蹦蹦跳跳地跑回家。“弟弟,挑到了吗?”姐姐站在门口,大老远看到我,就问了起来。我点点头,姐姐每次都会因为我的‘凯旋’而兴奋不已。那个暑假,我和姐姐花了5元钱,换得了一个暑假的快乐。童年的快乐是简单的,一包零食,一个冰棍,就是满满的幸福。

那时村子里还有‘货郎挑子’,摇着一个拨楞鼓,卖一些杂货和零食,还记得小时候爱吃的麦芽糖,白色的、硬硬的,咬上去粘粘的,很甜很好吃。那时还有一小袋的糖豆,各种颜色的都有,一小袋大概有20几颗,还有‘小面面’,那是白色的粉末状糊糊,用塑料小勺子,轻轻拨一小勺放在嘴里,甜滋滋的,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做的。

那时的我们,喜欢收集一些很小的东西,比如塑料小勺子、锅、梳子、鞋子、车子等,只要买零食多了都会赠送的,就像现在的孩子们收集的卡片一样。每个年代都有属于自己的快乐,每个年代的孩子都是那样的天真,快乐的童年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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