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呢?怎么叫她去做一件事这么多久了还不回来?”白如月轻轻地闭着眼睛,问道旁边的丫鬟。
房里,红帐反射的红光向朝霞般映照在她的脸上,多了一丝娇贵的气氛。
“今天是太子妃的大喜之日,就不必追究她了。”丫鬟挂着笑容说。
白如月微微一笑,笑不露齿,多了一分气质。“罢了。”
在云雪然失踪的一个月里,她每一天都在为太子妃这个名而练习如何微笑,才能得体得欢;如何走路,才能做到步步生莲;如何说话,才能让太子开心、讨喜。……
如今,也已经深入其精髓了。
丫鬟为她戴上凤冠,披上霓裳,关上了门。
而在往太子府的另一条路上,一辆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在众多精兵护卫的跟随下前行,马车内则是一名十八岁的素衣女子和黄袍华服的君王,而君王的旁边则是当朝的皇后。
车内的桌子上摆了一盘棋,女子与君王正对盘膝坐着,对弈。
皇后今天梳了个凌云髻,墨发间布着满金簪碧钗,一身红色华服落地,纤纤玉指轻轻捏着一把画着牡丹绢扇摇啊摇,牡丹如同她般荣华富贵,开得正盛。
但是,花也有凋零之时,就像路边的花儿。
素衣女子用白皙如玉的手指从白瓷碗中拈起一颗黑色的棋子,思量片刻,微微一笑,把黑棋落下。
素衣女子叫做唐绯萝,是邻国中少数的小国的三公主,但因为身份卑贱,是宫女所生,所以在在宫中并不受宠,人称绯萝姑娘。
于是前来紫迷国,“看看”传说中的落瑾殿下……
“绯萝姑娘真是棋艺精湛,寡人自愧不如!”君王先是一愣,然后开怀笑道。
素衣女子如黄鹂般婉转清丽的女声响起:“自然是父王要厉害些,绯萝能有这般棋艺还不是受了父王的教,绯萝还要在此谢谢父王呢。”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绯萝姑娘在我们面前又何必谦虚?都是自家人。”皇后拿起一颗紫黑色宝石般的葡萄,动作优雅地咬去了葡萄的十分之一。
车内对弈的两人听了之后都笑了笑,只是两人笑意,略有不同罢了。
皇上笑的是皇后,若是这位绯萝姑娘真是向皇后说的一样,真是单纯来紫迷国游玩戏耍,自然不会靠近皇室的人,而且是他。
而唐绯萝笑的是自己,自家人?若真是自家的人,她也不必费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了。
唐绯萝暗暗自嘲,这一次她还是带着对某王的仰慕而来的。
“今天太子新婚大宴,想必是有许多皇子大臣来拜访。”
唐绯萝拿起桌上的白玉雕云杯,喝了喝盛在杯里的茶水。
君王并不接唐绯萝的话,绯萝看着空荡荡的茶杯,有些尴尬。
倒是一旁的皇后热情,拂袖把另一个盛着茶的玉杯递到唐绯萝的面前,温和的笑着语气也很和气:”绯萝姑娘好好品品这杯子里的茶。”
唐绯萝尴尬地朝她笑笑,品下茶,欣喜却不失分寸道:”娘娘这茶甚是好喝。”
”绯萝姑娘可知这是什么茶?”君王插话道。
唐绯萝继续品茶,但是却不知是什么茶,于是皱了皱柳眉,轻轻摇头,道:”绯萝品过多种茶,知道多种茶,却尝不出皇后娘娘这杯茶,是绯萝孤陋寡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