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一动不动,清润的容颜闪过一丝挣扎,转瞬即逝,依旧不动如山的站着。
不,他不是玉华,安心猛地一掌拍上自己肩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钻心的疼痛拉回了神智,她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身子与月弦不过几步之遥,立即连连往后退去。
“月弦,姑奶奶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去死,我也要拉着你与我一同下地狱。”安心忍受着一波波袭来的欲望,火红的眸光掺杂着滔天的恨意和翻滚的浴火,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她提起小腹内为数不多的玄力,也不管三种力量的平衡被打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气恨的一掌拍了过去,连掌风都带着高温的火热。
月弦侧身躲过,简简单单的化解了安心的掌力,几乎都没靠近他的身,他回头瞥了一眼安心,“郡主,您还是认命吧,您是凤星临世,注定是飞入帝王家,为东凌未来的皇后。”
“认命?”安心唇瓣被咬出了丝丝缕缕的血丝,但脊背仍然挺的笔直,如一株坚挺的松竹,不屈不倒,眸底的寒气一寸寸的冻结,看着月弦冷声道,“姑奶奶的字典里没有认命这两个字,即使是玉石俱焚,我也绝不会认命!”
说着,手中的金光大放,毫不顾忌丹田传来的痛楚,身形一闪,凛冽的掌风打向月弦致命的咽喉。
竭尽全力的一掌带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力气,月弦不敢小看,堪堪的躲过安心的掌风。
安心不依不饶,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宁愿死也不会与凌亦痕发生关系。
“郡主,您再出手的话,会丹田碎裂而亡。”月弦并不还手,一味的躲避,见安心眸光涣散,唇角的血丝鲜艳刺目,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口中吐出来,不由大惊,语气急速的道。
“要我和凌亦痕在一起,比要我的命还难受!”安心眸中一半是能焚烧一切的火焰,一半是冰天雪地的寒气,浴火和怒意夹杂在一起,一方努力的想瓦解她的意志,另一方又时刻提醒着不能就此倒下去。
“心儿妹妹,就这么不待见本小王么?”凌亦痕的声音在安心背后响起,不等安心有所反应,闪电般的揽住她的腰肢,不留一丝的余地,将她封锁在他怀里,看着他日夜魂牵梦萦的容颜,嘶哑的声音包含了浓浓的思念。
安心用力的挣脱凌亦痕的怀抱,偏偏他的手臂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扣着她的腰,不让她移动半分。
“下流,无耻,卑鄙,凌亦痕,我看错你了……”安心恨恼的推拒着凌亦痕不断靠近的胸口,口不择言的骂道,“强扭的瓜不甜,将来的一国之君用这种手段逼迫一个女子就范,凌亦痕,你根本就不配登上那张龙椅。”
凌亦痕对安心气恼的目光视而不见,眼中含了一丝痴迷之色,缓缓的逼近安心的小脸,她面容红如烟霞,眸光雾霭朦胧,更添了几分情动的诱惑。
凌亦痕爱怜的伸出手指在安心脸颊的轮廓一一的滑过,描绘着她清丽的娇颜。
安心身子微微的战栗着,凌亦痕清凉的指尖在她脸上滑着,竟然带起了阵阵的舒适感。
“心儿,别人都说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必须要得到她的身体,你说,我要了你,你会不会就会爱上我了?”凌亦痕的俊颜在安心惊恐的目光下渐渐放大,他贴近安心的耳畔,柔柔软软的声音响起。
“不,不,不……”安心摇头,眸光除了炙热外,漫上了浓郁的恐慌,体内的媚药吞噬着她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神经,周身每一处,都感觉如火山一般,迫切的想找到一个宣泄口,仅有薄弱的理智在警醒着自己,“凌亦痕,你若不想我恨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你一定会……会后悔的……”明明是寒凉的声音,吐出口后,却如情人的娇喘莺啼。
凌亦痕深深的嗅了一口安心发间的幽香,无比陶醉的叹息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与心儿春风一度,我便再无憾事。”
“不要,凌亦痕……我求你……不要……”心中被绝望笼罩,安心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丢掉尊严,哀求道,“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与你在一起……”
“不喜欢我?喜欢玉华么?”凌亦痕唇角噙了一抹残忍的笑,手臂无意识的收紧,将她的身子牢牢的禁锢在他的胸前,软玉温香,心情大好,“我说过的,不会放手!”
凝视着她被泪花浇灌的睫毛,凌亦痕怜惜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语气轻柔,“乖,心儿,这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我会一辈子疼你宠你,给你无上的荣华,和别人永远企及不到的地位,你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既然如此……”安心回抱住凌亦痕的腰,声音软绵绵的,销魂蚀骨,凌亦痕心神一荡,见她小脸红潮遍布,眸光迷雾蒙蒙,以为她终于敞开心扉愿意接受他,不由大喜,正待说什么,猛地腰间传来刺痛,眼中顿时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手臂一软,放开了安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安心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了凌亦痕,温软的声音一改,清冷森寒,在深夜中越发凉意入骨,她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迷糊不清的理智回复了几分清醒,眸光森森寒意的看着大惊失色的月弦飞身接住凌亦痕,他小腹上正插了一只短小的箭矢。
安心拉开了衣袖,一截滑如凝脂的肌肤露了出来,手腕上的袖箭紧密贴合着,一套袖箭,一般都是三根箭和一个袖筒组成,四寸小箭,射程一般在十五米左右,袖箭箭尖带着倒钩,具有很强的穿透力。
“郡主,你……”月弦看着站在月光下,蓝衣染血,表情不温不火,面容冷凝的安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安心慢悠悠的拿着匕首,时不时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伤几道深可入骨的伤口,单薄的衣料被划破,鲜血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靠着这稀薄的痛楚,安心艰难的熬过情欲的侵袭。
凌亦痕躺在月弦怀里,面色沉痛的看着安心,心口的痛意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