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与内涵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修养出众的人更容易成就大业。良好的修养是提高自身素质的保障,也是人生有所成就的前提。古人讲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所以把“修身”放在第一位,就是因为人正行才正,才有可能成为一家之主,国之栋梁,为天下众生谋福利。
1.关键时候勇于直言
话不能乱说,饭不能乱吃。真正有价值的话在最适当的时机说出来才会达到预想的效果。
敢说敢做的人不仅在现代,在古代也是难得的。
一个人敢于站出来说话,凭的不仅是对自己的信心,还有对所说内容的把握。当然,凡是有这种勇气的人,身上总有一股冲劲儿。这种冲劲源自于他们心中泾渭分明的原则性。刘墉就是这样的人。
嘉庆元年(1796年)正月初一日,乾隆的禅位大典在紫禁城举行。
这次的大典与以往相比更为简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皇帝早已有言在先:所有册立典礼一切虚文,不必举行。老皇帝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新皇帝登基的典礼即使再简朴但有些程序也是必不可少的。按照事先拟定的流程顺序,卯时乾隆率颢琰及群臣行祭礼,接着到社稷坛行告天礼,然后再到太和殿接受群臣参拜。随后,皇太子颢琰与文武百官都跪于殿内,倾听传位诏书。最后,颢琰被两位大学士引到乾隆面前,接受老皇帝亲授的印宝。群臣向老皇帝行三拜九叩大礼,恭送此时成为太上皇的乾隆起驾回宫。
这之后新皇帝再接受百官朝贺。至此典礼毕。
整个典礼的前半部分进展顺利,而后半部分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当率王公大臣恭贺乾隆皇帝为太上皇,并恭送其回宫之后,颢琰强压着满心的激动登上帝王宝座,礼官纪晓岚正要司仪诸王、大臣分班朝贺时,坐在宝座上的颢琰突然制止:“慢!”
礼官纪晓岚赶忙上前,不知出了何事,一问,脸上刷地失去了血色。
御案上的传国玉玺不见了。群臣一下子都直了眼。
大宝刚才就在御案上,那是个除了皇上没人能去的地方,现在忽然不翼而飞,肯定是让乾隆皇帝带走了。没有大宝如何朝贺呢?群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新皇帝更是急得很,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
纪晓岚作为礼官,一切都是按他拟定的安排进行的。可他哪里想到乾隆皇帝会来这一手。登基大典如果失败,他罪过大了。
此时,刘墉突然开口道:“自古以来,不曾有无大宝之天子,我刘墉愿即刻面见太上皇,请稍候!”纪晓岚随着跟出大殿,同刘墉一起来到乾清宫叩见太上皇。
乾隆皇帝带回大宝,心里也颇为不安,见刘墉、纪晓岚追了过来,却故作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太子登基,朝贺结束了吗?”
纪晓岚立即回答说:“回皇上,诸臣尚未朝贺。”
乾隆皇帝仍装糊涂地问道:“这是为何呀?”
刘墉见乾隆皇帝装糊涂,便直截了当地说:“回皇上,自古以来,天子临政当有大宝在身,陛下传禅却不传大宝,百官朝贺,贺出无名!”
乾隆皇帝见话已至此,便说:“大宝暂由朕掌管,又有何妨呢?”
纪晓岚见事情要出现僵局,便赶紧给乾隆找台阶下,说:“臣查阅古今,无传禅不传大宝之事。”
不料乾隆皇帝并不吃这一套,说道:“此事,和爱卿曾奏请再三,朕也是多次想过了的。如今,朕躬尚健,社稷一时放心不下,待朕精力不及之时,再传大宝就是。”
刘墉心想:这样好好谈看来是要不到大宝的,还不如说得直接些。于是道:
“陛下恕臣直言,臣以为陛下传大宝,并不妨碍陛下心系社稷。如果陛下传禅而不传大宝,天下臣民才会有他说,一时流言四起才真正会伤害到皇室。”
乾隆皇帝向来以天下之念为念,听到刘墉这番话,心里就发生了震动。
若有所思之后说道:“太子也会这样想吗?”
刘墉回应道:“太子做何思想臣等不知,臣等确实是这样想的。”
乾隆皇帝听后一时间默不作声。
纪晓岚见事有转机,便就势说道:“臣思,陛下乃太上皇,太子一切都会尊重陛下的意愿,望陛下不必多虑。”
刘墉见乾隆仍在犹豫不决,继续说道:“如今百官皆于大殿等待大宝,请陛下速做明断。”
乾隆皇帝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瞒不了人,而现在殿上没有大宝就无法完成大典,自己这样做势必会落人口实,被天下臣民评说。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后悔,长叹一声道:“朕只是不放心社稷,不想惹出如此误解。既如此,二位爱卿就把大宝取走吧。”
大宝是皇上随身携带之物,即使是朝廷重臣也是碰不得、带不得的。
此时,刘墉说道:“陛下,臣以为,这么多年来,大宝从未离开过陛下。
今陛下传禅,如将大宝亲授于太子,一定会成为千古美谈。”
乾隆皇帝一听,觉得这台阶不错,便答应回殿传授大宝。
纪晓岚先一步回到太和殿,新加“传授大宝”一项。颢琰按纪晓岚安排,迎于太和殿外,待乾隆皇帝至前,大礼叩拜。之后,父子携手来到御座前,纪晓岚一声:“传授大宝!”礼乐齐奏,颢琰再跪,乾隆皇帝手捧传国玉玺,放到颢琰高过头顶的两只手上。事毕,乾隆皇帝复出殿回宫,颢琰接受诸王与百官朝贺,欢呼之声,久久不绝。
从史料记载来看,当时的禅让大典确实发生过波折。曾亲临大典盛况的朝鲜使者次年在给其国君的报告中有相关记载。所以,刘墉出面追要传国大宝是事实。
敢于站出来说话的人,是不怕丢面子的。一般人总以为承认自己错了是件很丢面子的事,其实事情并非如此,认错也是一门学问。如果你知道别人要批评你,不妨在他有机会说出之前,自己先主动地作一番自我批评。这样一来,十有八九他会采取宽容的态度,原谅你的过错。
面子是个大问题,因为人人都要争面子、抢面子,为的是不丢面子。实际上正是由于怕丢面子,有很多人做不成大事,害怕自己做不好就会丢脸,让人难为情。拯救自己的人必须放下架子,不怕丢脸面,才能最后为自己挣回脸面。
2.整治贪色县官
欲望是人人都有的东西,但也是为官者最需要去遏制的东西。
对金钱的贪欲,对美女的色欲都会成为罪恶的起点。
做人有做人的原则,为官有为官的禁忌,如何掌握这个“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这个度没有具体的标准,只能靠人的悟性和体会。
刘墉很会做人,而且“度”把握得相当好。中国文化以中庸之道为准绳,认为谦逊含蓄是处世之道,也就是说,凡事都有一个度,超过这个度,一切都变了味儿。
刘墉常常对那些荒唐得超出现实的事情和人,能及时给予深刻而又不乏善意的嘲讽。刘墉也知道,言语多了如水。在表达自己的意图时,最好是说一半留一半,给人一种迷惑,给人一个想象的空间。
刘墉的官途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当初他还在山东做知县时,他的邻县同僚很是好色。虽然自己家中已经是妻妾满堂但仍不满足,一心想再讨一个更小更漂亮的。所以,整天四处派人去找,搞得当地有女儿的人家人心惶惶。
虽然这不是刘墉管辖范围内的事情,但是于理难容。于是,刘墉想阻止这个县官的荒唐举动,让老百姓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刘墉觉得,像这样的人正面去劝肯定没什么效果。毕竟,讨小老婆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不怎么相干的人插手去管有些说不通。加上自己也是个男人,弄不好他反咬自己一口,说自己嫉妒,说自己别有用心,到时候就百口难辩了。
思前想后,刘墉想到了一个比较可行的主意。这天,刘墉主动找到县官要为他做媒,并且问他找小妾的标准。县官一听是个“志同道合”的同僚高兴得很,认为刘墉是可以帮上忙的人,于是倾心详谈,还请刘墉吃饭。
在酒桌上,此人对刘墉说:“我想要的女人应该是这样的:樱桃小口杏核眼,柳叶弯眉,不讲吃穿,四门不出少闲言。”
刘墉放下酒杯,作出非常惊讶的表情,说:“巧啦,我们县就有一个这样的女子!”
听后那个县官满心欢喜,他知道刘墉施很讲信用的,于是当下商定了娶亲的日子。
娶亲当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县官还专门请了个戏班子搭台唱大戏,排场很大,不像是娶妾倒像是娶妻。谁知花轿到了之后,新郎上前掀开花轿的帘子,不禁目瞪口呆。原来花轿里面是一个穿着花衣裳的泥胎女菩萨。
刘墉在一旁还装傻充愣地说:“你看,这不正是你要的樱桃小口杏核眼,柳叶弯眉,不讲吃穿,四门不出少闲言的女人吗?”
县官很生气但是又无话可说,只得暗暗咽下了这口气,此后再也不提找小妾的事。
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喜欢美女没有什么错,但是凡事都有度,过于迷恋女色就会给别人的生活带来影响和伤害。刘墉这么做,只是希望能给同僚一点教训。对于这样蜻蜒点水、点到为止般的警告,对于施予的人与被施予的人都是合适的。所以说,刘墉的人品之“正”不仅在于严于利己,也在于乐于教人。
3.不做沽名钓誉之辈
名誉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不在乎的时候就是好东西,在乎的时候就是坏东西。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永远也不会懂得真正的名誉来自哪里。
因为受到封建传统礼教的束缚,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对于名誉很在意,所以不乏一些沽名钓誉之辈,为了自己的名号而做出违心背德的事情来。
刘墉作为一个知名的文人,却很少有作品传世,他好像一点也不看重自己的名声。其实,仔细分析一下乾隆的驭臣之策,就不难明白刘墉所深含的大智若愚糊涂自保之道。低调的才华也正是乾隆欣赏他的一大原因。
乾隆对臣子们的好名习气很是不满。在他看来,臣子们越来越好名有碍于朝廷吏治,也不利于维护皇室的权威。所以他经常给那些喜欢沽名钓誉的人一些教训,甚至实行大动作,大开杀戒。
乾隆曾非常严厉地警告陕西巡抚陈宏谋说:“嗣后倘不思痛改前非,遇事苟且掩饰,仍蹈沽名邀誉之恶习,必不能逃朕洞鉴,思再邀宽典也。”
可见,乾隆对此已经十分生气。但是好名作为一种封建传统,已经成为知识分子心中一种根深蒂固的向往,很难说停止就停止。当接二连三的警告没有什么效果之后,乾隆产生了用大狱震慑人心的想法,于是,尹嘉铨案爆发。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三月,乾隆在巡幸五台山回京的途中,在保定短暂停留。退休在家的原大理寺9即尹嘉铨趁机递折请求为他的父亲请谥,并从祀文庙。当时,尹嘉铨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举竟然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尹会一是尹嘉铨的父亲,为直隶博野县人,乾隆初年曾出任河南巡抚,名声一向不错。他信奉道教,写过不少论述天理性命的著作。做官时他也很注意积德行善。回乡定居之后,搞一些设义仓、置义田、兴义学之类的慈善事业。
这个老夫子平日最敬佩的是康熙朝的汤斌,认为他不愧为本朝道学第一人。由于对汤斌的仰慕,尹会一在河南巡抚任上时,曾奏请汤斌从祀文庙,虽然没有得到朝廷的获准,但却抬高了他的身价,当时人都认为他与康熙朝三位讲道学的名臣——陆陇其、汤斌和张伯行不相上下,一时间名声大噪。
尹嘉铨从小生活在道学家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也对道学有一定的研究。
长大后步入仕途,更以承接道统为己任,得意时甚至宣称自己是孟子后身。
尹嘉铨是举人出身,先后做过山东、山西、甘肃等省的司、道等官,后来迁升为为大理寺卿,官正三品,居九卿之列。但时间不长,即因年老回归故里。尹嘉铨在仕途中没有发展,恰恰在于他总是不忘大讲其道学,有悖“圣意”。谁知这个迂夫子退休还乡后还是没搞明白,仍然一味迷道,不知察言观色。
乾隆先看了尹嘉铨的第一个奏折之后并没有为他的孝心所感动,反生厌恶之情。乾隆的想法是:大臣死后是否赐谥,赐什么字,都是一件十分郑重的事,因为它关乎死去大臣一生评价,因此应由内阁议定撰拟,皇帝亲自圈定。而这个尹嘉铨,仅仅为博取孝名而请谥,这样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