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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神圣篇(12)

张人骏随即将飞鹰号在东沙岛的拍回各种照片连同证据文献,包括英、法海军部制的《中国海总图》等相关海图,驰呈北京外务部。张人骏上表奏道:“日人私占有据,若不设法争回,则各国必援均沾之例,争思攘占,所关非细”,希望外务部“迅与日使交涉,饬将该国商民一律撤回,由我派员收管,另筹布置,一申主权。”并奏明东沙、西沙“适当欧洲来华之要冲,为南洋第一重门户,若任其荒而不治,非惟地利之弃,甚为可惜,亦非所以重领土而保海权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辰丸”刚在东沙岛挑起事端,又于1908年是清光绪三十四年,“二辰丸”号走私携带大量军火接济革命党,在澳门海面被大清水师拦截,并缴获大量弹药。中国水兵义愤填膺,奋起扯下船上所悬的膏药旗。但腐败的清政府屈服于日、葡两国的外交压力,被迫释放二辰丸号,并鸣礼炮21响向其“致歉”。在粤商自治会的统筹下,广东绅商学各界于当日(3月19日)宣布这天为“国耻日”。连续举行数千人的群众集会,号召全国抵制日货,全粤及上海、香港、南洋群岛等地纷纷响应。并上书摄政王载沣,要求“切实保护我国渔业并该岛财产”,宣称若政府放弃,也要“竭尽我国民之能力以挽救之”。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抵制日货的运动,造成日本贸易额大幅下滑。

起初,在外交交涉中,日本政府坚持认为该岛是“无主荒岛”,但张人骏的准备极为充分,将大量历史资料及人证、物证摆至议案上。当时,日本在东北强行改筑安奉铁路,中日关系紧张。东北和华北均掀起了抵制日货的新浪潮,日本人只得在东沙问题上放手,避免腹背受敌。日本人在铁证如山面前,赖无可赖,不得不承认中国对于东沙岛的主权。日本人只得取消赔款的无理要求,但提出要对西泽吉次投资建设的基础设施进行补偿。大清方面则针锋相对地提出,要西泽吉次必须向清政府补缴偷漏的渔业和矿沙税。

几经唇枪舌剑,中日终在1909年10月11日签订了东沙问题条约,明确东沙群岛为中国固有领土,日本人立即撤出;中国以广东毫银16万元收购岛上已建设施。同时,日本人补缴各项税款及损坏庙产等的赔偿合计广东毫银3万元。而澳葡当局也承诺从严管制军火走私,并与中国政府进行划界谈判。

1909年,宣统新朝,吴敬荣拟具开发计划八项,建议朝廷向所有可居住的南海岛屿尽快移民……只是张督卸任,继任者失于后续办理,致使此计划搁浅。

大清国海军

是年11月19日,浩茫沧海上,仅有1.8平方公里,控制着南海门户的东沙岛,全副武装的广海舰官兵们各就各位。升起了大清国的黄龙旗,与广海舰上猎猎飘扬的黄龙海军旗遥相呼应。广东候补知府蔡康和日驻广州副领事掘义贵揣着不同的心情,以两国政府代表名义,举行了交接仪式。震耳欲聋的炮声从广海舰上响起,这是21响的最高军礼,献给刚刚降下了日本国太阳旗、回到了大清怀抱的东沙岛,大清国第一次从列强手中收回了自己的领土。

吨位和火力都无法与当年北洋舰队军舰相比的广海舰在南海上空,轰发“隆隆”的礼炮声,惊动了世界,让世界看到了中国人的骨气。大清士兵开始武装镇守东沙岛等南海各岛,余泽被及百年后的今日乃至绵绵后世……

2、西沙群岛实业无限公司

清末,我国收回东沙,直至民初,中国政府一直开发南海诸岛,先后经官办及商办开采磷酸与海草。西沙群岛,地当东沙群岛之西南,虽岛屿纵横,面积较大。直至民六年,有海利公司商人何承恩向广东长公署呈请办理西沙岛采取磷矿及海产物,而当时管理矿务之财政厅,视磷质为磷矿,坚持须依照采矿程序办理,以致未能成事,民八年,商人邓士瀛呈请省署,拟开垦西沙群岛中之玲洲岛以资种植,又以当时军政府已派员筹办琼崖及西沙群岛森林矿业,亦未成功。

民国十年三月,香山县商人何瑞年等呈准内政部,拟在西沙群岛兴办实业,并先集资五万,组织西沙群岛实业无限公司,从事于垦植,采矿等业务。民国十二年,省署改委商人冯英彪接办此公司。

南沙群岛,处南海之最南端,琼崖渔民循例前往渔捞。民国二十二年曾被法国侵占,引起日法两国为此地之从属问题发生激烈之争。但岛上居民尽是华人,国际惯例,若新发现之岛屿,原著居民为某国人,则归属某国,故南沙群岛归属中国。

二次世界大战中,东沙西沙中沙南沙诸群岛,曾随广州、榆林沦陷,被日军占领。1945年8月10日抗战胜利,9月9日日军投降,故土光复,1946年12月,中国政府接收南海诸岛。当时,越南、法国、菲律宾等国均觊觎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主权。1947年1月16日,法国更派遣一架飞机飞抵西沙群岛侦察,18日法海军再有一艘军舰航行至西沙群岛的珊瑚岛登陆。我西沙岛守军即令其退走,不得登陆。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民国政府即组织收复南沙、西沙群岛舰队。但我国沿海的灯塔、浮标等大部份尚未恢复,海上常有漂雷出现,海上治安也较乱,南海海盗猖獗,对航船安全威胁很大。种种因素掣肘海上航线设计。足足半个月的勘测,终制订了全部航程计划。南海海流以西南流为主,舰队由榆林港开出后,先向南行驶,至越南海岸华利拉角外,逆流航行由西向东驶向太平岛。虽然这样会多航行些里程,对控制航速以搜索太平岛及珊瑚礁间的航道有利。

1946年7月,太平、太康、永定、永胜、永顺、永泰、永宁、永兴八舰自美国修整后回国。任命海军上校林遵为舰队指挥官,驻装备最新的护卫驱逐舰“太平”号为旗舰,率领大型登陆舰“中业”号,扫雷舰“永兴”号,大型驱逐舰“中建”号等,组成舰队,前往执行收复任务。

南海诸岛诸岛海面,风急浪高,南沙群岛的航海资料和航法,不论中外航路指南均无阐述,都只说这里是“危险地带”。根据上海海关所存一张1910年法国出版的南沙群岛旧海图,得知南沙群岛的岛礁和暗沙,大部份是由珊瑚礁构成,并多为水面下的环抱着礁湖的环礁。全区没有灯塔或任何航标。太平岛算是最大的岛,面积也不到0.5平方公里,高度3.3米。在天水相连的浩茫南海中,靠近7-8海里内才能看到该岛,好比是“海里寻针”。既然我们的祖先就曾登上过太平岛,法国人、日本人也登上过,我们也一定能登上,完成收复祖国领土的光荣任务。1946年10月29日,以“太平”号为旗舰的舰队平均十节航速,由上海吴淞口列队出发。沿途以信号灯、旗号或无线电话指挥和互相联系。开启雷达,加强了望,利用岸标或利用天体,搜索海面物标,勤测船位,作业海图。并密切注意来往船只的动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11月2日到虎门,接收专员和工作人员上舰,11月6日由虎门续航,11月8日驶抵榆林港,在榆林港补给,与榆林和三亚海军商量无线电联络计划。

日军占领三亚和榆林期间,设有海岸电台,在三亚港还设立机场潜艇基地和远程无线电台,以指挥其在南海和南太平洋的海军和空军。日本投降后,国民党的“接收大员”将绝大部份设备、机械、仪器等拆散,盗卖零件,以饱私囊。大量贵重军用设施、设备、车辆,除了少数留给大官们自用之外,全部变成废品变卖。在榆林港,只留一个小功率的海军电台,勉强可用于与舰队联系。

在榆林港期间,舰队向当地的老渔民了解南沙和西沙群岛的情况。得知在2—4月渔季,风力一般在4—5级;冬季多强风,东北强风风力可达7级;5月以后夏、秋雨季多台风。西沙群岛尚有锚地可避风,南沙群岛根本没有锚地,水底不是碎石、沙,就是珊瑚,容易走锚。海区冬季多恶劣天气,故年末时接收南沙群岛是不适宜。何况战争时期南海气象站备受破坏,还未恢复,海上气象预报不准,难以掌握。海上更无避风锚地,艰险可想而知。

“太平”号等四舰,11月间曾两出榆林港,3小时后,遭遇狂风巨浪,“中业”、“中建”两艘大型登陆舰受风面积特别大,横摇至30度。四舰只得返港待晴。

1946年12月9日,东北风3级,天晴气朗。早晨8时,舰队第三次由榆林港出航。在港外确定航向179°向越南东岸外驶去,“永兴”、“中建”两舰在出港后分头驶往收复西沙群岛。“太平”、“中业”两舰继续向南以10节航行。次日上午十时,在越南华利拉角外利用陆标测定准确船位后,直指南沙群岛的太平岛。上午海水变为深绿色,可知舰已进入深及千米水域,距珊瑚岛礁不远。于是派水兵上桅顶加强瞭望,搜索变浅的水色,减低航速,开动回声测深仪,记录水深读数,密切注意变化。

此时,正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一条短黑线,逐渐可见岸形。雷达荧光屏上显示出一颗亮点,与天文观测的经纬度、水深和海图上标绘的图像校对,这就是太平岛了。过半小时,航经一块深约40米的珊瑚平台,海水突变浅绿色。便将船速减慢,沿太平岛岸线测定船方位,测得距岸六百米,水深三十米。即在太平岛西南岸外下锚。锚地水底尽是碎石和沙,海水十分清澈,锚和锚链抛下海底后能全部看清。抛好锚后,拉汽笛长声,以示主权行使至此。

中国水兵和海军陆战队各一班分乘汽艇和救生艇登陆。至距岸约50米处,水太浅,即离艇涉水登陆。进入近岸边的堡垒搜索,未发现任何人员,于是在其顶部升挂“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再向北进入两座混凝土房子搜索,发现日军留下的几件钢盔和破烂军服、皮鞋等,并将日军命名为“长岛”所竖碑刻推倒。

当天指挥官林遵、舰长麦士尧、戴熙愉、林焕章等在岛上举行了收复仪式,竖立一个高约一米的水泥钢筋碑,碑文前面,上为青天白日国徽,刻有“太平岛”三个大字。后面刻“中华民国三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重立”左右分别刻“太平舰到此”,“中业舰到此”。碑石照片及实测该岛原图,皆藏内政部方域司。广东省政府专员麦蕴瑜主持了收复仪式。被法、日帝国主义者先后侵占的南沙群岛,从此回到祖国怀抱。

全岛东西向长1公里,南北向宽约半公里,面积约半平方公里,高潮线高度3米。热带植物亦高3、4米。珊瑚礁环绕周围,最窄的西南角外珊瑚礁也有百五米宽。岛上到处铺着白色的鸟粪,鸟粪中藏着无数海鸥蛋,沙滩里也有许多海龟蛋。建筑物以水泥结构,以御台风和暴潮,因遭盟军轰炸,大多破烂。有水井1口,蓄水柜4个。东岸和南岸残存些防浪堤。其上有一道水泥围堰,高约0.6米。水井的水质经过化验仍可供饮用,即可装上手摇水泵取水。发电车间、无线电台,气象站和住人的宿舍等尚存,修理后仍可使用。

有海军陆战队一个排以及气象员、无线电员、修理人员、医务人员等共约60余人留下据守,并留下足够半年用的燃料、易耗物料、粮食、副食、罐头食物及一批武器弹药,医疗器械和药物,生活用具,包括捕鱼网具、钓具等。以后,将修建材料、机械、仪器和修建工人等由“中业”舰陆续运来。

由于南京海军总司令部将“太平”舰调度去榆林、三亚、秀英等港执行任务,于12月15日离开太平岛北返。25日,驶入广州港白鹅潭锚地。这次由上海出发,航行三千海里,收复南沙群岛太平岛任务胜利完成,受到广东省广州市军政当局和群众热烈欢迎。指挥官林遵举行记者招待会后,各大报首版向全国和全世界宣传我国收复神圣领土西、南沙群岛的重大历史事件,南京海军总司令部立即传电嘉奖。

十、亮剑西沙

1、激战前夕

西沙群岛自汉武帝时代起就是中国的领土,各朝各代均加以开发经营,自宋代后还派遣水师定期巡视。群岛由相距42海里的宣德、永乐两个岛群组成,总面积约10平方公里。其中宣德群岛的永兴岛面积最大,为西沙的主岛。永乐群岛由珊瑚岛、甘泉岛、金银岛、琛航岛、广金岛、晋卿岛、全富岛、鸭公岛环绕成一个马蹄形的礁盘,礁盘环绕着一个方圆100平方公里的泻湖。

在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领土归属问题上,台湾当局从来都是毫不含糊地宣称是“中华民国”领土的一部分。二战结束后,国民政府派出“中业”号、“永兴”号、“太平”号、“中建”号四艘军舰,由指挥官林则徐侄孙林遵、姚汝钰率领前往西沙、南沙接收被日本和法国占领的群岛。

“中业”号

“永兴”号

“太平”号

“中建”号

并以“永兴”号命名西沙群岛的“永兴岛”,“太平”号命名南沙群岛,林遵后来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海军第一副司令。此后,国民政府对西沙和南沙实行有效管理,国民党政权败退台湾后,驻守南沙及西沙的国军也在1950年撤离。1956年,“中华民国”军队再次巡察南沙群岛,并在太平岛、南威岛、西月岛重竖石碑、举行升旗礼,并将其改编为“南沙守备区”,改派海军陆战队守备太平岛。

1954年的奠边府战役以后,法国的势力被逐出,被其占据的珊瑚岛又落入南越政府之手。1959年2月22日,南越海军HQ225号炮艇侵入西沙,使用武力劫走中国渔船5艘,渔民69人。为维护西沙主权,中国政府决定由海军南海舰队组织西沙巡逻编队,1959年3月17日,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舰队榆林基地政委袁意奋、快艇11支队支队长王发明率南宁号护卫舰172舰和泸州号猎潜艇153艇首次赴西沙宣德海区巡逻。

1973年1月,美国决定从越战泥潭中抽身,从越南撤军,将大量的舰艇交给早就觊觎南中国海诸岛西沙群岛的南越政府,南越海军实力陡然暴涨,自认为海军力量已经跻身世界前十,狂妄地认为人其海军实力已超过中国。趁着中国国内处于文革,政局混乱,敢于挑衅冒险入侵。从1973年8月份开始,南越军舰在西沙海域不断地驱赶、冲撞和抓捕中国渔民,非法侵占了中国南沙、西沙群岛的6个岛屿之后。

1973年,中国国内正在进行“批当代大儒”运动,因1969年珍宝岛战后紧张的中苏边境全线对峙,牵制了中国主要兵力。南海舰队主要护卫舰严重失修无一可用,只有2艘扫雷舰、4艘猎潜艇等轻型舰艇可以出动。总吨位不到2000吨,实力不及南越海军的1/3。9月,南越阮文绍政权趁机悍然宣布,将中国南沙群岛中的南威、太平等11个岛屿,划归其福绥省管辖。

1974年1月11日,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重申“南沙、西沙、中沙和东沙群岛都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这些岛屿具有无可争辩的主权”。南越当局置若罔闻,毫无收敛入侵行径。更是把西沙群岛划到自己的版图内。南越军舰在西沙永乐岛海域活动更加频繁,并将登岛部队北调岘港,欲侵占整个西沙群岛。15日,南越海军16号“李常杰”舰和5号“陈平重”舰两艘驱逐舰与中国渔船对峙,并炮击甘泉岛上的中国国旗。17日,南越军队登陆金银岛,又强占甘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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