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走远了…楼弘宇捂着她嘴的手松开了,她看着他放开了自己,她看着他倒在地上…
这一刻,纳兰白衣真的失控了,她不知要如何办,她从来没有真正的面对死亡,更别说是楼弘宇为了抱着她,而身中数剑。
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在她的心中,帝皇都是为自己的性命而随意的牺牲别的性命,可这一刻,她却愣住了。
“楼…唔…”她的嘴巴被楼弘宇捂住了,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却没有让她开口。
她哭了,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泪,她哭了,因为一个男人居然为她挡了剑,她哭了,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悲哀,她与他从不曾好好的相处,而命运却让她与他相遇,从穿越来的那一刻,他改变了她的命运,直到生与死这一刻,他依然改变着她命运,她与他就像分不开的一个整体,命运将他们狠狠的纠缠在一起。
“楼弘宇,你告诉我,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办?”皇宫回不去了,可是在这深山野林之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要怎么办?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去了,不管是关心与否,他救过她一命,对于这么大的恩情,她理应回报于他。
楼弘宇松开了手,他知道那些人已走远了,他的手来到她的脸上,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水,数年之后,他依然能看到她的泪水,依然如此动人。
她的身上有着一股永远都吸引着他灵魂的东西,让他情不自禁的想着她,念着她,关心她,若还能好好的在一起,他想自己与她能好好的处相,直到天荒地老。
“陪我说。。话。”他想和她说话,数年了,她与他不曾好好的相处,不曾好好的说说话。
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他脾气大,总是不敢低下头,两个人就如水与火,永远不能相融。
“嗯。”她扶起他,抱着,紧紧的抱着,这个坚强的男人,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他不是帝皇,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
他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他也需要别人关心…
“以。。前。。若你还记得…”他说着,轻轻的咳着,气喘不上来,上气不连下气的,说话都有些困难。
他握着她的说,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串环环,那是女子的手环,可这数年之中一直别在他的腰间,今日是时候取下来了。
“好了,都别说了,等天亮了,一切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她在安慰着自己,在说服自己。
这个男人,眼看着他的命运就要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她真的好怀疑上天派她来到楼兰,不是拯救,而是相害,她害了他。
“纳兰白衣…笑…笑。。”他吃力的撑开眼睛,他看着她的脸,那一张令他失魂的模样。
她并不美,可是,她身上的气质,还有她气味令他着迷,他可以舍去所有的后宫,只为她。
她笑了,泪水从她眼角滴了下来,楼弘宇看着看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从她的脸上滑落。
手环从他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清脆的响起,那是像铃铛一样的手环,是属于女子专用的,她捡起手环,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楼弘宇,我会记住你…谢谢你。”她没有放开他,抬起头,星星已升到中空,月儿与星星在中空中重叠着,虽然不是很明亮,却是那么的剌眼。
乌黑的夜空却狠狠的剌痛了她的眼眸…
“白衣…素白衣…。”
有声音在远方叫着她,纳兰白衣回过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是谁在叫她?奇怪,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纳兰白衣,却没有人知道她是素白衣,怎么会有人叫她?是幻觉吗?
有多许没有人叫过她素白衣了?那是她21世纪的名字,现在的她是纳兰白衣,是那个代替着纳兰白衣要好好活下去的素白衣。
她是素白衣,可是,她同时也是纳兰白衣,或许她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如灵魂有三魂与七魄一样。
“白衣…素白衣。。。”那声音还在叫着,这下她却完全清醒过来,她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叫她,并不是幻觉。
可是,四周却空无一人,她轻轻的打了一个寒噤,这是怎么回事?怪事年年有,可今日却特别多。
“谁,是谁,你是谁?”她回应着,却发现那叫她的声音却消失了,没有人出来,那声音也像凭空而来,也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的心再次掉下谷底,刚才还有一些希望的她,现在却开始有点绝望,她多么希望在这里能遇到一个人,能让楼弘宇复活的人。
楼弘宇并没有死,她可以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只是重伤过度,晕眩过去罢了,若是时间太久,或许他真的会离她而去。
“血…血…求他。”那声音再度响着,却只说一句便又消失了。
血?求他?她清晰的听到,那声音说血…什么血?她回想到枫林那段,神兽流血了,血却流入了她的口中。
她想起太后说过,神兽的血可以养活一个圣人,拥有着神兽血的人,她的血可以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同样,这个人也必定会受到神兽的爱护。
刚才那声音是神兽在对她说?猛然,她记得神兽的声音正像刚才的那声音一样,弱弱的,却有点调皮…
如果不是神兽,还有谁知道她的名字?神兽是知过去,晓未来,它本来就是神类…
此刻,纳兰白衣没有犹豫,她拿起楼弘宇的剑狠狠的往她的身上割去,她看到了自己的血不断的流出来,她捏住了楼弘宇的嘴巴,让他张开了嘴,血往他嘴里滴着。
“楼弘宇,若你生,我们再也互不相欠,不要让我欠你的,一定要活下去。”她在说着,虽然楼弘宇听不见,可是她知道他一定会感觉到的。
这时,一把剑抵住了她的脖子,冰冷的感觉让她怔住了,怎么会有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