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想着这点,愈发的迷糊于这个家庭成员之间的组成关系,而且看白姐的脸色不太好看,笑起来有些牵强,应该是受到外面事情的影响了。
不过这事此时谁也没过多提起,过了一会就吃饭了,四个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白姐虽然情绪不佳,但是也为老伯和纪言之间的关系而开心,还和纪言喝了一杯酒,说了些体贴的话。
吃了饭之后,纪言上楼去休息,白姐则是和老伯去了书房。
“刚才看到墨白了?”老伯问道。
白姐点了点头,有些内疚的道:“他也看到我了,估计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进门的吧。”
老伯笑了笑,笑容之中有几分苦涩,他抓着白姐的手道:“别在乎这个,你很好,这都不是你的错,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白姐将头靠在老伯的肩膀上,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缓缓流下,轻微哽咽道:“我是不怪他的,他也没有错,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是我真的不怪他。”
老伯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和理解你的。只是现在,委屈你了。”
白姐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在等着那一天。”
老伯伸手将她抱住,轻轻拍打着白姐的后背,也是心事沉沉。
他和白姐在一起很多年了,说是委屈,那也是委屈了许多年,因为身份悬殊的关系,这些年,白姐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可是,只有老伯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爱着自己,无怨无悔的爱着,从来不贪图自己任何东西,偶尔自己送点东西给她,如果价格太贵的话,她也是不肯要的,就算是勉强塞了过去,也会立即买更贵的东西送回来。
白姐心思敏感细腻而善良,原本是作为妻子的绝佳人选,老伯也早就有和白姐结婚的打算,可是因为儿子林墨白始终对母亲之事心存芥蒂的缘故,一直都不肯原谅他,连带着对白姐的态度也很恶劣,就这样子,一拖再拖,拖了好多年,白姐还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老伯知道白姐心里很苦,尽管她从来都不会和他说这些,从来都是默默的做着分内的事情,关心着他。可是正是如此,才让老伯更加的愧疚。
他想对白姐好,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采用什么方式。
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男人,老了之后,也就和一般的老人没什么两样了。
老伯道:“放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他就会知道一切的。”
“怎么这么说?”白姐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老伯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
虽然他并没有问纪言很多话,但是也是看的出来纪言最近这段时间不太对劲,肯定是已经知道什么事情了,如若纪言继续查下去的话,当年的事情,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了。
虽然将当年的伤疤再一次揭开会让不少人痛的鲜血淋淋,但是对老伯而言,他是不好去阻止纪言的。
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特别是这个真相还关乎到本身的时候。
老伯没有将当年的事情详细和纪言说,本身就已经觉得极为对不起纪言,让纪言受委屈了,认纪言做女儿,一方面是因为对纪言的喜爱,另外一方面,何尝不是对当年那件事情的补偿呢?
这世上之事,从来就是一个循环,无法回避,只能正视。
白姐见老伯这样子,也就没多说,过了一会之后,她提出去看看纪言,老伯点了点头。
……
纪言本来想午睡一会,奈何一点睡意都没有,就随便拿出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才看几页,敲门的声音响起。
“请进。”她道。
白姐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果盘,对她道:“饭后吃点水果有助于消化,来吃点。”
纪言放下书,和白姐在沙发上坐下,纪言拿起一片苹果吃了一口,对白姐道:“很好吃。”
白姐笑的开心:“好吃就多吃点,说起来,林栋多了个干女儿,何尝不是我多了个干女
儿呢。”
纪言不太好意思叫干妈什么的,主要是白姐看上去太年轻,保养的太好了,说是干姐
姐还差不多。
吃了两片苹果,纪言道:“您有什么事吗?”
白姐笑道:“刚才在外面发生了点事情,我的脾气可能不太好,你别介意。”
纪言问道:“刚才是老伯的儿子回来了?”
白姐点了点头,有些沮丧:“是啊。”
“怎么不进来呢?”
白姐道:“这也都怪我。要是我不来的话,估计你也见着了。”
白姐似乎将老伯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了,见纪言有兴趣听,接着道:“他是一个很不
错的年轻人,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而且还不全是靠林栋的帮助。”
纪言笑了笑:“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白姐道:“是啊,有机会的话,你们应该认识认识。”
纪言点了点头:“我期待,不过,他应该看不上我才是,我这么普通。”
白姐笑道:“哪里有什么普通不普通的,我看你就很好,还这么漂亮,肯定很招男孩子
喜欢的。”
纪言脸红:“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平常都很糟糕的。”
白姐道:“你的事情林栋都和我说过,我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只是吃了太多的苦
头,不过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说着,白姐眼睛一红,竟是有要流眼泪的趋势。
浑身上下充满母性光环的女人,让纪言非常的有好感,但是越是这样子,纪言就愈发
的难以理解为什么老伯的儿子会对白姐这么差,竟然都不肯一起进房间。
难道,是因为老伯的原配妻子的缘故吗?
可是,看白姐这样子,也不像是老伯的小三什么的啊。
纪言有些糊涂,不过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是难以理解其中的心酸的。
她这时点了点头,顺着白姐的意思道:“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也会好起来的。”
白姐笑了笑,伸手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泪,不好意思的道:“让你看笑话了。”
“没,我能理解你。”纪言道。
白姐听到纪言这么说,眼泪竟是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赶紧离开了,纪言看着白姐的背影,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开始勾勒老伯的儿子的身影,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