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受困幻境(上)
诗曰:
剑道攻伐道三千,无上幻境历千劫。
祖脉崩断天下乱,六剑下山踏红尘!
看着周围的情景,陆君毅顿时有些懊悔,后悔寻着虎啸之声来到这片地方,更后悔拔下那株启灵草。但是一切都为之晚矣,既然已经开启了这莫名其妙的幻境,恐怕是真的要按照天空中所出现的那行金色字幕所提示的“无上剑法,不成难出!”毕竟陆君毅现在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童,即使已经踏入了修仙的道途,但依旧是有着普通孩童的那种遭遇未知而胆怯害怕后悔的天性。
陆君毅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语道:“这幻境难道没有其他出口吗?”他的心情有些糟糕,想要大声呼救。但转念一想,这个幻境既然是灵清古洞中所产生的,而灵清古洞又是师祖灵清圣人修仙悟道的所在地,而自己尚且只有六岁,恐怕灵清圣人并不会放任不管,只不过除非自己真的遇到生命危险,他才会真正的现身吧。
想到这里,陆君毅又松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的荒漠,将刚刚拔起的那株启灵草放入储物袋内,便朝着一簇较为茂盛的,只有几棵树木组成的青草地走去。
“这里应该可以了!”走到一棵较为粗壮的大树前,陆君毅自语道。随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先前灵清圣人给他的那卷竹简,继而将身后所背的那柄竹剑平放在身前,盘膝坐下,将竹简平摊在膝上。
竹简看上去有些斑驳,展开竹简,在左侧第一列写着“青元剑法”四个小字。又有一行小字,写着“简介”二字。“剑法?不是要等到几位师兄弟和师姐师妹一起学吗?”陆君毅苦笑道,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读下去:“青元剑法由总纲和分练两部分组成,一套青元剑法共分九层,练到三层即算是大成。自青元剑法被创以来,除了青元剑修开创时的前几代门主练成至第九层以外,后世之人最高的也是练至第七层。每一层并未有准确的名字,其最主要的区别在于青元剑法每一层所蕴含的剑意依次增高,同时所达到的境界也依次递增。”
读罢,陆君毅略微思考了一下。
空旷的荒漠,一望无垠。附近的一处悬崖峭壁,偶尔间有石块滚落下去,砸进深渊而没有任何声响,悬崖峭壁的上空,几只叫不上名的鹰类灵兽正在低空盘旋着。忽的,空气开始奇异的扭动开来,一声声诵读经文的道音从一处莫名的地方传来。那声音虽是不大,却似乎蕴藏着一种至理。荒漠中开始起风了,微风裹着细细的粉状泥土飘向天空。
“无上者,天地至尊也。剑之无上,唯我青元。”
“剑之有道,万物为剑。一片叶可取他人项上首级,一粒尘化千万剑杀遍千军万马。置身万物,悟透万物,则剑成。”声音源头,此时陆君毅正看着平摊在膝上的竹简直摇头,“这只是一个总纲,看样子并未写出这青元剑法的具体修炼方法啊。”
陆君毅继续往下看去,默默的将竹简上的文字轻声读了出来,“青元剑法,天地万物为剑道。假借天地万物之动作变化万千,习万物之动作。”
“仿万物,以万物为剑道。以万物之道为剑,则天地大道合于剑。念之所达,万道相融。己身为剑,剑之为念。万物之其动作,化为剑之动作,变化万端而合于天道………………神念合于一剑,神识化为一剑,剑运随心…………………丹田运法,气行九宫,剑心通神,势为剑生………………剑势生则天地大道为我所用,以势随心………………左起关脉,右运逆行,势生剑动………………”
微风裹着细沙泥土,悬崖峭壁依旧盘旋着几只鹰类灵兽。天空的颜色渐渐黯淡了下来,但依旧可以看清大地的颜色。夕阳西下,落日余晖这般美景显示着灵清古洞这片小世界的时间即将进入一整天来最为安静的时刻。此时此刻,正在轻声诵读《青元剑法》的陆君毅也有了一些动作,他将平摊在膝上的那卷竹简收入储物袋内,拿起平放在身前的那柄竹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陆君毅便开始心中默诵《青元剑法》第一层的运行方法,闭上双眼,但是却一点练习剑法的思路都没有,因为这青元剑法的第一层并没有明确告诉他如何去运剑,也没有写出这青元剑法的一招一式该如何练。
陆君毅有些想不通,睁开双眼想要从储物袋内拿出竹简再仔细研读一番。但是当他在储物袋内碰到与竹简放在一起的那棵启灵草时,突然在这一刻,天地间的万物所有的运动仿佛都停止了下来,时间长河仿佛静止了下来。在这静止的一瞬间,陆君毅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紧闭双眼,进入到空明的状态之中。
他能够感觉到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只有剑;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剑;这一刻,他将万物乃至自己视为剑的一部分。下意识地提起手中竹剑,心中蓦地想起先前剑灵蛇与灵幻虎相互搏斗争夺启灵草的那一幕。剑灵蛇身体轻盈,攻击的时候身体宛如一柄利剑,即便如此,这柄利剑却是刚中有柔,刚柔并济。这也许就是一种势,一种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青元剑法第一层的主要精髓就是要去模仿万物的动作,将其用剑去表达这种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有着万物自身所拥有的天地至理,每一种动作都是将这种道用剑去表达出来。”陆君毅心中豁然开朗。
他提聚起身体内那微不足道的法力,将那些法力聚集到自己握剑的右手上,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剑灵蛇攻击灵幻虎的那一幕,不断地回忆着剑灵蛇攻击灵幻虎所做的各种动作。陆君毅拼命地回想着,在脑海中将剑灵蛇的动作逐一分解,他想从最简单的开始做起。
忽的,他的右手动了,右手动的极为缓慢,简直就是在呈现着缉拿灵蛇攻击灵幻虎时的慢动作。陆君毅握在右手上的那柄竹剑,也是随着右手极为缓慢的挥舞着。从远处看去,陆君毅整个人和他右手上的竹剑仿佛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舒缓而又柔和,轻盈而又充满着霸气,刚劲而又充满着柔韧。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着,月亮悄悄地挂在了天空中,漫天的星斗闪烁着属于自己的星辉。陆君毅的动作开始加快,整个动作流程仿佛就是在模仿着变天的时候剑灵蛇向灵幻虎发起攻击的动作。向前突刺,转身侧移,向后回旋,借力用力,总共四步。脑海的画面,结合自身所做的缓慢动作,让陆君毅逐渐领悟着青元剑法第一层的真正奥妙。
夜晚的荒漠总归是很冷的,尽管天上的星空满天星斗都在争相闪烁着属于他们的星辉,尽管这样美好的星空象征着第二天美好的天气,但这里毕竟是荒漠,毕竟是一望无际、荒无人烟、充满着未知气息的灵清古洞这片小世界所幻化出来的幻境。
但是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这种环境充满着未知,并且陆君毅尚且只是一名六岁的孩童,只不过陆君毅已经算是踏入了修仙的路途了,与普通的凡人有着很大区别,但是陆君毅终究只是一名剑一初期修为的修仙者,与凡人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可是陆君毅依旧不畏惧这未知的环境,况且这只是幻境而已。他将右手中的竹剑越舞越快,尽管只有那四步动作,但每加快一次舞动竹剑的速度,仿佛都有天地至理从其中散发开来。体内的法力在源源不断的消耗着,但同时又在源源不断的补充着。此刻,陆君毅的心中唯有剑,他的脑海再一次陷入空明。陆君毅能够感觉到,在从自己最开始纯粹模仿剑灵蛇的动作时,那时只是及机械性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随着速度的加快与连贯,此刻陆君毅感觉到自己就是这柄竹剑,自己的神念扩散于世间,天地万物都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同时自己仿佛是道的化身,自己在用道势控制着手中的这柄竹剑。
“哈——”陆君毅大喝一声,随后纵身跃起,借势从空中落下,右手中的竹剑向着远方的天际斩落下去。那剑仿佛闪现出一道寒光,只听得“轰——”的一声,距离陆君毅稍微远一点的地面上被劈斩出一道深沟。看着那道深沟,他知道那道深沟是他在向下斩落的那一瞬间全力将自己的法力集中于那柄竹剑上,创造出一种势,借势生道,创造出一股剑气,用法力去催动这股剑气向下斩落。但是,陆君毅却是叹息了一下,因为他觉得他并未将剑灵蛇的动作模仿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过,他又转念一想青元剑法恐怕并不是只纯粹的模仿世间万物的动作,将这种动作中所蕴含的至理用剑去表达出来。
就在陆君毅在沉思的这一瞬间,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从天空中降下几道枝桠形的闪电,在陆君毅的身前不远处交叉发光。陆君毅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当闪电退以后,陆君毅再往闪电消失地方看去,不禁惊呼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