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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健全人生(2)

大伯退休了,早上六点不到,还是习惯地起来准备上班。老伴埋怨道:“你真劳碌命,退休了还不安分。”大伯还是牵肠挂肚的,睡得不踏实,于足便往厂里走。

可厂大门换了经济警察把门,小伙子不认得他。人一退休,他的出入证也就收了。没有牌牌,小伙子就是不让进。

大伯进不了厂,百无聊赖,四处闲逛。

逛到厂后,一团白气直冒,原来锅炉房排汽道堵了,于是他便跳了下去……警察发现了,把他当破坏分子逮了送保卫处。

处长一看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大伯,愣住了:“师傅,是你?”

这时,大伯觉得身子舒坦极了。

工作可以调剂身心,促进身心的成长,只有病人和死人才不工作。一个人不工作,那就会很快老了。

偈曰:君子健行,自强不息;天降大任,劳其体力。

6.六尺巷

某甲家里来了客人,他打算请客吃饭,便叫儿子上街割肉去。儿子去了半天还不见回来,甲于是出门去寻找,寻到巷口,儿子果然在。

巷狭路窄,只容一人过。儿子正与某乙对峙,各不相让,已经半天了。

某甲气不过,便对儿子说:“你先把肉拿回去,我与他站下去,看他到底让不让!”

于是,甲乙两人还是各不相让,对峙站着,天也渐渐黑了。客人等得不耐烦便走了,甲连忙说:“快了快了,只等他一让,我马上回家请你吃饭。”

客人说:“不打扰了,你们慢慢地站吧,离天亮还早着呢!”

甲、乙皆心地不够宽容,为争一时的长短意气用事。他们的心胸如同那条隘巷那么狭窄。

唐明皇时,安禄山造反,郭子仪起兵平定“安史之乱”,力挽唐室于将倾,功不可没。郭子仪退休时,皇帝就赐他一座汾阳王府。

在兴建王府时,郭子仪闲来无事,便来看看,拄着一根手杖到工地监工。他吩咐一个正在砌墙的泥工说:“墙基可要造得坚实些。”

这个泥工便说:“王爷,您老放心,我家祖孙三代在长安做泥水匠,不知建了多少府第,只见府第换人,从未见过哪座府第塌了的。”

郭子仪一听,拄着手杖头也不回走了,从此也不上工地监工了。

泥水匠讲的是他的人生经验,而郭子仪悟到的却是人生的道理。

清康熙年间,桐城张廷玉父子人阁拜相,可谓乡梓荣泽,他家就在桐城“六尺巷”。当了宰相自然要盖相府,可邻居一口咬定墙外三尺之地是他家祖宅之地,且地下三尺埋有地界为证。

张老太也是谦和人,既然有地界为证,也就罢了。可挖地三尺仍不见有界石,于是认定邻居欺诈,气不过便把官司打到县衙。他家总管即带了老太太的信人京报告此事,希望张廷玉出面敦促县令关照一下。

可张廷玉在原信后批了一首诗:“千里求书为道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谁见当年秦始皇。”

老太太看了恍然大悟,于是吩咐让出三尺之地。而邻居看到张家退让三尺,自己也退让了三尺,于是共空出了六尺之地,成了人人能通行的一条街巷。

五祖弘忍有两位高徒,北有神秀,南有慧能。这两位高僧电许相安无事,然而,他们的门徒,就因为继承衣钵问题,便互相攻击。这说明即使在佛门之内,也依然存有“业障”。

本来,这个世界是多姿多彩的,但不能因为孔雀的美丽,而不允许丑陋的癞蛤蟆存在。即使是丑陋不堪的癞蛤蟆,它的存在也有它的缘起,也有它生存的权利。若世界并不存在癞蛤蟆,净是孔雀,无疑也就没有了美丽的概念。只有孔雀与癞蛤蟆的对比,才比得出美丽与丑陋。在大自然中,孔雀与癞蛤蟆是共存的,谁电没有必要把谁赶尽杀绝。

大概由于这种落差,于是产生羡慕和嫉妒、骄横和矜持、傲慢与偏见、自大与自卑……使人与人之间变得不够宽容了。何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世事无常,人当修养“知足常乐”的境界。

偈曰:六尺小巷,万里胸壑,宽容豁达,知足常乐。

7.报应

丘先生是个高干,在“文革”时受过冲击,这并不奇怪。那时,当干部的都人人自危。不过,丘先生挨斗,被斗得很惨,尝足了苦头。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刻骨铭心,谁谁斗他斗得最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四人帮”倒了,丘先生也得到平反,官复原职。那些以前批斗过丘先生的人,一个个都提心吊胆。所以,丘先生到职后,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走过,看见他就远远地躲开,免得被丘先生看到了,找自己的麻烦。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丘先生发觉问题严重了,似乎脱离了群众,于是他很为这件事伤脑筋。

丘先生的家附近有一个农贸市场,每天天不亮,就嘈嘈嚷嚷的。来接丘先生上班的小车,常常被堵。

司机小杭嘟囔道:“唉,真没办法,怎么人人都一早赶市场?”

“这倒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丘先生想。

下了班,司机小杭照常开着车送丘先生回家。不过,这时市场已经散了,路也不堵了,小杭开起车来顺利多了,一直可以把车子开到丘先生家的楼下。

“奇怪,怎么这时候这么空,人人都不来市场了”?小杭又嘟囔着。

丘先生这时把事想透了,他对小杭说:“大概不是市场喜欢早上开,而不喜欢晚上开。而是人人都为了生存,都要争着比人家先到市场开档。你早,他比你更早,这样久而久之,市场非得要一早开了。”

小杭这时说:“丘部长真是高见,人人为了生存就会争着来,为了避免危险就会四散而逃,这是人之常情。那时候,大家也是没有办法呀!”

丘先生一听,心里震动很大。当时,迫于“四人帮”的淫威,有谁不想生存下去呀?他自己何尝不想生存下去……这一想,就想通了。他拿出一个小本子,对小杭说:“你把这小本子拿去烧了,这里面记着批斗过我的人的名单。过去大家都是迫于无奈,做错了事。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应该既往不咎。大家尽弃前嫌,从此安下心来,努力工作吧!”

风过竹时,敲竹之声十分清雅;风定了,竹林再无声音,依然归于宁静。一个有品德的人,当事情加于头上,才会显出他的本性;事后,他的本性又会恢复原来的空虚平静。

人生充满着悲欢离合,成败得失,我们应当在面临困苦之时,能坦然无怨,有勇气承担这一切的痛苦。以我们的智慧透视人生万物和现象,不要去执着于这“毒箭”的因缘。我帮助过别人就不要常常挂在嘴上,生怕别人不记得;假如,别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就应该忘掉,以使自己走上快乐幸福之道。

人生往往有事事通达的顺境,也有贫无立锥的困境,这也许是对我们人生的报应。我们拥有了觉悟的人生,就不会有愁眉苦脸的日子。

偈曰:今生快乐,看破红尘,是耶非耶,只管此身。

8.不屈膝的打工仔

永明是个很出名的才子、贤士。初出茅庐为官,他的才能就脱颖而出了,且为官清廉正直,很得百姓的爱戴。

他被派到国库担任司库之职,常常从国库里取出钱财施与贫苦的百姓。后被告发,王爷盛怒之下,要将他问斩。

但王爷是个爱才的统治者,平时也听说永明的清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于是吩咐监斩官说:“这人是个才子、贤士,不会不知道私挪国库是死罪。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如果斩首时,他面有惧色,就立即开刀斩之;若是镇定自若,必有隐情,那就先不要斩!”

午时三刻到,三声催命炮响,监斩官正要用朱笔划圈,命刽子手开刀,但见永明面露笑容,无一丝哀怨,反而有喜悦的神色。只听得他含笑告天:“今生之命,施与一切众生了。”

监斩官自然将朱笔停住了,王爷这时忽生悲悯之心,喝令停止行刑,亲自提审永明,问其原因。

永明说:“舍身行义,辞官弃命,只为广行施舍,与众生结缘。我只想以身实现禅的理想,倡行禅道。”

王爷一听,大为感动,便免了他的死罪,并允许他出家,削发为僧,并赐法号“智觉”。

不过,也有当官的贪赃枉法,掠国家财富为一己之私,最后只落得身败名裂。如王宝森、王建业等大鳄是也。

公司的总裁常常恃势凌人,而小孙虽是个打工仔,却从来不畏总裁的气势。

有一天,公司因为拖欠工资,工人都拥到写字楼,找总裁评理,要求早早发还拖欠的工资。总裁大发脾气,看着工人们一个个的都不顺眼。

他用严厉的眼光扫视了一下,喝道:“你们都快给我回车间干活去,不然炒你们的鱿鱼!”

工人们喊:“不给工资就不干活!”

总裁以他威严的口气说:“不去干活,你们统统给我跪下,不然扣发你们的全部工资!”

小孙挺身而出,高声责问道:“你还讲不讲道理?”

总裁瞪眼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打工仔,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一句:“你算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小孙说:

“我是对我的奴隶的奴隶说话,当然不用客气。”

总裁叉着腰走到小孙的面前,眼睛直发光,迫视着小孙,小孙毫不畏惧。

“你倒说说看,你的奴隶是谁?”总裁神气地说,他正打算羞辱小孙一番,用力往下按小孙的肩头。“你老老实实的给我跪下!”

小孙用力把总裁的手从肩头甩开,义正辞严地对总裁说:“你听着,我是为钱才给你打工的,现在我不当钱的奴隶了,而要钱当我的奴隶。你虽然是公司的总裁,竟然赖着我们的几个钱的工资。可见你钱欲熏心,成了钱的奴隶,这岂不是成了我的奴隶的奴隶!”

总裁又气又惊,目瞪口呆。工人们望着小孙,目光中充满敬佩。

历史上所有的革命,无非是卑贱低下的阶级要求和显贵高上的阶级平等。用儒家的话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把宇宙间一切众生看成人我一体,休戚与共,骨肉相连。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愿深心,更是同体大悲的极致。人若到了这种境界,也就是大彻大悟了。那就不怕下地狱,生死都不怕,什么背上坏名声、吃苦受累更不在话下。这充分体现了人世间的真、善、美。

偈曰:舍身舍命,施与众生:大彻大悟,膝下黄金。

9.无法升天的土地公公

王登是个很倒霉的人,快三十了,还一事无成,沦落成了个乞丐。他想,“我平时又不做坏事,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这样对待我。”

他越想越不甘心,把讨来的钱买了三支香,在土地庙前点了,一吐自己满肚子的苦水。这天晚上,土地公公托梦给他,对他说:“你这一点点的挫折算得了什么!我在人间任职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论功行赏,也该升个职位享享清福了。岂料盼得发落须白,还是蹲在路旁,升迁无望,真令人心酸。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就指点你一条路,你西去找佛祖叩问,或许能给你带来希望,也劳烦你代我问问我何时才能离土高升?”

于是,王登决定西行。他经过一个村庄。这庄的大户张员外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却是个哑巴。张员外贴出布告,若有谁能使得他女儿开口说话,就将女儿许配给他。可是一直没有人能揭这张布告,张员外为此伤透了脑筋。如今听说王登要西去见佛,特邀他到家中,拜托他问佛祖这件事,到底是何因缘使他的女儿“有口难育”。

王登答应了张员外,又匆匆上路。正当要过一条大河时,一条“头大身小”的怪龙挡住去路。怪龙对王登说:“听说你要到西方求佛祖解答疑难,也请你帮帮忙,问问佛祖,为何我会长成这副样子,年年被困浅滩,何日才能邀游大海呢?”

历尽艰辛,王登终于到了西方,见了佛祖,并把自己的来意如实向佛祖说了。佛祖只答应给王登三个答案,要他自己取舍。这可是一个难题,连同他自己,王登一共需要四个答案,但必须在三个答案中取舍。取舍只是一念间的事,却带来几家欢乐几家愁,若辜负别人所托,岂非失信于人。君子应该成人之美,王登决定舍弃自己的答案,把快乐带给大家。

佛祖开始回答说:“土地公公是因为他的右脚踩着一缸金,左脚踩着一缸银,所以无法升天。而张员外的女儿要等到她的丈夫时,才会开口说话。怪龙的头部藏着一颗明珠,它时时刻刻想着这颗珠,舍不得它,越舍不得越想,越想头就越大,变成了头大身小的怪龙。”

王登回到河边,把答案告诉了怪龙,怪龙即将明珠吐给了王登。丢掉了心中的牵挂,身心就能均衡发展,龙的身体也就变大,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冲天而起,遨游大海去了。

王登手拿着明珠继续上路,刚走到张员外家门口,员外的女儿正巧在楼上看见,立即商呼:“王登从西天回来了!”员外听到女儿的说话声,很是高兴,就将女儿嫁给了王登。

王登带着美妻和明珠回到了土地庙,土地公公详知了原因,就把右缸的金子托王登拿去布施,左缸的银子送给王登作为酬谢。土地公公两脚不再为金银所束缚,便身轻自在,飘飘地飞升上天了。

这个故事不过是说人在成长过程中,如果生命有一丝一毫的执着,你的心理就会停留在某一点上无法突破。你的右脚踩下去,左脚就必须马上抽起,两只脚不断地抬起、放下,人才能够前进。在人生的历程中也是这样,如果你仍有一点点的放不下,它就会成为你生命痛苦的焦点、成功的绊脚石。

偈曰:右脚踩金,左脚踩银,脚无牵挂,即上青云。

10.新“人面桃花”

广州过春节,最有特色的就是一年一度的逛花市。那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热闹非凡。除夕夜,小崔吃过了团圆饭,便相约好友上街逛花市。

花市里五光十色,异彩纷呈,百卉争荣,十里花香。小崔极想买一株桃花,以图“大展鸿图(红桃)”的吉利,因为他刚考进一家公司当职员。男人以事业为重,说明小崔很有志气。

在一花档前,他正要问个价,答他的是一阵如同莺啭一般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再一看,小崔为之热血沸腾,怦然心动,那双眼竟停在卖花女的脸上,那卖花女嫣然一笑,明亮的眸子直射人小崔的心。可是,后面的人潮却把小崔涌走了,小崔长望那卖花女,那卖花女也踮起脚回眸深情一瞥。

自此,小崔久久对着那株桃花,直到过了年,桃花尽谢了,他还不舍得扔。看到桃花,就如同看到了那个卖花女。

一直到下一个春节,小崔提早再到花市,仍然在那桃花档守候,却再也见不着那卖花女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写的正是达不到爱情目的的缺憾美。太阳出来了,为什么又落了?花开得那么好,为什么又谢了?人生活得那么好,为什么又死了?这就是缺憾,缺憾的存在,其实也是一种生活的美。

为了这段缺憾的爱情,小崔一直闷闷不乐,惶惶不可终日,唉声叹气地说:

“今后我可怎么办?”他去问曾先生:“我哪一天可以再不烦恼呢?”

曾先生是个哲学家,他淡然地答道:“只要太阳从西边升起了,照在大树上也就全无影子了。”这就是缺憾美存在的道理。

今年南方的雨水特别多,春节前还不住地下。本来,逄先生约了朋友要去郊外赏梅花的,因为现在正是梅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就因为一场大雨,使得逄先生一行人不得成行。

过了两天,天气突然放晴。逢先生叫朋友们:“也算是天公作美吧,大家要好好把握机会,快去看梅花吧,明天又不知会不会倾盘大雨。”

所以车子一直掌握着时间,尽量抄近路开到梅花园去。不过,一到梅花园,已经是大量的梅花“化作春泥”的景况。

“尽管没看成满天皆白的梅花盛开的美景,但电不枉此行呀!”逄先生说。满地雪白的落花,何尝不是一种缺憾的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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