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创世顾文裕的失落
晚上，金子约顾文裕几个人去KTV唱歌，宜静的唱功很好，属于婉转的浅吟低唱型，慧茹儿唱歌像狼嚎还带跑掉，乐纳雅的美声很好。
“我们先活跃一下气氛，谁先来开场？”金子坏坏地说，眼睛看着慧茹儿。
“当然是我。”慧茹抢过话筒，清了清平常还算正常的嗓音，然后唱起了旋律简单的《两只蝴蝶》，她唱歌的声音很高，直勾勾地爆发，最多有一两处她自认为该转的转音，一跑到底。。
几个人捂着肚子大笑，金子的小眼边笑边流泪，宜静捂住嘴笑的很压抑，乐纳雅则是拍着自己的大腿大笑，慧茹儿在别人哄笑声中表现的很淡定，淡定地不该风格，依然吱吱吱扭扭地唱着。顾文裕突然笑不出来，走到外面，想起前那次送恩佑回家故意冷淡她的情形，他没有像绅士那样下车为她开门，而是不打招呼地开车就走，他从车镜里看到恩佑望着车背影的落寞，和转身时的郁郁寡欢。
他给她发了个信息：在吗？想和你说说话。他等了一会不见回信息，又发了一个：没看到信息？还是没有动静。他有点慌，这在平常从来没有过。他给她打去电话，却是无法接通。
他摸摸车钥匙在自己口袋，没和他们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来到她楼下，飞快地跑上楼，轻轻敲着门，像原来的节奏。
一点动静也没有，再大声敲，还是没有回应，看看表，已近十点。
“这个时间怎么会不在家？到哪去了？”顾文裕说。
他想起了李江，给他打去电话，“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现在在恩佑的门前，却找不到她。”
“我在外地学习，有一个多月没见她了。”李江说。
“谢谢。”顾文裕挂了电话。
他不死心又敲了几下，却把邻居的门敲开了，一个年龄大的夫人开门看他。
“不好意思，我找恩佑。”
“很晚了，回家吧。”门又关上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顾文裕这才想起是不是恩佑把他的电话设成了拒接模式，那他永远也不会打通了。
想到这顾文裕冷笑一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会到学校去找你。”
恩佑正在上课“水滴石穿的启示”。
“在安徽广德的太极洞内，有一块状如卧兔的石头，石头正中有一个光滑圆润的小洞。这个小洞是怎么形成的呢？原来在这块石头的上方，有水滴接连不断地从岩缝中滴落下来，而且总是滴在一个地方。几百年过去了，几千年、几万年过去了，水滴锲而不舍，日滴月琢，终于滴穿了这块石头，成为今天太极洞内的一大奇观。”
恩佑操作电脑，把图片给学生看。
“老师，真的很神奇，我不能想象水滴的力量会这么大，把石头会穿一个大洞。”梅绮丽说。
“同学们，我们做过实验‘高空抛物’，它落地的重力是和什么有关系？”恩佑问。
“是和高度，那个物体落地时所处的高度有关。”杨敦硕说。
“每年，都会有很多的雨水从高高的天空落下来，但是在满是石头的山上却找不到一块这样的石头为什么？”
“因为有好多的雨水，会落在某一个石头上，而不是只有一滴。”山山说。
“老师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是均力，认为是雨水平均的力量，在滴向这个石头，所以往往它们看起来比较光滑。
“在山上我们摸摸暴露在外的石头，会有很光滑的感觉，这是大自然风雨侵蚀的结果，这样的石头上没有滴穿的洞，因为它们同时在承受一个均力，而太极洞的石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奇观，是因为唯一的一滴水在执着的朝着一个目标天长日久地滴着，这样才金石为开。在说到水滴石穿的时候，往往后面还要跟着说一个成语，哪个同学能说出来是哪个成语。”
小孩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是水滴石穿，绳锯木断，”恩佑说，“只要你有恒信，就算是用绳子锯木头，木头也会断的。”
“老师，我觉着是绳子先断。”山山执拗地说。
“断了就换新的绳子，是不是？老师。”梅绮丽说。恩佑点点头。
“孩子们，如果我们想拿一个石头做水滴石穿的试验应该把这块石头放在哪里？”
“水龙头下面！”
“小河里。”
“老师我们不知道在哪里你说吧。”汪曼曼说。
“比较合适的地方应该是屋檐下，只要屋檐有足够的时间在那里等待，有目标的雨水滴一定会滴穿那个石头，这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老师，我回家做实验，我奶奶家的房子有屋檐，我家楼房没有。”杨杨敦硕说。
“我奶奶家也有。”
在七嘴八舌的欢快气氛中，恩佑上完了课。
恩佑下课出来，顾文裕站在门口等她。
“你好，你怎么来了？”恩佑平静地说，没有顾文裕预想看到的欣喜期待。
“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你什么不接我电话？”顾文裕感觉到了她的冷淡。
恩佑没有解释，走到顾文裕的前面。
“还有课吗？我们出去说会话吧。”
恩佑想了一会说，“你先走吧，我要回家送点东西。”
“我拿吧，是什么东西？”
“我买了盆风信子，盆底很脏，别弄脏你的车。”
“你把我当外人了，恩佑。”顾文裕心里有种像盐腌似的酸楚。
恩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
“那好吧，我先走了。”顾文裕失落地说。
恩佑整理完东西，准备离开。
“恩佑，今天你看学生放学吗？”王佳问她。
“今天是满老师值班。”
“你陪我逛街吧，我想买衣服，说着说着春天就来了。”王佳眼神带着憧憬说，“春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
“可不，王佳老师人美穿什么都漂亮。”马老师说。
“这句话是马老师说，我听着是真心实意，换到别人嘴里就是讽刺。”王佳看着马老师说。
恩佑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出门，王佳看了马老师一眼，马老师努着嘴摇摇头。
王佳追上去，“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今天不陪你，改天我请你去唱歌。”恩佑说。
“那好吧，说话算话。”王佳勉强地说。
恩佑到门卫室去拿花，紫色绣球样的花信子非常漂亮，有一股清甜甜的幽香，恩佑刚拿出门口，顾文裕立马抢过来。
“你还没走？”恩佑低低的声音问。
“我把车停在你楼下了。”
两个人回到了家，恩佑依然冷冷的漠然表情，跪在地毯上摆弄花，清幽孤傲的花信子婷婷而立，配上恩佑深邃优雅投入的侧影，就像一副绝美的油画。
顾文裕在一边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饿了，给我做点吃的吧。”顾文裕小声说，他摸摸肚子，“或者我们出去吃。”
“你自己去吧，我还不饿。”恩佑头也不回地说。
“你不去，我也不去，你给我做点吃的吧。”顾文裕语气里带着请求。
恩佑起来去厨房，过了一会，端出了两个盘子，一盘用豆扁炒的青菜，一盘看上去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但是很好闻，一定也很好吃。”顾文裕指着黑乎乎的东西说。
“是用黑豆、萝卜、牛肉和山药豆做的。”恩佑给他盛了碗米饭，“配上米饭更好吃。”
“你提前做好饭吗？”
“我设定的程序。”
顾文裕先小口吃起来，“黑豆一点豆腥气没有，牛肉和萝卜里是山药豆麻麻的味道，真的很好吃，一起吃吧。”恩佑给自己也盛好饭，加了点青菜放在碗里，坐在顾文裕的对面吃着。
“这个青菜也好吃，可是我不认识它。”
“是雪菜，一般都腌制吃，可我喜欢炒着吃，吃起来有股让鼻子酸酸的味道。”恩佑说。
“我想让你坐到我身边来，快点！”顾文裕命令说。
“快吃吧，一会就凉了。”恩佑不理会顾文的命令。
“我们可以谈谈吗？只一会。”顾文裕盯着她的眼睛说。
“先吃饭吧。”恩佑回避他。
“你在生我的气吧？”顾文裕在洗碗的恩佑后面说。
“你又没对我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生气。”
“我知道这段时间冷淡你了，其实我一直在矛盾.。。”
“请不要这样说吧，”恩佑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把外婆的话放在心上，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我不懂，我的世界你也不明白，我们是两个本不该相遇的人，因为外婆我们相遇了，现在外婆不在了，就恢复原来的轨道吧。”
“你真是这样想的？”顾文裕问。
“是的。”恩佑平静地说。
“我不是，刚开始的时候是为了外婆，可是现在我是因为喜欢，抑制不住的喜欢。”顾文裕说出了心里话，感觉很轻松。
“我的一切你都不了解，我没有任何让人觉得好的地方，请你照顾我的自尊心，不要再到这里来了。”恩佑决绝地说。
“我知道你是恩佑就行了，我考验了自己内心一个月的时间，我在问自己能否承担和你在一起可能要经受的磨难，我想看看能否抑制对你的喜欢，结论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过平静的日子，我的内心没你那么强大，我不能和你承担你说的那些问题，所以请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我下午还有课，我要休息了。”恩佑说完，转过脸去，眼泪汹涌涌出。
顾文裕看着态度坚决的恩佑，知道此刻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对不起，我不想惹你难过，我不想和你结束。”顾文裕看着她的背影说。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房子的装修我会自己看着办，如果你想要回忆的话，我也可以放弃。”恩佑平静下来说。
“我先走了，你休息吧。”顾文裕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懊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