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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行的火车上。

林程宇穿着件军绿绒大衣靠窗坐着。车厢挤满了人,烟雾腾腾。他心里好笑,今夜京城里王颖定然造反,推开房门,躺倒在他床上撒赖。向宇还不是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当马弁。嘿,让哥哥尝试一下这娘儿的酸辣劲儿。

中站。转上一列往经鲁镇的慢车。

虽是除夕,车上挤得水泄不通。过道上也沾满了人。有远道赶着回家过年的,众多的还是远途贩运的个体户。他们眼灵手快的麻利劲儿一眼便可看得出来。

程宇索性留在卡道的车门旁边,倚着门框,缩住双脚,免得被过往人挤践着脚背。一个留长发穿着蓝白太空楼的汉子向他身旁靠过来,朝背后望了望又往前挤去。他侧身让汉子往车门闪。汉子推了推车门,关牢着的,身子便贴着那冷冰冰的铁板子,像根木柱子动也不动。随着空气里升起一股刺鼻的浓烈的阿摩尼亚臭味,这家伙撒野溺尿。

程宇不想受这罪便挤进了通道上。

坐慢车有陶冶性情的好处。隔不过十多分钟,本来已慢得蜗牛般的轮子又停了下来。车厢又像包棕子般塞进了带汗味的肉团团。

那长发汉子又挤过来了,他站不稳脚,随着车厢的晃动身子朝旁边一位姑娘斜了过去,手肘压在女的隆起的胸脯上。女的受不住推开了他,身子才一正,便又斜着倾倒下去了。

车到鲁镇站已过午夜了。

稀稀疏疏的还听见远处的鞭炮声。

北风呼啸。

鲁镇站很小。孤零零的一间瓦屋。

程宇坐在长条椅子上。站里独一无二的木椅子。天气很冷。他扣上大衣钮子。

窗外小街上有人家透亮着灯光。

他找着个小旅店歇下脚。店主人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姑娘,看去像爷孙两口儿。

醒来时,晨色蒙胧,北风止了。天下着飘飘白雪。

大年初一。小街上见不到行人。店铺子全掩上了门。门前悬垂着副厚毡子,御风寒用的。一道狭窄的石铺的街道贯通了整个小镇。他沿着石头路漫步走去……

鲁镇站里。墙壁红彤彤。长木椅子上孤单单地坐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外面很冷,下着雪。他披着件薄轻轻的南方棉衣,袖长衫阔,看上去像是他妈妈的旧棉袄儿。孩子瑟缩地蜷在椅子上。墙四壁涂着红彤彤的语录,金光闪耀。孩子不时地舔着嘴唇,幸而在火车上吃了一位大汉子扔给他的一根手臂儿粗长的油条,要不今夜准让这北风给冻僵了。

等天亮了走!

孩子模模糊糊地睡着了,就像在家里对过去的西湖公园的防空洞里躺着一样,一点儿也不见害怕。

黑夜茫茫,人地生疏。

这世界也真怪,天南地北都是一个模样,一个颜色。

孩子来投亲靠友。爸爸蹲牛棚,妈妈给隔离。婆婆家藏了弟弟。爷爷归入黑七类……

睁开眼睛。东方发白。北风止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身穿红白格子棉袄的小姑娘推开了车站大门,随着她身后窜进来一股寒气。

她停在这孩子跟前,睁大了双眼睛瞪着。

他瞅了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一点也不怕生,瘪了瘪嘴。

"东门往哪儿走?"他问。

"是东门桥头么?"小姑娘反问道。

"嗯。"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跟我来!"

他迟疑了一阵,眨巴着眼。小姑娘没去理睬径直朝前走了。

街上没有行人。

小姑娘走得很快,一双小布鞋踩着石头铺的街道,轻得丁点儿声音也听不见。待会儿又慢下来,像有心等他尾随着一样。

在转弯的地方小姑娘故意停住了脚。

她在家门口停住。

孩子抬眼望,门楣上钉着块小木牌,二十二号。正是杨一辉叔叔家。

"杨萌。"男孩子惊喜地唤着。

"向宇哥"小姑娘笑了,圆圆的脸上现出了两只浅浅的靥窝儿。

…………

程宇踩着石头铺的小街,凹凸不整齐的石块朦胧地呈现出小时候哥哥给他说过的鲁镇,走到街口往左拐去,街尾尽头倒数第七间带阁楼的瓦屋就是杨叔叔家。杨叔叔有个独生女叫杨萌。

当时,他很钦佩哥哥的勇敢,孤零零的一个人千里迢迢逃难去了。也非常感谢杨叔叔的仗义挺身。小姑娘的温顺善良一直萦绕在他幼小的心上,直至去年见面,他总算如愿以偿,真实的杨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贤淑美丽。哥哥走运,遇着了这样一个好姑娘。

程宇小哥哥两岁,比杨萌大五天。哥哥童年的不幸遭遇以及有幸得到杨家的照料,他虽年小但还是记忆清晰。童心清澈,小时候的事就像印在脑际里的一幅幅画面,时常浮现出来。家里还留着一张珍贵的黑白照片,杨叔叔携着哥哥和杨萌,一左一右。杨萌扎着两根短辫子,格子棉祆,向宇穿着杨荫妈手缝的棉衣裤,球圆圆的很土气。妈妈十分珍贵这幅相片,舍不得挂出来,生怕潮坏了。母性有着永恒的深邃。妈妈不会忘却杨家雪中送炭之恩的。

杨萌来了之后,一家人都喜欢上她。虽说是未过门的媳妇,可家里大小琐碎事她都揽去了。

人性善,人性美。杨萌善美地站在面前。

程宇很珍惜第一印象,文人的气质又使他喜欢丰富这个印象。他有出奇的想象力,然而在温顺淑贤上面自己的想象再没有超越过眼前的形象了。

杨萌来到的那天下午,向宇已入院了。高烧、头痛、晕迷,初诊脑膜炎。这可怕的恶性传染病需绝对隔离。妈妈焦虑发愁。这位初来的文静含羞答答的鲁镇姑娘却悄悄地往医院里跑,不知怎的让她进了病房,日夜照料侍候。待到向宇退烧之后才确诊是脑神经炎。她默然不语已疲惫得站不稳脚,咳嗽着,眼窝儿幽黑,浅浅的笑靥也消瘦掉了,苍白的唇间微露出雪白的牙齿。

向宇出院回到家里。他那肮脏紊乱得像杂货摊的房间早已焕然一新,一尘不染,散发着一阵阵清新的幽香,整洁得不能再整洁了。程宇感到无法理解她哪来这份耐心和精力,下班忙完了琐碎的永远做不完的家务之后,又匆匆忙忙地上夜电大,成绩名列前茅。

程宇很欣赏姑娘的温顺恬静。他带着梅芝上杨萌房

间,意思是很明白的。性格开朗爽直而又带点泼辣辣的梅芝唯女性独具的温柔稍欠了点。怪不得梅芝秀气的眼睛里隐隐地含着疑惑的忌意,恍惚带着一种质疑的神色。呀,这么令人心醉的鲁镇女儿。

"你不晓得他染上脑膜炎吗?"梅芝问。

"知道。"

"你没想自己?"

"我跟他到家来了哩!"杨萌说。

"你不怕他变心么?"

"哪会的。变了,我也等呢!"

梅芝步出房门朝程宇眨了眨眼,样子挺严肃地说;"中国妇女贤淑的典型。"她这一眨眼意思是说你姓林的可不要欺负人家啊!

程宇心里明白,也没半点儿反感。鉴于哥哥以往浪荡不羁的习染倒觉得梅芝心细。女性的心纤细得像块网屏。同杨萌熟惯之后,程宇坦率地提醒过他哥哥曾经是个浪子。她轻声说,"我知道了。""知道就好了!"她抿着嘴笑,坦然地说,"我爱他。"

这一趟,梅芝来了几封信,每回都嘱咐他抽空去探望杨萌。他早就想去了,好像自己也觉着负疚,没能力去说服向宇。这心灵的事又动不得拳头,烦极了。虽说念完了大学,可他从没碰过像王颖这样的姑娘。他也曾像对待杨萌一样坦率地同她说过哥哥的事。王颖撇了撇了嘴笑道:"我才不管这杂凑儿,英雄莫问出处!"她的机会均等的选择论好像立心要压倒群芳独树一帜。他承认自己是搞文学的,也读过弗洛伊德的神经心理分析,可还是没法理解她那复杂跳跃多元的球面思维的心态,用简单的语言不过是轻佻变态。因此,任何求助于王颖的想法都是荒唐的了。

"婚变"发生之后程宇一直在北京,这也是他负疚的一个原因了。

皮鞋跟儿敲打着铺在街上那形状不规则的石块咯咯地响,一声比一声的沉,到了街口停住了。

有户人家从半开的木门里伸出一枝竹竿,吊着根艳红的炮竹串儿,噼噼拍拍地在空中爆响,散落下纷纷的碎红花屑。接着,小镇好像连锁反应般地奏响了新年的鞭炮乐曲。

程宇站在街口。左顾右盼。这是一条丁字街,两旁立着矮矮的参差不齐的房子,墨沉沉的大门口古朴而又陈旧,间或也有人家装过油着枣红漆的新门,显得惹眼。

他踌躇着。大清早空气新鲜……

杨一辉从未见过程宇,着面喊他一声"向宇"。待弄明白便又笑道,"老花眼了。"目光停在他身上穿着的军绿绒大衣上。

一阵寒喧之后。

杨一辉问,"向宇没来吗?"

"我没有对他说来鲁镇。"程宇答。

坐在旁边的杨萌惶然地望着他,生怕他说穿了自己的事。

"你不是从家里来么?"

"从北京来。"程宇答。

"哦,没回家里。"杨一辉好生奇怪,"出差么?"

"爸爸说过来探望您。"程宇撒了个谎,免得他疑惑了,"我没来过鲁镇,看看萌萌。"

杨一辉稍停问道,"那边怎个样子了?萌萌回来没说清楚。"他对特区还带着神秘的存疑,想弄清楚这特字的究竟来。

"我也有半年多没回去了。"程宇说,"窗口嘛,临街的窗口,可以望见对河外面的世界,也可以朝里看见我们自己的天地,有意思!"

"外头说话多呢!红皮白心,走私、妓女、夜总会、抢劫、租界、裸体录相带,成个小香港了。我问萌萌,她只晓得摇头,不是的。"

程宇想了想,这事情复杂得很,百闻不如一见,不容易一两句话说得清楚。摇个头最得体了。可又不想让老人家失望,说穿了还是担心着女儿的事,便说,

"我看来特区的人多是做事业的,那里提供了个让人们展开身手的环境。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就这一句话说完了。"

"哦,这话说得好。空话说上千句比不上一句实在话好。孩子,你成,我算放下心了啊!"杨一辉眯着眼微微一笑,他欣赏程宇的精灵,这孩子会用脑筋。嘿,林明这家伙有福气,两个男孩子都有出息,哥哥聪明,弟弟挺有头脑,且有心事。对了,按理向宇该来一趟,同萌萌一块儿回来,可怎的倒是程宇来了。萌萌回来就没提过向宇一句,看去闷闷不乐,夜里独个儿还落泪。她妈看见睡着了的女儿腮边留下点点泪痕。待醒来时问她却又笑了笑,说是做了个梦!……

杨一辉不让女儿去南市,尤其是女儿她妈一百个不愿意。夫妇俩没半点儿嫌弃向宇的意思。这个使老人无穷忧虑的地方到底命有多长呢?说不定日后还给人脸上留下块黑印印。只碍着林明夫妇的脸,女儿萌萌又是一个劲儿的缠着非去不可。反正她同向宇相好了,能用绳子缚得住么?

为了儿女亲事,林明亲自来过鲁镇,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也坦率地谈了他儿子的不光彩的事。唉,这杂凑儿发生在红彤彤的日子里,孩子也吃尽了苦头,怪可怜的,哪还有责备的心思呢!向宇在他家寄住了近一年,好孩子嘛!做叔叔的一眼可看出来。要说担心倒是害怕那咸淡水交界的地方,花花绿绿,不是咱小镇人家搁脚的去处。

当晚,杨一辉请世兄林明上镇里馆子。要了碟卤牛肉,一碗猪肉汤,几张烙饼和四两麯酒,两人推心置腹地扯了一个晚上。

"孩子有今天是你世弟给爱护出来的。"林明感激地说。

"向宇是棵正苗苗,捂着块土疙瘩拨开了去不就生长了起来。"杨一辉举起酒杯,同世兄喝了两口。

"这孩子不要脸,喜欢上萌萌。"林明说,"不瞒你,他配不上,近来留长头发,牛仔裤,欣赏流行劲歌金曲,贪玩。可他妈妈尽催着我来,才厚着脸跟你开口哩。"

"他俩喜欢不就好了。"

"唉,我担心这孩子不是料子,误了萌萌。"林明坦开了心胸说。

"别说这没味儿的话。只是她妈妈舍不得萌萌离家这么远道的。"

林明喝了杯酒,默然不语。他不放心向宇。临来时找儿子谈过,同萌萌相好是正经事,千万不得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儿子这才拿出萌萌的信,他俩果然相好。听见杨一辉为难的口气,他反而心安了下来,事情千万勉强不得,便说,

"是放不下心,我也这样想。"

"…………"

…………

萌萌妈就是不放心这半阴半阳,半红半白,半咸半淡,半暗半亮的地方,她不相信这没灵光的去处能长出棵葱翠苍劲的柏树来。鲁镇有座孔庙,堂堂正正,肃肃穆穆,柏树参天。那年天地红彤,闪耀金光,镇上也没个人敢仰面去把翠绿的柏树撩倒。矗立依然。未知生,焉知死。仁为贵。她不愿把女儿嫁到那试神试鬼的去处。要嫁就让向宇倒踏门进来。

鲁镇也是个金声玉振,金马玉堂的地方。

事情也就拖了下来。

…………

杨一辉的目光又停落在程宇身上的军绿绒大衣上,这孩子穿得比萌萌还老实,没点儿像特区人,心里早有点喜欢上了。

"向宇工作很忙吗?"杨一辉心里依然记挂着女儿的事。

"他当了个小经理,近日去了香港、日本考察,听说还要到美国去。贸易看来越做越大。"程宇说。

"小经理?"

"那边经理多如牛毛,不值钱。"程宇流露出轻视的神态。这倒不见得小伙子心里有啥成见,大致是反感于强人、能人的吹捧。他知道真才实学的有几个,挟个皮包、捞点佣金、被外商耍弄占小便宜吃大亏的倒不见得少。

杨一辉思忖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向宇抽不出空陪萌萌回来么?"

萌萌坐在旁边悄悄地朝他眨眼。

程宇说,"有空没空他知道。"要不是杨萌投来哀求的眼光,他忍不住要骂哥哥一顿,太没脸了。

看见是大年初一早上,女儿在场,杨一辉便不再说了。

萌萌妈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盆饺子,舀了一大碗放在程宇面前,说,"趁热吃。"

"婶婶,萌萌给你带回了些什么好的?"程宇边吃边问。

"像骨筷,鸡汁精,折骨伞,还有这一身料子、丝袜,"萌萌妈数落着,"料子好,香皂干爽,就这丝袜薄得未跟脚可要穿洞了。"

"你该放心萌萌了!"

"嘻嘻,她穿着得比你还新潮呢。"萌萌妈见女儿面眼睛就盯住她身上的衣着。看见萌萌上下打扮得漂亮素雅,朴实里透出新潮,心上的石头陡地轻了许多。女儿家很容易一眼从衣饰上看出心里底细。更何况,镇上老小都知道她家萌萌要嫁到南市特区去的。半个特区人回鲁镇,众目睽睽,有丁点儿丢人的地方也会成了镇上头号新闻。

这小小鲁镇说新潮也看新湖,可要留点儿新潮下来就不见得那样平静了!

萌萌妈说完便收敛了笑容,默然不语了。

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刚才杨叔叔不流露了。兴许多事的鲁镇像杨家小姐洗美国加美香皂一样的早已把事情说开去了。

这时候,门口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姑娘笑声。

"他来了?"

"他弟弟。"杨萌的声音。

"小叔。"女声小合唱。

"…………"

"记住,别忘了我。"又是女声小合唱。

又一阵远去的银铃般的笑响。

程宇心情顿然沉了下来。

这二十二号带阁楼的瓦房上空悬着块乌云,越来越黑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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