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晖戏谑地看着陆修,就像一只猫看着一只老鼠,他有着绝对的自信。首先,陆修的废材之名在帝都广为人知,人人都知道他在修炼一途惨不忍睹;
其次,他是炼气第六阶,而陆修才炼气第三阶。所谓一阶一堑,他们的实力中间相差甚大。
宗晖相信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倒陆修,然后将他狠狠揍一顿就可以了,这样自己在新生面前就可以建立权威,说不定还有人愿意做自己的小弟。
宗晖越想越美,开始幻想着自己成为老大后在学院里带着小弟前呼后拥的景象。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陆修寒着脸冷声道。
“哼,还想威胁我不成,对于你这种人,欺人太甚又怎么样!暴熊击!”宗晖一声嗤笑,双手结印,一头巨大的暴熊凝结而出,将他包裹起来,宗晖在其中操控着暴熊,就像是操控机器人一样。
面对渺小的陆修,宗晖毫不在意,挥动着巨大的熊爪轻飘飘地拍了下来,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他怕力量太大一击就打死了陆修,那就麻烦了。
“阳天拳!”陆修握拳出击,璀璨的拳头迎向熊掌,如击天之势。
“嘭!”光华四射,熊掌粉碎,而后巨熊爆炸开来,将周围的元气激荡得紊乱。
“嗖!”宗晖像只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但他在空中一个翻身,踉跄地站在了地面上,而后他一个闷哼,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陆修毫发无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哗!”新生一片哗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个老生也睁开了眼睛,精光璀璨,看向这里。
“你激怒我了,这下我不会在对你留情了,我要将你抽筋剥皮,方能泄我心头之恨。”一时大意受伤,让他在新生面前出了大丑,宗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着仇人站在原地冷冷地的看着自己,他心头狂怒,恨声道。
“啊~!”宗晖仰天大吼,狂发乱舞,他将自己的状态激发到极致,整个人浑身精气腾腾。
一头巨大的暴熊重新凝结而出,这次更强大更凝实,“嘭”、“嘭”···宗晖迈动步伐冲向陆修,暴熊随其而动,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大地一晃。
暴熊挥掌就是凌厉一击,像一片乌云压下,拍向陆修。
陆修快速闪避,虽然他只有炼气第三阶的实力,但他的不同寻常造就了他的反应度和灵敏度都高于宗晖。
“嘣!”陆修快速躲过,熊掌毫无保留地拍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掌印,尘土飞溅。
“嘣!”暴熊另一只手掌顺便拍下,再次被陆修轻松躲过,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吼~!”数击不中,暴熊怒吼,应该说是宗晖怒吼,两只大手掌像机械般接连拍下,但每一次都被陆修避过,发出密集的“蹦蹦~”声,将完好的广场打塌一大片。
陆修始终冷静,其实他完全可以正面强势应对宗晖,但现场这么多人,他不能表现的太过耀眼。现在宗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意凭借强大的力量镇压陆修,可谓心与法已大乱,现在正是好时机,陆修不需要表现出多大的力量就能打倒宗晖。
“哈!”当陆修再次躲过暴熊的两连击时,暴熊的两只手掌全部拍在地面,此时他的防御几近全无,陆修一声暴喝,挥舞着阳天拳弹地而起,打向暴熊的头颅。
拳头如同一轮小太阳,光芒四射。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广场上寂静无声,老生们的眼睛也都已经睁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一拳。
当陆修越到暴熊的头顶时,阳天拳猛然向下掼落,似一颗流星坠落要砸穿大地。宗晖惊骇欲绝,绝望地看着陆修的一拳,身体忘记了抵挡或者闪避,事实上,他也没有时间去抵挡或者闪避。
“嘣~!”暴熊头颅爆破,宗晖望着坠落得越来越快的太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拳若是打下来,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呔!手下留情!”然而这时,几个老生同时出手,他们有的还是宗晖的学长,在学院修行已经两三年了,实力非常深厚。
今日,若是任由宗晖被杀,那他们飞鸠峰可就丢了大丑了,不仅他们脸上无光,而且他们还会因为不作为受到学院的惩罚。
几道流光激射而来,都是法器,速度非常快,径直打向陆修。陆修早有防备,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准备要杀死宗晖,杀死宗晖他可是要受到惩罚的,那太不值得了,所以他可以很从容的避过袭来法器。
陆修在空中腾身翻越,以阳天拳打开一柄挡住他的飞剑,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几个老生也没有继续攻击陆修,他们刚才已经看出了陆修没有杀宗晖之心,所以一一收回自己的法器。
宗晖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死,不过因为他两次演化的攻击被破,特别是第二次,所以他身受重伤,腑脏精神受损严重,没有一两个月的修养是好不了的。
宗晖定定地看着前方的陆修,再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位学长,心中一片黯然,惭愧至极,拱手向学长行过礼后就蹒跚地回到自己的洞府。
看到宗晖离去,刘桥有心将他拉回来,但看到他那黯然失魂的模样,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刘桥有些后悔,刚才跳得太欢了,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如果现在就偃旗息鼓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脸面丢尽了,甚至比宗晖更丢脸,别人会说自己连与陆修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宗晖都被陆修打败了,虽然自己与宗晖修为同阶,但还是比不过宗晖的,如果与陆修一战,那岂不是找虐?!
陆修不是被人称为废物吗,怎么突然间这么妖孽了?看来还是传言不可信啊!
须臾之间,刘桥心思百转千回,要想不丢丑,要想不找虐,如今也只有将飞鸠峰的名誉拉上了。
刘桥看了陆修一眼,然后向几个老生拱拱手,说道:“几位学长,宗晖乃是为飞鸠峰而战,想不到一时大意竟然被陆修这个守财奴打败,如果今日此事就这样算了,任由他离去,恐怕明日其他山峰就会嘲笑我飞鸠峰无人。”
一个老生瞪了刘桥一眼,吓得刘桥猛地一缩脖子,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宗晖存着什么心思,一个炼气第六阶竟然被一个炼气第三阶打败,丢不丢丑啊,还想要我们出手,难道我们将他打败了飞鸠峰就能洗刷耻辱了?别人只会说我们小的打不过就跳出老的,心胸狭隘,我们飞鸠峰的名誉只会更受损。”
另一个老生也道:“不过,刘桥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我们也不能任由陆修就此离去,这样吧,我们将他赶出飞鸠峰,也算有个交代。”
沉吟片刻后,几人都点了点头,然后一起看向陆修。
他们的话陆修也听到了,陆修知道所谓“赶出飞鸠峰”不过是他们下的台阶而已,他们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上飞鸠峰之前有些思想准备,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非他所想,他也不想把事情再闹大,那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们这么多人,虽然都只是炼气境,但合起手来,自己也打不过。
陆修心里叹口气,看来不得不扮演一次逃兵了。
第二日,在学院里流传着一则消息,陆修在飞鸠峰蹭元气,结果被几位老生发现,向兔子一样被撵得满山跑,还是连滚带爬的那种。
当陆修听到这则消息时哭笑不得,他知道这是飞鸠峰的‘杰作’,恶人先告状,但也没有办法,所谓众口铄金,他一张嘴根本说不过别人,更重要的是,别人也根本不相信他。
经此一事,让陆修在这几天强势立下的威严一朝丧尽,也不知对他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