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节云王府
云俊凯与云伯·张腾赶到云王府的时候已是傍晚,看门的侍卫见是王爷回府高兴地喊道:“俊王爷回来了,俊王爷回来了,快去通报云王妃···”
云俊凯抬手道:“慢着。”话落已到了府门口。侍卫跪下行礼,云俊凯接着说道:“不用去通报了,我自己去跟娘请罪--哦,云伯,张腾你们不用跟着来了。”以娘的火爆脾气自己的这顿骂是逃不掉了,还是不让他们听到的好。转脸看看跪着的侍卫道:“你们起来吧,别跪着了。“说着径自走向老王妃的住处。
远远的看到老王妃屋子的灯亮着,云俊凯念叨着:“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居然还说自己病重,多不吉利。”没几步的功夫到了门外,丫鬟小翠儿正好从屋里出来,见是云俊凯,含着泪道:“俊王爷您可回来了。”说着一对泪珠滚落下来。
这个小翠十岁就被卖到府里做了烧火丫头,如今十六岁了,个头不高,两个小发髻盘在头顶上,胸前垂下两条小辫子,一双眼睛虽不能说是明亮动人,但十分具有亲和力,笑起来那双眼睛便会弯起来,深得娘的喜爱,留在了身边做了贴身丫鬟。从没见过这丫头哭,平时活泼机灵的很,这会哭的云俊凯不知所措:“怎么了小翠,我娘怎么了,你别哭,快说。”
小翠擦了擦泪哽咽的道:“老夫人因为挂念您病倒了···呜-呜-呜。”
云俊凯心头打了个寒颤,娘平日严厉的很,但是从没使过哭闹上吊的把戏,自己本以为信笺上娘自称病重,会不久于人世是娘的杀手锏,莫不会是···云俊凯不敢往下想:“我要见我娘。”说着抬腿大步进到屋里:“娘,娘,不孝儿子俊凯回来请罪了,娘···。”
小翠在云俊凯身后小跑跟着:“俊王爷,老夫人不在房里。”
“我娘在哪?”此时的云俊凯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小翠赶忙回话:“在郡王爷屋里。”
云俊凯大步赶回自己的住处。
老夫人与袁雅晴在云俊凯的房间里为其摆设轻拾灰尘!
袁雅晴贴心的劝慰老夫人:“娘-你近几日身体不是很好,就坐下来休息吧,我来打扫俊凯哥的房间就好了,您看着指挥好不好?”。“咳-咳-咳-咳-”袁雅晴听到老夫人咳得厉害,忙放下手里丝绢轻拍老夫人背部,“娘-您先坐下-”转身倒来一杯清水:“娘,喝杯水压压咳吧!”
老夫人自袁雅晴手里接过杯子,轻抿一口水的同时掉下了泪。袁雅晴慌了,忙问道:“娘-您是哪里不舒服啊,我再去把府里的大夫请过来给娘医治。”话落欲转身出门,被老王妃拉住了:“丫头,我没事,不要走,陪娘说会话吧!”轻拭泪,转脸对雅晴说:“你和俊凯从小玩到大,也可谓是青梅竹马,我想让你叫我一声婆婆,我的想法有错吗?我给你们订下婚期有错吗?有错吗?”老王妃越说越是激动,袁雅晴摇头示意没错。老王妃不理会,自顾自的说道:“若是有错,我错在哪里啊?错在哪?错在我一手遮天吗?云王爷去得早,王府又有兵权在握,我一介女流若不把持大局,兵权怕是早被收了回去,没了兵权的王府还会是这般的繁荣吗?--啊?错在我霸道强横吗?我自己的儿啊,我都不能做主吗,我一个人把他从小辛辛苦苦带大的儿我都做不了主吗,那这云王府上上下下几千口人我又凭什么给人家做主呢?咳-咳-咳-···”说的太过激动,老王妃重重的咳了一会,俊凯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我的儿啊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苦衷啊,喜帖遍发各地,再过三日就是良辰吉日,他这个不孝子要我怎么下台,非逼死她的亲娘才甘心吗,呜-呜-呜-咳--咳-咳-咳-咳-!”
“娘,您别哭,娘您别哭了,当心身体,王府还的由您把持大局呢,您要是有个什么,云王府上下几千口人怎么办,俊凯哥怎么办啊。“
老王妃哼了一声道:”不要跟我提这个不孝子,除了写写画画贪玩惹我生气之外还会做什么。“转脸看着袁雅晴道:“丫头,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啊,我师兄你爹为了争当武林盟主之位,害的你娘被仇家杀害,你爹满心歉意带着襁褓中的你过生活,就再无另娶。师姑,师叔的那么多,你就爱让我抱着你,当时我也是刚生下俊凯,分了一半的奶水给你!按辈分你该叫我师姑的,可你就是叫不好师姑这两个字,偏偏叫我娘,这一声娘啊你一叫就是一十七载啊,眼看你到了找婆家的年龄,就是舍不得把你嫁出去,怕你受到欺负,想着促成你与俊凯,可俊凯不点头我也只好作罢,想着给你另觅良婿,哪想朝廷封俊凯为当朝四王爷,按皇子享受俸禄,这表面是好事,实则是要联姻啊,我怕俊凯寄人篱下就自私的把你许给了俊凯,本想着是好事一桩,可到头来却是害了你,我对不住你啊,丫头,呜--呜···”老王妃说的情真意切老泪纵横的自责着。
袁雅晴摇着头:“娘,这不怪您,一早俊凯哥就跟我说过的,他会是最好的哥哥,要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俊凯哥的意思雅晴早就知道,可就在您宣布我俩的婚期时候问我意下如何,不许俊凯哥反对的时候,我还没有说出实情,是我一厢情愿,是我逼走了俊凯哥啊,错的是我,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哭的跟个泪人似得袁雅晴转脸对老王妃说:“娘,当不成您的媳妇雅晴终身不嫁,还当您的闺女可好?”
“哪能终身不嫁,这怎么行--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声连着一声咳得老王妃喘不过气来。
雅晴忙从怀里取出丝帕为老王妃擦拭嘴角:“娘,您别急,慢点,慢点!”
一连串的咳声让在房门外躲着偷听说话的云俊凯再也躲不住了,推门直扑到老王妃膝下:“不孝子云俊凯给娘请安!”
云俊凯来到老夫人膝前跪下扣头,袁雅晴与老夫人同时呆愣住,不经意间袁雅晴用来给老夫人擦拭嘴巴的丝绢掉落地上,刚欲弯腰拾起,云俊凯先拾起丝绢看着上面斑斑血迹惊奇的问道:“怎么回事,娘这是怎么回事?”老王妃不语,看着儿子又气又怜,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雅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在府里的时候谁来闹事吗?有什么麻烦吗?我娘武功那么高,是谁伤了我娘吗?”云俊凯一口气问了几个他迫切要知道的问题。
雅晴摇头:“没有,没有,王爷猜错了,您不在府的这段日子王府在娘的打理之下一切都很好!”
云俊凯追问:“那是什么原因啊,娘她吐得是血啊?”
袁雅晴看看老王妃又看看云俊凯带着哭腔开口:“娘早在半年前就久咳不愈,府里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娘怕俊凯哥您担心就命知情人不许透露半个字给您,直到您一月前离家,娘她急火攻心就开始吐血了,呜-呜-呜···”
老王妃甩开云俊凯,厉声说道:“雅晴,不要跟他讲这些,我这一生带过兵打过仗,死都不怕何况吐几口血呢。就是愧对老王爷跟列祖列宗,这不孝子连个媳妇都不娶,没个一儿半女的我死后都没脸去见老王爷跟云家列祖列宗。”说道老王爷,老王妃忍不住的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罢了罢了,就等我百年以后把我葬在主坟之外吧。”
云俊凯听得字字清楚,娘是怪他没有娶妻填子。看看手中带血的绢帕,又看看老泪纵横满头花白的母亲,不禁鼻子酸溜溜的:“是儿子不孝,都怪儿子不懂事,不听话!”说罢伏在老王妃的膝盖上像个孩子般的抽泣着。
老王妃本是满腔的怒气,看到儿子哭的像个孩子瞬间气也就消了,轻抚云俊凯的头:“儿啊,别为娘伤心了,你看娘这不是好好的吗,儿大不由娘啊,何况你还是堂堂的王爷,娘不该一意孤行,逼迫你成亲的,娘老了,以后你的事就你自己做主,娘不管了,不管了,丫头啊!”老王妃轻唤袁雅晴。
袁雅晴伸手搀扶老王妃:“娘,雅晴在!”
“去告诉总管再发悔婚贴,取消婚事。”老王妃无奈的交代。
“是”雅晴领命转身朝门口走去,俊凯起身拉住雅晴的手臂:“等等”望着袁雅晴一双失望的大眼睛,云俊凯将雅晴一缕不听话的青丝从她脸上捋顺好:“为什么要取消婚约啊?我只是出去走走罢了,这不回来成亲了吗!”
“俊凯哥,你说什么,雅晴没有听错吧?”雅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追问着!
俊凯牵强的笑笑:“你没有听错,三日后我大红花轿抬你入府,本王封你晴王妃!”
老王妃先是一惊,又担心的问道:“儿啊,你不会怨娘吧?”
“怎么会呢”云俊凯来到袁雅晴近前,还从没好好地看过她,白皙的脸庞,淡淡的峨眉,俊俏的粉鼻,润润的小嘴,一头青丝柔顺亮滑,一身白色衣裙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清秀中透露出非凡气质。不由得想起了蓝绮阳,一个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个似绝世独立一代芳娇。不由得在心底叹气,恨与她有缘无分,想着不能辜负眼前人,云俊凯开口说道:“我这趟出去就没见一个有雅晴这么标致的姑娘,又贤良淑德,只怪自己贪玩又怎么会怪娘呢!”
与云俊凯自小玩到大还从没有被他这么看过,两腮绯红的低下了头。
老王妃顿时来了精神:“是吗?你说的当真?”
“是啊”云俊凯夸张的表情逗得袁雅晴掩面而笑,云俊凯来到老王妃的身边撒娇的说道:“娘啊,我这出去一趟啊算是看明白了,外面啊真的没有家里好,就连面都没有娘做的好吃!”
“走,现在就去厨房,娘亲手做给我儿吃!”老王妃说罢起身。
袁雅晴怕老王妃身体不适忙拦说:“还是雅晴代劳吧,娘您的身体···”
老王妃摆手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儿子爱吃,娘就给你做,走,雅晴你给娘打个下手去!”
“好的!”袁雅晴应着老夫人,与云俊凯分别两旁搀扶着老王妃有说有笑的朝厨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