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晞悦向来是个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并且知道看眼色的人,所以并没有刨根问底为什么恭临出宫那么久。
江晞悦追问几次之后,才问出恭临欣喜的女子是春欢宴的小小姐,一个据说天真烂漫的人。
“那么祝你俩长长久久。”江晞悦眉眼弯弯,笑道。
恭临心想自己还没和二姑娘在一起,但听到江晞悦这样的祝福,嘴角抑不住地上扬,“会的。”
“眼下就只剩庆阳没有回来了,”江晞悦眼中似怀念似回忆,她感叹道,“不知不觉,我们都这么大了。”
岳辞和恭临听此,都心有感慨,但岳辞所感慨的不是童年,而是权势的重要;恭临所感慨的也不是童年,而是物是人非,转眼人人都会变得悲凉。
江晞悦的儿时虽病弱但却活泼好动,如今安静下来更像大家闺秀也有了皇后的威严;岳辞的儿时是个体贴温柔照顾人的大哥哥,如今因坐在皇位上而缺少了以往的笑容;岳孜的儿时是个翩翩少年郎,总喜欢欺负自家妹妹庆阳,却对江晞悦十分的好,如今心怀不轨,走了岔路。
庆阳变得怎样,并不知道,但好像恭临一直都没有变。
几人说了一会儿童年的趣事后,岳辞想到方才承乾宫的事情,对江晞悦道,“澜儿那就交给你了,她最近变成这样,我亦不知是为何,不过我知她心里是个好的,麻烦你了。”
江晞悦心下一紧,岳辞已经在意赵馨澜到可以忽视她的过错的地步了吗?
“那也得她听话才行啊。”江晞悦撇嘴。
岳辞心中叹气,之前她俩关系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水火不容了呢?
岳辞将这事放在一边,又说,“你最近和苏荣华走得很近?”
江晞悦抬眸看他,一脸疑惑,“臣妾在宫中没几个朋友,与她能谈上几句就时常相见了,怎么了吗?”
岳辞拍拍江晞悦的脑袋,“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最好离她远点。”
江晞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一片清明。
江晞悦的双眼清澈明亮,倒映着岳辞的样子。
岳辞见江晞悦虽然真正执手后宫,但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中暗道,朕自幼便疼爱盼安,眼下这般混乱,只要她依旧在朕这一边,朕便护她一世平安!
【完成隐藏支线任务“皇帝的承诺”——可支配点+10】
隐藏支线任务?江晞悦愣,她都好久没有做过支线任务了更别说隐藏支线。
皇帝的承诺?她怎么不知道岳辞承诺过她什么?
想不到就不想,江晞悦回神,假装犹豫再三,“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就在坤宁宫自己玩自己的吧。”
“可否查出巫蛊之物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岳辞问道。
江晞悦摇头,“没有,传的人太多一传十十传百,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也对,岳辞点头,他这边不仅大理寺没查出,连暗卫那都没有半点消息,更何况没有半点头绪的盼安。
其实德贤二妃将永和宫藏有巫蛊之物此事隐瞒的很好,仅仅告诉了江晞悦。
消息其实是江晞悦叫人传出去的,原身以往安插在宫中的个个奴婢都做出了贡献,不过在传这个消息前,江晞悦提醒过赵馨澜,之后小安子跟她说了蓝儿的事情后,江晞悦知道赵馨澜肯定将巫蛊之物取了出来。
她本来没有想过去搜罗赵馨澜的宫殿的,还是因为前几日系统说的真爱度让她有些慌乱,才想出这个法子。
本来是想因此告诉岳辞自己和赵馨澜的关系很恶劣,好让他与赵馨澜生分一些,没想到还真从里边搜查了东西。
而暗卫那边实则将从哪里传出来查的一清二楚,但身为暗卫总领的覃玉知道是由江晞悦传出来的之后,偷偷地将事情隐瞒了下去。
“天色已晚,臣妾先行告退。”三人又闲聊一阵后,江晞悦道。
岳辞点头后,江晞悦转身回宫。
江晞悦回宫后,抱着能不能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心态,在夜深人静,宫女们都睡着的时候,叫上小安子,走到了坤宁宫正门从下至上第十行第一百个墙砖上,即翠棋和岳孜对自己下毒时放无毒的大红袍的地方。
小安子将那墙砖挪走,江晞悦走上前一看,墙砖的缝隙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让江晞悦于后日子时到御花园假山。”
江晞悦看完纸条后,与小安子对视一眼,将纸条放了回去。
*****
乾清宫。
原本坐着江晞悦的位置上坐着覃玉,他们的桌上放着一叠信笺。
这叠信笺覃玉和岳辞都看过,现在拿出来是让恭临看一遍。
恭临草草看完后,问道,“从岳孜那抄的?”
覃玉点头,“岳孜许是抱着事出有变,特留着这些信,以便不时之需。”
“蠢。”岳辞给予了一字评价。
没错,蠢,即便是为了不时之需也不应用这样愚昧的办法,只要深思熟虑的人,都不会轻易留下这些信笺。
这些信笺若能收好不被发现也罢,偏偏……
“到底是根基浅。”覃玉嘲讽道,若不是为了一网打尽,他根本不会岳孜留在这世上。
对盼安下毒,是他能做的?覃玉眼中闪过阴狠。
“恭临。”岳辞抬眼看向恭临,意思是让恭临说出有用的信息。
“是,”恭临应声,然后又说,“苏大将军虽然疼宠苏芷晗与岳孜有所勾结,但也知道谋反不是那么容易的,一边帮助岳孜搭上别的大臣,一边对岳孜说的谋反一事打太极。”
“苏大将军让臣去见苏芷晗。”恭临又道。
苏大将军想来心思谨慎,能让恭临知道这些并且去见苏芷晗已是十分信任,岳辞点头不再言语。
苏芷晗正是苏荣华,是让岳孜对江晞悦下毒的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也是二号玩家。
苏芷晗在宫中埋伏很久并且设局作出暗箭伤人、柳嫔险些流产及小产、和陷害赵馨澜动用巫蛊之术的事情。
虽说这几件事情没有一样指向她,但经过这么一桩桩一件件,再结合起岳孜和苏大将军,岳辞怎么会想不到这些事情是她做的。
“陛下,岳孜虽不足以惧,但苏大将军那……就不好说了。”覃玉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