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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露身手

通过刚才偷听三人说话,段晟已经知道马五爷是谁,此人正是带着段誉上无量剑的马五德,普洱大茶商,豪富好客,有孟尝之风,本身也有不俗的武艺。

这个月马五德遇到了麻烦,他的商队运送茶叶被截了三次,这原本是较为正常的事情,贩卖普洱茶有大利润,自然有不少人眼红,截拦的事情马五德经历过很多,按理说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对方钱财,花钱消灾,此事自然就揭过。

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对方根本就不要钱,这些匪人截了茶叶也不让马五德花钱赎回去,反而直接放火给烧了,这令马五德极为气氛,正所谓行有行规,匪亦有匪道,截了货物直接给烧了这显然不地道。

马五德虽然在百姓当中口碑极好,但并不是没有脾气的泥巴人,他的手底下养了一批好手,马五德让手下高手护送茶叶,寻思要是这些不长眼的小贼在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休怪自己下手无情。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预料,对方匪人身手极为高强,马五德已经被伤被杀了好几位好手,而且货物还是如原先一般,直接给烧成了灰,这令经历大风大浪的马五德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马五德猜测这绝对不是简单地匪人,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针对他。

马五德一向乐善好施,不管是官人,穷人,富人、武人都是礼让三分,所以他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仇家,反而做过很多施恩不图报的事情。

马五德无奈继续派人去接触对方,希望求个解决之道,这样老是针对他,对他来说损失很大,他马五德虽说家财万贯,损失那么三五回的不放在心上,但再多的钱财也是一分分攒起来的,这样耗着不是解决的办法。

结果派去的人被对方打断了腿,这令马五德又郁闷又气愤,他马五德好歹也是普洱数一数二的名人,你既然这般不给面子,那么大家就撕破脸皮的来较量一番。

马五德送出去了消息,招兵买马,希望高强之辈来投,酬劳厚重。

马五德的信用以及名头大家都信得过,而且在他手底下做事绝对不会吃亏,所以一时之间,普洱很多武艺高强之辈纷纷来投,马五德现在打定了注意,不和解了,咱们直接拉开阵势,看谁拼死谁。

马五德虽然如此做,但是很多人还是觉得马五德颇为讲道义,因为马五德损失了这么多的货物并未报官,若是马五德直接报官,估计这些事情就要劳烦官府负责,大理国一向民和国泰,出现了匪患肯定是要全力围剿的,再厉害的匪人面对官兵也都老虎变老鼠。

可惜马五德自认自己是个武林中人,所以讲究用武林中的手段解决。

大理段氏不仅仅是皇族,更是武林世家,深刻的明面什么叫侠以武犯禁,所以表面上对于大理武林不怎么关注,其实暗地里将武林人士了解的极为全面,有着厚厚的档案,若是敢犯案,立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缉拿。

段晟时不时的就会被皇后接到皇宫游玩,经常听保定帝讲一些大理武林上的事情,而且也会从父亲以及四大高僧那里了解一些,知道大理并没有多厉害的高手,在外面闯荡的武林人士大多是三流水平,偶有二流高手也都是下品或者中品,二流上品的高手基本上没有。

段晟现在的武功已经到了二流中品,隐隐突破上品,仰仗一阳指的能耐,说一句二流上品以下无敌并非夸张。

段晟的主意就是去帮一把马五德,施以恩德,以此来换取“十三太保”,大家各取所需,真要计较起来,马五德反而占了天大的光,堂堂皇子屈尊去帮忙可真是委屈了。

段晟叫来小二结了账,直接扔了颗银豆子,多出来的算是给小二的打赏,小二开心的嘴都合不上,这颗银豆子他自己可以扣下来一半,算是一下子赚了半个月的工钱。

小二一个劲的感谢,倒是让段晟有些飘飘然,走出茶楼,回头看了一眼小二高兴的样子,段晟心里暗道:这当款爷的感觉就是爽,难怪上辈子那么多款爷喜欢打赏,这种自尊心的满足果然令人心情愉悦。

出了茶楼,在热闹的街道上,段晟很快就找到了李氏三雄的身影,段晟不知道马五德家住何处,需要带路的,慢慢的跟在李氏三雄后面。

马五德的家宅在城东,占地极大,宅子建造的古朴大气,让人一眼看去,不会生出富丽堂皇之感,像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反而给人一种岁月沉淀的深沉老练。能造出这般有品位的宅子,此处主人不是简单人物。

红漆大门门梁上挂着鎏金两字“马府”,门外有门房一名,李氏三雄走上前,跟门房交谈两句,虽后门房一脸笑容的将三兄弟请进了马府。段晟站在不远处,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在耳中,摸了摸下巴,露出笑容。

待门房重新返回,段晟抬脚走了过去,门房是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见到段晟忙客气招呼一声:“这位公子止步,不知道来马府所谓何事?”

“在下听说马五爷重金招揽武师,小子不才,有些拳脚功夫,特来讨些银两。”段晟抱拳说道。

门房听了有些疑惑,细细打量段晟一番,吧唧嘴道:“公子不是说笑?你身无二两肉,斯斯文文,弱不禁风,有何本事?若是来我马府骗吃骗喝那可是打错的主意,我家老爷最近心情正烦,惹恼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段晟一听乐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以貌取人?

段晟也不愿跟他计较,笑道:“在下是不是有真本事,见了马五爷一试便知。”

门房闻言知道段晟说的没错,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家老爷可有一双火眼金睛,老多骗吃骗喝的都被棍棒赶了出去。”门房明显不相信段晟,临了还吓唬段晟一番。

段晟闻言,真想一指头戳死他。

在门房的引路下,段晟进了马府,马府建造的极为别致,马五德虽说是商人,但品味着实不低,来到大厅前的院落,正巧看到李氏三雄与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汉子在交谈,锦袍汉子正是马五德,长的方面大耳,一脸的富贵相,在他的身后有七八人,各个一身精悍之气,想必这些人都是马五德已经招揽的好手。

门房上前道:“老爷,这位公子也是来助拳的。”

马五德看向段晟,只见段晟不过十七八岁,长的儒雅俊美,头戴方巾,虽然穿着朴素,但遮掩不住一位翩翩佳公子的风采,马五德摸爬滚打多年,不像门房以貌取人,客气的打揖道:“这位公子高义,马五德感激不尽,想必公子知道马五德招揽众多英雄所谓何事,匪人武力高强,为了各位安全着想,希望公子与这三位兄弟能够显露下武艺,让马五德开开眼。”

段晟闻言点了点头,这是必要的手段,若不显露些本事,谁人会看得起你?同时暗道;马五德能够混的如此风生水起,这做人说话的本事的确高人一筹。

李氏三雄这个时候也将目光放在段晟身上,其中老三李子杰见段晟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笑道:“就这身板能有甚本事?赶紧回家读书考功名吧。”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段晟闻言也不恼,身为老大的李子雄喝道:“老三闭嘴!”

“我家兄弟粗鲁了些,这位公子莫要见怪。”李子雄歉意的说道。

段晟微微一笑,不言不语。

李子杰被大哥当面责备,面上有些过不去,但他从小就怕大哥,也不敢反驳,于是决定显露些本事莫要让他人小瞧,也有吓唬段晟的意思。

李子杰粗声粗气道:“马五爷想见识一下兄弟们的本事,我李老三就先展露一手。”说着大步上前,院中有木人桩,李子杰先冲着木人桩打了一套掌法,掌法大开大阖,虎虎生威,掌法凌厉。

李子杰明显有显摆的意思,最后低喝一声发力,一掌势大力沉,直接将木人桩给生生打断。马五德看的面上一喜,马五德本身就好武,可惜习武天赋不高,再加上没有名师,武艺平平,但认识不少大理武林高手,眼力劲还是有的,李子杰这一手本事已经不凡。

李子杰显然还没有表演完,打烂了木人桩之后,右掌运力,所有人都见他右掌居然变得殷红起来,这一发现令在场诸人全部脸色大变,此人内力之深厚在场基本无人能比。

院中有一座大理石桌椅,李子杰嘿嘿一笑,右掌发力,嘭的一声闷响,右掌狠狠的打在了石桌桌面上,桌面出现四五道裂痕,如四五只蜈蚣爬在桌上,令在场诸人心底发寒。

“马五爷,我李老三的本事如何?”李子杰很满意自己这一掌之力,自得的问道。

他的两位兄长也对三弟的这一掌极为满意,毫不吝啬的点头以示赞赏。

“兄弟使得可是裂碑掌!”马五德惊讶的说道,马五德身后众位武师闻言都露出惊讶之色,就凭李子杰露的这一手,在场无人能比。

“马五爷好眼力,我兄弟三人使得正是裂碑掌。”李子杰哈哈大笑,显然众人的表情越惊讶他就越高兴。

“裂碑掌的威力我马五德算是见识了,果然名不虚传。”

“我大哥、二哥的本事更在我之上,若是我大哥、二哥来使裂碑掌,这石桌早被拍烂了。”

马五德闻言笑道:“李家两位兄弟就不用在下场了,我马五德能请到你们兄弟三人来助阵当真是好福气。”

李子杰这个时候看向段晟,轻蔑的笑道:“小娃娃,你有何本事?快快露两手,可不要比我李老三差太远。”

通过掌力,段晟可以判断出李子杰不过堪堪二流之境,掌力虽强,但不可久发,李子杰使完裂碑掌之后,明显喘息急促起来,显然这裂碑掌消耗极大,李子杰并不能将威力完全施展出来。

想必李子杰的两位哥哥应该能够施展出裂碑掌的威力,一掌裂石应该有可能做到,通过李子杰的表现,段晟对他们三兄弟的实力有了大概的认识。

至于李子杰的挑衅段晟没有放在心上,像李子杰的这样的水平,对付三个四个绰绰有余。

既然人家露了一手,博得主人家的欢心,段晟要是不表现的更好一些,这“十三太保”可是拿不走的。

段晟抱拳道:“李三哥好本事,在下见识了,那么接下来就让在下献丑一番。”段晟说着向着院中的一下片竹林走去。

见段晟动作,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马五德则暗暗点头,暗道此人不简单,面对李子杰这般强势的手段都不卑不亢,明显是胸有成竹,马五德更期待段晟的表现。

李老大、李老二同马五德有同样的想法,有些担心,李子杰刚才说话不饶人,若是这位公子真是显露出些高明手段,李子杰的脸算是丢光了,三兄弟同体,李子杰丢人,他们两个做哥哥的自然也挂不住。

段晟来到小竹林前,找了一根颇为直平的竹子,摸了摸粗细,右掌化刀,轻轻一划,一节竹子被砍断,毫无声响发出,切口处更是平直如镜。

在场都是高手,眼力惊人,段晟这小小的掌化刀的手段立马令诸人心脏一紧。

内力控制之巧妙之灵活在场诸人拍马不及,仅是这一手就将李子杰甩出去好几条街。

李子雄与李子英更是瞳孔一紧,暗道一声高手!

马五德紧张的看着段晟,手心出汗都没有察觉。

段晟拿竹当剑,挽了一个剑花,在院中闲庭若步,道一声献丑,随即剑势展开,行云流水,令人眼前一亮。

段晟展示的自然是段家剑法,剑法快慢有序,慢时,剑势如滔滔黄河,气势磅礴,快时,剑势如惊风骤雨,犀利难测。

段晟不过施展了寥寥十余招,在场诸人便齐声叫好,马五德更是双眸发亮,激动地难以言喻,此剑法乃马五德生平仅见,哪怕自己所认识剑道高手,无量剑派东宗掌门左子穆在剑法上也不见得能比上这位公子。

段晟剑花一挽,如天女散花,竹尖轻轻一跳,院中一朵茶花花朵被挑起,如黏在了竹剑上,随着竹剑如何舞动,茶花在剑尖纹丝不动。

竹剑一抖,茶花飞天,瞬间散落,瓣瓣明晰,瓣瓣明艳,段晟如置身花海之中,竹剑飞舞,有多少花瓣,段晟就刺了多少剑,花瓣三十六,竹剑便刺了三十六剑,三十六剑一气呵成,不过转瞬。

剑势一收,片片花瓣落在了石桌上,摆布均匀,每朵花瓣都有一个小孔,朵朵花瓣上的小孔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段晟站在场中负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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