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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麒麟儿

段晟礼貌的行晚辈礼道:“晟儿见过叔父。”

段正明看着眼前俊秀不凡的孩子,心里升起一股由衷的喜爱之情。段正明与段寿辉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两人的关系却胜似兄弟,关系密切较之段正淳还要好上三分,不然的话,段寿辉在心灰意冷之际,也不会果断的将皇位传给了段正明。

段晟虽然是他的子侄,但依照他与段寿辉的关系,在他眼里段晟就跟他的亲子一般,当年段晟发烧烧成了傻子,段正明即为哥哥段寿辉心伤,又替这苦命的孩子难过。

自段寿辉归入佛门,隐居天龙寺之后,段正明已经有数年没有见过他了,倒不是不能见,而是段寿辉出家之后不愿意在见任何人,段正明自然不愿去打扰,而且自登基之后,朝事繁忙,段正明也甚少有闲余时间。

“当年皇兄带着晟儿出家之时,晟儿才不过这么大,现在居然长了这么高了,真是认不出来了。”段正明感叹道,并用手比划了一下当年段晟的个头。

“早在月前我便得知晟儿从假山上摔下来的事情,当时心如急焚,本想前来查看下病情,但最近数月,朝中两派斗争激烈,正明实在分身乏术,结果没过多久又有消息说晟儿居然开了窍,不在像以前一般混混噩噩,原本还不相信,但最后得到确切消息,我真是替皇兄高兴,我赶紧处理了朝中事务便赶来,希望皇兄莫要见怪。”段正明言辞诚恳的说道,并不时打量段晟,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段晟看在眼里,暗道:看来段正明与父亲的关系非比寻常,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真情表露,当然段正明也有可能是在演戏,但若真是演戏,那段正明的心机未免太深了。

但想到天龙八部当中出场的段正明,给人仁慈英明之感,便将后面的猜测给否决了。

“为兄也是没有想到,当真是我佛慈悲,知道我这孩儿从小受苦受难,特来解救。”段寿辉满脸的喜色,自段晟开窍之后,段寿辉的心态已经大大的转变,郁结解开,人自然神清气爽,而且这些日子段寿辉也开始修炼武艺,虽然耽搁多年,但这些日子武艺上的进步当真是一日千里。

段寿辉又介绍段正明身边的女子,女子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容貌端庄秀丽,气质雍容,让人见了便生亲切之感。

“这位是当朝皇后,也就是你的婶娘。”

段晟看向当朝皇后,心里赞叹,母仪天下四个字用在这位婶母的身上实在是在合适不过,段晟恭敬的行礼道:“晟儿见过婶娘。”

皇后娘娘一把将段晟拉到怀里,双眸发红,看着面前一副聪明机灵的段晟难掩心中喜色,伸手给段晟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副溺爱之色。

段晟上一世是孤儿,这一世虽然有了父亲,尝到了父爱的滋味,但从未有女子这般亲昵呵护他,段晟想到上一世的孤苦,情不自禁,居然真情流露,眼圈发红,若不是段晟心智乃是成人,恐怕非要当场落泪不可。

当今皇后与段寿辉妻子也就是上任皇后都是大理摆夷族,家世显赫,从小的好姐妹,在皇后眼里段晟自然与其他子侄不同,哪怕是段誉在皇后眼中也多不及段晟。

见段晟一双小眼泛红,想到这孩子从小缺少母爱,疼爱之心更胜,居然当众将段晟搂在怀中嘤嘤哭泣起来,边哭边道:“可怜的孩子……”

众人一番劝说,皇后才止了哭声,看着段晟道:“闲暇若有时间,可给宫里递个信,婶娘接你去宫里玩耍。”

段晟点了点头。

随后段寿辉有介绍了另外一名男子,国字脸,相貌威严,气质华贵,此男子二十来岁,自是大理镇南王,到处沾花惹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段正淳。

对于段正淳此人,段晟倒是有些佩服,他对自己所爱的女子全部付出百分之百的爱,绝不厚此薄彼,这一点恐怕很少有男子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这种事情嘴上说说简单,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回事。

段正淳武功算不得太强,但好在武文双全,风流倜傥,倒也是一号人物。可能是因为性情的缘故,段晟对段正淳倒不是怎么喜欢,到处沾花惹草,却又不能娶回来,极度的不负责任,对此段晟很反感,觉得段正淳算不得真丈夫,但想到最后他与他的情人妻子下场凄凉,段晟决定将来定要好好帮一帮他,怎么说也是他的叔父不是?

至于段正淳身边的小男孩,脚趾头猜都猜到了身份,这长的跟瓷娃娃一样的小家伙便是天龙八部的男主角之一段誉。

看着眼前喊自己哥哥的小家伙,段晟除了有些惊讶段誉现在年纪小之外,倒没有特别的感觉,一点都没有见到主角的兴奋与惊讶,心里也没有抱大腿的心思,其心态就跟哥哥看弟弟,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异样。

几位主要人员介绍完之后,随后是站在段正明等人身后的四位护卫,此四人便是皇宫四大护卫“渔樵耕读”。

手拿齐眉铜棍,做农夫打扮,相貌朴实的是傅思归。腰间别一对板斧,满腮虬髯,相貌威猛的是粗壮汉子是古笃诚。头戴斗笠,手持铁杆,一副渔人模样的是褚万里。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右手持判官笔,相貌清雅的是朱丹臣。

此四人是大理皇宫四大护卫,武功高强,在大理名头极响,除去段氏高手之外,四人在大理难逢敌手。

段晟一一见礼,四大护卫赶忙闪开身子,口中连称不敢,这四人虽然名义上是段氏家臣,属于下人,但段正明等人从未将他们当下人使唤过,反而像是兄弟一般,四人感激段正明等人对他们的情义,所以在遇到危险之际,往往舍命相救。

段晟一直都对大理段氏中人的人品很佩服,各个都是将信义摆在第一位,这可能也是他们虽然偏居一隅,但在中原武林却有着极高威望的原因。

见礼之后,段晟老实的退到父亲身边,段正明看着段晟,想起刚才的谈话,露出笑意,道:“晟儿,刚才皇兄一直夸你读书习字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叔叔确实有些不信,不如让叔叔考校一番,晟儿可敢接?”

段正明明显的玩笑之语,本因方丈、段正淳闻言相视一笑,段寿辉指着段正明笑骂道:“已是九五之尊却还要为难晚辈,真是没有皇帝样。”

大理段氏皇族比起中原皇帝确实缺少了几分皇帝威严气度,但这也使得段氏皇族内部极为和睦,不像中原皇族为了皇位尔虞我诈,这或许就是有得有失。

在场都是交情极为深厚的自己人,说话自然随意,段晟知道表现的时候到了,该表现的时候绝对不能怯场,给他人留下深刻印象也能让人高看几分,重视几分。

段晟的愿望是成为名震中原武林的豪杰,所以觉得从小就表现出自己的天赋异禀,是一件对自己将来成名很有好处的事情。

再说段晟也不是谦虚的人,看了看父亲征求同意,段寿辉面带微笑,冲着他点了点头,段晟道:“侄儿跟父亲学习尚未有多少时日,所学不多,仅熟读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其实段寿辉教他的并不多,主要以识字为主,但段晟身为成人,学习能力极强,再说了也有应付段寿辉的意思,好抽出时间多练武艺,所以曾刻苦背诵这三本启蒙,不过这一世,在记忆力方面,段晟确实有很高的天赋,段晟有时会暗自腹议;这难道就是穿越者的优势?

才学了一个月,段正明自然不会考校一些难题为难段晟,但在刚才的聊天的时间,段寿辉言段晟有过目不忘之能,段正明有了兴趣,想要证实一下。

“晟儿就给我们背诵一下千字文如何?”

段晟应了一声,千字文脱口而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东藏………………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寥寥千字不一会就全部背完,中间毫无停顿,显然已经达到了烂记于胸的地步,在场诸人皆露出满意惊喜之色。

“晟儿用了多久将千字文背完?”段正淳开口问道。

“三日!”此言一出,段正明等人露出惊讶之色,皇后娘娘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奖。

千字文现在四岁的段誉也能背咏出来,但在学习的时候绝对没有段晟学的这般快,段誉已经是极为聪慧的孩子,但与段晟一比显然要差了一筹。段正明看着段晟心中暗道。

段晟是从天龙寺长大,寺中高僧自然将段晟看成自家孙儿一般,见段晟表现如此优异,本因极为高兴,笑道:“晟儿的聪慧可不仅仅在学习上,在武学方面也是奇才,跟随枯荣师叔学习月余的时间,一阳指已经达到了九品,此乃我段家从未有过之事。”

“什么!”此言一出,段正明等人已经无法保持镇定,各个失态。

“师兄莫要夸奖他,否则晟儿定会骄傲自满,起了懒惰之色。”作为父亲的段寿辉说道,虽然话是这般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骄傲。

“晟儿当真用了一个月将一阳指练到了第九品?”段正明难以相信。

本因抚须而笑,道:“一试便知。”

“晟儿可到院中演练一番。”

段晟知道今天自己想不出名都难,面上不露声色,抬脚走到了院中,一阳指的指法从头到尾施展起来。

在场多是一阳指的高手,段晟的指法自然修炼的极为娴熟,但缺少灵性,过于古板,照葫芦画瓢,乃是落了下乘,但众人扪心自问,在段晟这个年纪绝做不到现在的程度,将来随着境界的提高,对敌经验的积累,这些缺点定会荡然无存。

段晟突然向着院中一棵翅子树袭去,食指出击,直点树干,一沾即离,快速收招,众人赶忙看向树干,只见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极浅的指洞。

段正明看了看指洞,又看了看段晟,不由自主的赞叹道:“真乃我段家麒麟儿!”

一阳指乃是内家上乘武学,段晟能够在树干上留下指洞,明显是内力所为,其实段晟此举有显摆的意思,但在场诸人又有谁会计较一个孩子的过度表现么?

此时年仅四岁的段誉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院中的段晟,露出了好奇之色,在他眼里自然看不出段晟武学有多厉害,只不过见段晟舞的极为好看,心里起了心思也想学段晟这样的本事。

恐怕段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过于显摆的展现一阳指,却让段誉对武学产生了兴趣,将来中原武林不知道又会发生怎样精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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