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锋伸手在梅克斯胸前上上下下来回摸了几把：“我们在这儿生气有什么用啊？来来来，我给你顺顺气儿！”
梅克斯忍不住笑了。一抬眼，电视上正在播放米兰球员向客队看台上的米兰球迷致意的场景，拉米并不在其中。
梅克斯的火气又上来了：“阿迪尔不管比赛输得有多惨，每次都会跟球迷致谢！这次连他都直接回更衣室了，可以想见他有多生气！”
艾锋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有时候也跟赵嘉屹谈起拉米，说拉米就是个没有忧愁每天都很快乐的傻大个儿，可以说他是球队的开心果之一，连训练中玩个网式足球来了个倒钩还会激动得满场飞奔到处献吻，引发笑声一片。他俩都很喜欢拉米的性格和心态。而现在，连拉米都罕见地没有跟球迷致意，可见他是真的对这场比赛相当不满意。
艾锋问梅克斯：“阿迪尔是在为蒙托利沃给他的那个回传生气吗？”
“你说呢？要换成你，蒙托利沃给你一个反向的回传球，让你漏过去了造成失球了，你替他背锅了，你能不生气吗？何况这场比赛，他被蒙托利沃不止坑了这么一次！”
“我当时应该会生气，但是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了，反正蒙托利沃这几场失误太多了，都能习以为常了！”
“习以为常？”梅克斯转头惊讶地盯着艾锋，“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怎么了？什么事儿啊？你把我搞糊涂了！”艾锋一头雾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吗？
梅克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半晌之后突然自己笑道：“哦，你肯定是真不知道，因为你百分之百，哦，不，百分之一千是教练的人，所以他们不会来找你的！”
什么意思？艾锋越听越糊涂。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艾锋一脸的茫然，眼神中又满是想要刨根问底的探询，梅克斯深吸一口气，往艾锋这边靠了靠：“我问你，上一轮你也对蒙托利沃很失望对不对？在场上有那么多次不公正的判罚，他完全不闻不问，他之前也是这样的吗？”
艾锋想了想：“好像不是。他虽然一直很软，一直没有队长的气质和气场，但以前该他出现的场合，他还是会出现的，只是态度不够强硬而已。”说完了自己也有些纳闷，是啊，那为什么他在上一轮突然就全然不理了呢？
“还有，他虽然球风一直偏软，也很难担起一个组织者的重任，但他过去的失误没有现在这么多吧？”梅克斯继续说。
也是。虽然蒙托利沃在场上一直不能被当作中场核心，无法成为大脑，但确实没有出现过如此频繁而且招招要命的失误。
难道——？艾锋不敢继续往下想，他甚至开始觉得身后已经阴风阵阵。
“你的意思是——”他试探着问梅克斯，“难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摆烂？”
梅克斯没有直接回答他：“你自己觉得呢？”
“怎么可能呢？”竟然还有人会故意摆烂踢比赛，这实在让艾锋觉得匪夷所思，“我们队里现在好不容易慢慢走上正轨了，这种时候怎么会有这种摆烂的情况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管是足球还是篮球，都可能会有这种摆烂啊！”梅克斯又端起苹果酒喝了一口。
艾锋也知道NBA里球队集体摆烂的情况是常有的，因为NBA球队摆烂之后还可以奔着来年的状元签去进行重建，说不定还能有个很好的结果。但那毕竟是在篮坛。
足坛虽然也有球队集体摆烂的情况发生，但那毕竟是少数，而且通常是在球队战绩特别糟糕、内部关系特别混乱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比如，某支球队连战连败、濒临降级或者距离预期目标相差太远，或者某个教练执教水平实在太低不能让球员信服，或是执教风格和习惯引发了大部分球员的不满，在这类情况下，队内有些球员可能会带头造反，带领队友们集体摆烂，从而给球队老板以及高层施加压力，让他们不得不炒掉教练。
但那些摆烂的情况，都不太可能出现在现在这支米兰啊！冬歇期过后，球队的战术、打法、阵型、主力阵容、成绩等各方面都慢慢地稳定了下来，现在正在一步步接近既定目标，正是保三争二的最关键时刻。
所以艾锋还是想不明白：“我还是想不通蒙托利沃摆烂踢比赛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他想把教练搞下去吗？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你先自己琢磨琢磨吧！”梅克斯也不理他了，自己拿起手机，“我先上上网。”
艾锋开始思前想后。蒙托利沃因为最近一两个月状态不佳，已经很多轮没有首发了。上一轮米兰德比刚刚重回首发，就莫名其妙很多失误，而且完全没有尽到队长的职责。再结合本轮比赛的表现，确实像是故意摆烂。
那么，他是因为这两个月打不上主力，对主教练因扎吉怀恨在心吗？他想用摆烂的方式让球队连吃败仗，逼俱乐部将因扎吉炒掉，换一个能重用他的主教练吗？
如此一来，似乎能解释他的目的和动机了，但是，仅凭他的一己之力，是不能决定比赛结果的。而这两场球，是大部分队友都很乱，难道，参与这次内乱和“宫斗”的，不止蒙托利沃一个人吗？
想起之前梅克斯所说的“你百分之一千是教练的人，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找你的”，这个“他们”指的是哪些人？梅克斯到底还知道多少内幕？为什么他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他夺过梅克斯的手机：“别看了！赶紧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梅克斯再次盯紧了他的眼睛：“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因扎吉作为主教练到底怎么样？”
“怎么说呢？论执教水平和经验，他确实还是差了点儿。但这也能理解，他毕竟是菜鸟教练嘛，仅仅只有两年青年队的执教经历，就突然赶鸭子上架，执教一支曾经的豪门球队，肯定还是有不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