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锋往椅背上一靠：“那是第一年，从第二年开始，星熠不就只提70%了吗？而且会提得一年比一年少！”
“星熠顶多降到五五开！但是我这边就不一样了，我和小鹿第一年就直接五五开，明年她六我四，后年我们三七开，她占七成，大后年开始我就只提两成了！你可以算算这笔账，四年时间小鹿能多挣多少钱？”
“这个我不用算！”艾锋嘴角微微上扬，“小鹿想签你的工作室，也不是为了钱！”
“这我当然知道！小鹿是不爱钱，但我们在衡量这件事情的利弊的时候，总会考虑到钱的因素吧！”莫可顿了顿，接着说，“说得好像我是为了钱似的！我更不是为了钱啊！”
艾锋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致地盯着莫可：“那你说说吧！不是为了钱，那你是为了什么？”
见艾锋如此直视自己，莫可移开了目光，一瞬间之后又还是移回目光，和艾锋对视：“我承认我是喜欢小鹿，签她也是有私心的！但这个私心不是说我想占她便宜或者我就想方设法要把她追到手，我就是单纯想让她发展得更好，只要她好了，我就心里舒服！再说，不是我吹牛，我走了，星熠在音乐上真的就很难出好东西了！那样真的是白瞎了小鹿这么一个好歌手！”
最后这句话艾锋还是相信的，他想起前一天麦小鹿跟他说的话：“我想去莫可的工作室，不是因为钱，我是觉得，在莫可那里，我能真正做我想做的音乐，这是星熠和其他公司都给不了我的！”
艾锋又微微动了动嘴角：“不管你是不是为了钱，我都想和你讨论一下钱的事儿！你说你能够替小鹿支付500万的违约金，难道目的真的是那么单纯吗？”
莫可笑着摇了摇头：“这很奇怪吗？你们这些职业球员，转会的时候不也是下家付给上家转会费吗？一个道理嘛！”
艾锋眯起眼睛看着莫可：“500万是你的上限？如果谈不成呢？如果星熠就死活咬住一千万不松口，你打算怎么办呢？”
“交仲裁委员会呗！放心！最后的金额肯定不可能是一千万！”
“那万一呢？你不能什么事儿都只考虑乐观的一面啊！”
“这个问题你没有跟小鹿探讨过吗？”莫可反问艾锋，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还真是探讨过。
麦小鹿说万一最后真的是一千万，那她也要跳槽。她说莫可的工作室能承担五百万，剩下的五百万莫可也愿意先行垫付，以后从麦小鹿的报酬里面慢慢扣除。
艾锋觉得这两人真的是疯了，但他还是想从莫可这里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他也反问莫可：“超出五百万的部分你还真愿意出？”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反正只是垫付而已！只是如果真的谈不下来，便宜了星熠和江洪波，又觉得心有不甘！”莫可一副完全不把这当回事儿的样子。
这话和麦小鹿的话如出一辙！
艾锋不由得又看了看莫可：“你们尽量好好谈吧，如果最后谈拢的金额超过了五百万，超出的那部分我给你！”
他可不愿意让麦小鹿欠莫可的人情！
莫可忍不住笑了笑，拿出烟盒想抽烟，看了看艾锋之后又将烟盒放了回去：“你啊！你还不了解小鹿吗？这事儿她绝对不希望你搀和，甚至都不希望她爸妈搀和！我当然知道你家和她家都拿得出这笔钱，但是她不想让你们掏知道吧？她这么自主要强的一个人，如果我出这笔钱，她不会觉得她欠我的，因为其中五百万算是公司为艺人支付的违约金，用你们的话说，算是转会费，这是新老公司和艺人之间很正常的事，而如果还需要补差价，这个差价以后也是从她的收入里扣除的。所以这仍然可以算成是她自力更生。如果是你来补这个差价，她会觉得她是依附于你的，是靠了你的力量才能办成事，这太不符合她的风格了！”
艾锋再次暗自惊讶起来。这番话，还是和麦小鹿的话惊人的相似！
难道这两人真的是心有灵犀？还是说莫可比他更了解麦小鹿？
他浅浅地笑了笑，企图掩饰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乱，对莫可说：“你现金流挺充裕的嘛！筹备工作室本来就需要很多资金了，现在看来，再为小鹿支付个一千万都不是问题！”
他是确实惊讶于莫可的现金流。他知道这些混迹于音乐圈多年的人都资产颇丰，但一次性能拿出那么多现金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并不会太多。
莫可咧了咧嘴：“我把我温榆河边的别墅卖了，现在就住东四环的那套房子里，反正现在我家就我和我儿子，实在用不着那么大的地方。”
哦，想起来了，麦小鹿是曾经跟自己提过，莫可早些年置办了不少房产，别墅、普通住宅、公寓、商铺等应有尽有，即便后来与前妻离婚，财产分割之后，他名下也还有一套联排别墅、一套四居室和两套商铺。
现在为了自己创业，他竟然将价值一千多万的别墅卖了！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反倒是莫可接着说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觉得你不够相信小鹿。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只要你不甩她，她是不可能离开你的！所以我也不报什么希望，她是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的。”
是吗？只要他不甩她，她是不可能离开他的吗？
似乎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麦小鹿的助理小言，也曾经这样跟他说过！
看来自己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
莫可接着说：“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就只管放心，小鹿签了我的工作室之后，我会好好捧她，为她出很多很好的专辑，让她成为乐坛真正有影响力的歌手！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多想，我也不会做出跟你抢女朋友的事儿！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不过——”
艾锋抬头迎向莫可的眼神：“说！”
“不过，前提是你们俩要好好的！你要是不珍惜她，就趁早把她让出来！如果你俩分手了，那我可就得好好抓住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