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扶住皇后轻声道:“姨妈,心里干净什么都干净,玉儿明白的,您放心,玉儿一定用心救沏哥哥。”
皇上忙说道:“玉儿,伯伯不委屈你,回头就下旨封你为太子妃。”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皇上伯伯,黛玉还小,请您万不要如此。黛玉愿意救太子殿下,为的不是什么名份,而是感念太子殿下对黛玉的关爱,请不要让黛玉的心念蒙尘。”
皇上微微一怔,黛玉便走到冯保面前轻声说道:“冯公公,请您教授黛玉。”
冯保没想到黛玉会对皇上说出那样的话,心里越发看重这个瘦弱却极有风骨的女孩儿,他将黛玉引到内殿,用心传授起来。
外殿,北静王看着皇上只是笑,水溶也在笑,皇上重重叹了口气,向皇后摇了摇头。皇后反而笑道:“真是个好孩子,不挟恩自重,难得!”
冯保没想到黛玉竟然聪明到了那般地步,他只说了一遍,黛玉竟然就掌握了运息方法,只见她盘膝坐好,双目微闭,那纯阴的内息便被调动起来,在她的身体里缓缓流转,渐渐的黛玉的面容显出美玉一般的澄清润泽,冯保喜道:“成了成了,林郡主,您是老奴见过最聪明灵慧的人,只用一盏茶的时间便掌握了凝玉心法,真是太神奇了!”
听到冯保忘情的大叫,皇后急忙赶过去紧张的问道:“冯叔,成了么?”
冯保不住的点头笑道:“成了成了,娘娘放心,太子殿下一定能得救的!”
黛玉散了功睁开眼晴,看向冯保说道:“冯公公,我现在可以救沏哥哥了么?”
冯种点头道:“嗯,可以了!”
黛玉下床走到水沏的身边,看着水沏通红扭曲的面容,不由落下泪来,黛玉温热的泪珠滴到水沏的面上,却让水沏扭曲的面容缓和了一些,他张开眼睛,一看到黛玉,水沏便缩起身子叫攥拳叫道:“玉儿快走,我会伤害你!”
听了水沏的话,在场之人俱是心里一酸,皇上皇后北静王都在叹道:“多好的孩子啊,宁可自己受苦,也绝不肯连累别人!”水溶心里便升起一种敬意,中了惑心散还能这般的自制,水溶不知道换了自己能不能做到。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将刚才运起的纯阴内息集于右手掌心,轻轻的覆上了水沏的额头,一股清凉从水沏的额头渗进去,水沏身上的燥热立刻消减了许多,神色渐渐平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也清澄了许多……
黛玉的纯阴内息渗入水沏的额头,冯保忙说道:“太子殿下,速速引郡主内息沿任脉至丹田,压制惑心散。”
水沏点点头,黛玉的纯阴内息如同一脉清流从水沏胸腹内流过,奇迹般的平息了那燥动的欲焰,水沏小腹不再火热,他睁开眼睛吃力说道:“玉儿,我没事了。”黛玉这才移开手掌,坐到一旁闭目休息,她虽然聪明,可是到底习练时间太短,只这么一柱香的工夫,黛玉便觉得头晕目眩,一张开眼睛便有要跌倒的感觉。
冯保摇头道:“太子殿下,这只是暂时压制住惑心散,郡主需陪您运行内息三天三夜,才能助您逼出惑心散。”
水沏翻身坐起道:“这怎么行?玉儿怎么吃得消,冯师傅,有别的法子么?”
皇后在水沏身边坐下来,轻轻将水沏散乱的发丝拨到他的耳后,低声说道:“沏儿,你中了惑心散,除了玉儿再没有人能救你,若是不解了这惑心散,你这一生就废了。”
水沏双眉紧锁,面色铁青的冷声道:“父皇,是何人害我?”
皇上面沉似水,只是摇摇头道:“已经让影子去查了。”
水沏看向冯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冯师傅,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冯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惑心散是老奴一个被受逐出师门的师叔研制的,这药本无解,中了的人非死便废,家师研究多年,临终之时才研究出凝玉心法,却因心力耗尽,再不能研究出其他的解药之法。凝玉心法必需是纯阴体质的童女才可修习,以凝玉心法修习出的内息,是克制惑心散唯一的解药。上回老奴为林郡主诊脉,才发现她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之体,也许这就是天意。”
冯保说完这番话,皇上皇后北静王水稀嘘不已,水溶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水沏却是极为懊恼,他直恨自己太不小心,中了奸人暗算,还要连累黛玉。
冯保转身对皇上说道:“万岁爷,郡主初练凝玉心法,极耗心神,请万岁爷下旨取出去年北海郡上贡的万年雪参精,配上夜郎进贡的九叶金边紫云芝,半枝煎汤半枝切片,郡主需口含参片,每三个时辰进一盏参汤,方能熬过这三天。”
皇上急忙叫道:“溶儿,你拿朕的金牌去太医院取,朕记得那雪参精共有三株,全都取来。”
水溶忙压下心中异样的感受,接过金牌便向太医院飞奔而去,似这等极品灵药,没有皇上的圣旨金牌,是拿不到的。
水沏听到黛玉救自己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忙叫道:“不用玉儿救我!”
皇上沉声喝道:“胡闹!”
水沏神色坚毅,决然道:“父皇,母后,恕儿臣不孝,好在还有清儿湛儿。先生师母只有玉儿一点骨血,我们不能这样做!”
北静王长叹一声,走到水沏面前按着水沏的肩道:“沏儿,你是个仁义的好孩子,你和玉儿,是我们大家的心尖子,任是谁出了事,我们都不能不救的。玉儿更是好孩子,她为了救你,强行去学凝玉心法,你不能白费了她的心意。”
黛玉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水沏,轻轻问道:“沏哥哥,玉儿只问你一句话。”
水沏忙道:“玉儿你说。”
黛玉浅浅说道:“若是玉儿生命垂危,要沏哥哥舍命相救,沏哥哥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