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行刺的消息飞快传入查仁的大帐,查仁亲自带人赶过来,他没有看到黛玉的身影,便急忙问道:“东方三公子呢,受伤了没有?”
水沏笑道:“汗王放心,三弟平安无事,他年纪小,禁不住血腥,便先回帐了。”
查仁点点头道:“没事就好。扎索,速去查清此人的身份,竟敢在我狄罕营地图谋行刺,决不能轻饶。”
焦大已经被抓瞎了一只眼睛,破了相,扎索一时也看不出他长得是什么样子,水溶封住焦大的穴道,使断腕处的血不再流出,胡乱洒了些金创药后包扎起来,再拿过清水浇到焦大面上,清水洗去焦大面上的血污,扎索惊道:“这人我上午在丹顿汗王那里见过,当时他就站在丹顿汗王身边。”
查仁双眉皱起,沉声道:“你看仔细了?”
扎索点头道:“额玛,孙子看得极清楚,没错,就是他。”
水沏仔细看着焦大,同水溶说道:“二弟,你看他会不会是焦大?”
水溶细细看了,沉声道:“他看上去倒是象个中原人,不过我也不曾见过焦大,说不准。”
查仁汗王听了这话,便沉声道:“扎索,将他捆到马杆上,吊起来审,审到他招供为止。”
扎索忙说道:“额玛,他既然是丹顿的人,便不能放在外面审,还是押回大帐吧,额玛您先去安置吧,孙子一定审清楚。”
查仁点点头,对水沏歉意的说道:“我们保护不力,让尊使受惊了,这事,本汗一定给尊使一个交待。”
水沏微笑道:“汗王言重了,他是为行刺我们兄弟而来,与汗王无关。”
查仁汗王看看焦大的伤处,便又对水沏说道:“尊使,贵宠若真是狼,可一定要约束起来,草原上的人最怕狼也最恨狼,若是他们看到有狼出没,是一定要打死的。”
水沏点点头道:“汗王放心,我三弟的确养了一头小狼,那只小狼一出娘胎便由三弟亲手养着,最是通灵护主,只要没有人对三弟有恶意,它就绝不会伤人,三弟他从小身子弱,也不能习武,有这只狼在三弟身边,我们还能放心些。”
查仁汗王点点头,他知道从小养熟的狼最忠心也最听主人的话,才放下心来。又吩咐了几句,才带着侍卫离开。
水沏水溶和扎索将焦大拖到帐中绑起来,水溶救醒焦大,冷声哼道:“焦大,你好大胆子!”
焦大本能的一激灵,随既立刻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只茫然的看着水沏水溶,又向扎索王子用狄族语叫道:“救命呀,有狼!”
扎索王子冷冷一笑,走到焦大面前说道:“你是什么人?”
焦大忍住断腕的巨痛吃力说道:“小人是丹顿汗王手下的老仆人,奉了汗王之命来见查仁汗王的。”
扎索王子冷笑道:“要见额玛,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额玛的大帐分明在前面。”
焦大忙编道:“老奴并不知道汗王大帐何在,正在找,却被一头狼扑上来咬伤了。”
焦大刚才那一激灵水沏水溶看得很清楚,水沏沉声道:“焦大,休再狡辩,还不从实招来。”
焦大只装着听不懂,扎索冷哼一声,一把撕开焦大胸前的衣襟,只焦大的身上除了有些陈旧的伤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扎索转头对水沏吃力的说道:“他……不是……草原上的人!”扎索的汉语水平实在有限,只这么这几个字,扎索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来的。
水沏点点头,他记得林海的游记里前曾经写过,北部草原上的孩子一落生,女孩子要在肩头纹上五彩花朵,男孩子要在左胸口纹上各部族的族徽,没有一个孩子例外,而焦大的左胸上什么都没有,他便不可能是草原上的人。
焦大眼中流露出一丝紧张,可是他很快便将牙一咬,来个死不认帐,看水沏水溶两人还能有什么法子,反正过了约定的时间他没有出现,丹顿汗王便会有行动的。
焦大能想到的,水沏水溶也能想到,水沏忙说道:“二弟,你看着他。”然后便将扎索王子拉出帐篷,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找三弟翻译。”
扎索王子见水沏拉着自己往他们的帐篷走,半猜半听的弄明白了,水沏还没进帐篷,便说道:“三弟,你先出来一会儿,我要你帮着翻译。”
黛玉很快自帐中出来,水沏忙说道:“三弟,那人定然是焦大,可是他说什么都招供,只怕是和丹顿有什么约定,你快说于扎索王子,好早做准备。”
黛玉赶紧将水沏的话翻译给扎索王子,扎索王子点头道:“明白了,东方三公子,请你去帮着审那个刺客,我这就去额玛的大帐禀报,请额玛做好准备。”
扎索去找查仁汗王,黛玉和水沏去了关押焦大的帐篷。水溶正坐在焦大对面的椅子上,看着焦大疼得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就是不给他止疼。见黛玉水沏进来,水溶起身上前道:“三弟,你也过来了。”
焦大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黛玉还不知道焦大从声音里觉察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沉声道:“不论你是谁,只凭你夜闯狄罕大营,又图谋行刺,便是立刻杀了你,也无可厚非。”黛玉这话是用狄语说的,由不得焦大不回应。
焦大听到黛玉竟然能说如此流利的狄语,心中大惊,看向黛玉的眼中多了一份惊骇。只慌道:“老奴只是奉了丹顿汗王之令前来见查仁汗王,只是走错了路,便被你们的狼咬伤,丹顿汗王绝不会答应。”
黛玉淡淡说道:“凭信何在,丹顿汗王派你来有何要事,非要在三更半夜里偷偷摸摸的潜进大营,这可不是草原人的作派。”
焦大语塞,半晌才强道:“汗王有机密要事,岂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
黛玉也不理焦大,只回头道:“大哥,他抵死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