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沏一愣,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摇摇头道:“没什么,父皇母后要你和我快些回去。”
水溶看到水沏的神情,自然是不相信的,只因不好在外面问,便点头道:“好,这就回宫。”
水溶一转身,水沏的泪便无声的落了下来,他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硬撑着喝道:“火速回宫!”
进宫之后水沏便让黛玉先回自己的宫室安顿受伤的凤姐,他则拉着水溶向乾清宫奔去。水溶被拽的身不由已,连问话都不能了。进了大殿水溶一眼看到头扎孝带的永平关偏将陈勇,又见皇上满面悲伤,皇上泪如雨下,他心头一颤,扑上前抓着陈勇的双肩颤声叫道:“陈将军,是谁出事了?”
陈勇一看到水溶,便垂头哭道:“世子,王爷遇刺过世。”
水溶瞪着陈勇,缓缓摇头道:“不可能……你骗我……父王好好活着……”
皇上快步走到水溶身边,扶着水溶的双肩悲痛的说道:“溶儿,是真的,有你母妃的信!”
水溶猛的回头瞪着皇上,双眼涌上一片血红,皇上正要将水溶抱入怀中,水溶却猛的一把将皇上推开,“啊”的大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去。水沏一个箭步上前将水溶抱在怀中,连声大叫道:“溶弟,溶弟……”可是水溶牙关紧咬,气息全无,惊得皇上大吼道:“御医,快传御医!”皇后扑到水溶身边,将水溶自水沏怀中抱过来,悲声哭道:“溶儿……”殿下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跪了下来低声啜泣,哭声传出乾清宫,给整座皇宫笼上了一重浓浓的悲伤。
黛玉将凤姐安顿好,便立刻去乾清宫,还未走进乾清宫,便听到了阵阵哭声,黛玉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提起裙角向乾清宫奔去,一入宫门,便将守门的小太监正在抹眼泪,黛玉紧张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见是黛玉,忙跪下哭道:“回公主,北静王爷过世了!”
这话犹如睛天霹雳一般劈向黛玉,黛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向后跌去,跟在后面的松云忙扶住她,向小太监轻斥道:“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小太监抹着眼泪哭道:“奴才没有胡说……”
黛玉强自定了定神,她猛的推开松云,疯一般的向大殿跑去,此时御医正在救治水溶,水沏听到脚步声,视线方离开水溶,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黛玉飞跑过来,水沏忙迎上前,黛玉一把抓住水沏,气喘吁吁的追问道:“水伯伯他……”
水沏悲痛的点点头,黛玉瞪大眼睛盯着他,忽然推开水沏,跑到皇上的面前,颤抖着问道:“皇上伯伯,是真的么?”
皇上扶住黛玉,无声的点点头,黛玉摇了摇头,她退后几步,目光在殿内巡视着,看到一个头扎孝带的人正跪在地上,黛玉艰难的走到他的面前,极轻极轻的问道:“是你传的消息?”
陈勇含泪道:“是,王爷三日前遇刺身亡。”
“遇刺身亡……是谁?”黛玉定定的问着,那双清澄的双眼笼着浓浓的寒意,这股寒意很快便行遍黛玉的全身,此时的黛玉,如同千年寒冰雕成的玉人一般,尽管松云内力不俗,也被冰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皇后快步走到黛玉身边,想伸手去拉黛玉,却被那彻骨的寒意冰的打了个冷颤,皇上急急叫道:“玉儿,你怎么了?御医,快过来!”水沏更是抢上前一把将黛玉抱入怀中,急切唤道:“玉儿,玉儿……”
黛玉的目光缓缓的移动到水溶的身上,水溶刚刚被救醒,他抬头看着黛玉,黛玉推开水沏,走到水溶身边,冷冷的说道:“二哥,报仇。”
帝后水沏都惊呆了,从黛玉确认了北静王过世的消息到现在,黛玉竟然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她冷静的让人感到无法承受。水溶缓缓站起来,望着黛玉那寒冰一般的双眼,几近于透明的脸,水溶咬牙点头道:“报仇!”
皇后见水溶和黛玉的样子很不正常,急切叫道:“溶儿,玉儿!”
水溶和黛玉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皇后水沏急奔上前,一人抱住黛玉,一人抱住水溶,皇帝大步上前沉声道:“溶儿,玉儿,王兄的仇朕一定要报,你们两个不可轻举妄动。”
皇后只见得怀中的黛玉越来越冷,她惊叫道:“御医,快来看看玉儿!”
黛玉忽然转身在皇上面前跪下,一字一字说道:“皇上,请允许黛玉赶往永平。”
皇上点点头扶起黛玉说道:“玉儿,朕亲自去永平,你和溶儿都跟着去,接王兄回家。”水沏一听这话立时急了,他急切叫道:“父皇,儿臣也要去接王伯回来。”
皇上摇了摇头道:“沏儿,你留下监国。”
水沏攥拳痛声道:“父皇,王伯只有溶弟一人,就让儿臣去为王伯抬灵吧!”
皇上想了好一阵子,缓缓点了点头,对皇后说道:“皇后,我们都去,京城就托付给你了,你带朕掌管玉玺和虎符,朕离京期间,有人生事,你可自行决断,若有人作乱,可调虎贲军平乱。”
皇后一愣,然后决然点头道:“皇上放心。”
皇上对水沏水溶黛玉说道:“沏儿溶儿玉儿,快去收拾了,半个时辰后动身。”水沏水溶黛玉自去收拾,看着他们出了大殿,皇后担忧的说道:“皇上,玉儿不对劲,这孩子子素来心重,她虽不说,可是我知道她将王兄看作父亲,王兄遇刺,这孩子到现在一滴泪都没落,我不放心呀!”
皇上长叹一声道:“皇后,你岂不知痛极无泪!”
皇后垂泪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放心,这郁结于心才最伤身子。”
皇上叹道:“皇后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玉儿,京城之事就拜托你了,公主府被蛇群围攻,怕是和水泠有关,心儿,我们这一走,宫中空虚,你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