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妃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走上前点头水清的脑门笑道:“怎么连你玉儿姐姐也不认识了?”
水清忽的转身将椅子搬到黛玉面前,黛玉奇道:“清儿弟弟,你做什么?”水清跳到椅上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黛玉,再加上听了黛玉的问话,这才确定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果然是我的玉儿姐姐,玉儿姐姐,你好美呀,比仙女还美!”
皇后上前笑道:“清儿快下来,仔细摔着了。”水清使劲看了看黛玉,忽然跳下来飞跑出去,真是来如风去似电,惹得皇后不由摇头道:“这孩子!”
黛玉的脸红红的,只觉得不自在,她还是喜欢做那个清清雅雅的黛玉,这样的华服浓妆让她很不适应。可这是皇后和北静王妃的一片心意,她不能不接受。还不等黛玉适应过来,水清便一手拉着水沏一手拉着水溶冲了进来,他们两人一眼看到黛玉,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了,甚至连向皇后问安都忘记了。被那般火热的眼神盯着,就算是皮糙肉厚之人都受不住,何况黛玉。黛玉觉得自己脸上好似有火在烧,她转身背对着水沏水溶,只扭着皇后的衣服不依的轻轻摇着。
皇后安抚的拍拍黛玉,假意沉下脸来问道:“沏儿,溶儿,你们两人越没有规矩了。”
水沏水溶回过神来,水溶窜到北静王妃身边,拉着北静王妃的衣袖叫道:“母妃,她真是玉儿妹妹?”北静王妃好笑的点点头,水沏快步走到皇后身边,惊叹道:“玉儿,你真美!”
黛玉红着脸儿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将自己藏于皇后的怀中,皇后拍着黛玉笑道:“看你们这两个傻小子,又不是没见过玉儿,傻愣愣的做什么?沏儿,散朝了么,你父皇何时过来?”
水沏收敛了自己的眼神,飞快回道:“刚刚散朝,清儿跑来将我和溶弟拉来,父皇想来很快也就到了。”
皇后点点头道:“嗯,今天是玉儿除服的好日子,也不叫外人,我们自己庆祝着,等玉儿行及笄礼的时候再行大朝拜之礼。沏儿,溶儿,你们俩个为玉儿准备的礼物可都带了?”水沏水溶两人对望一眼,急忙说道:“我们这就回去拿。”说完便跑了出去。
少时皇上也来了,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皇后心中诧异,北静王妃和黛玉她们都识趣的退了下去,皇后服侍皇上宽了朝服,小心的问道:“天哥,可是朝中有什么事?”
皇上沉声道:“朝中无事,可是边境来报,那吐罗汗王乌里雅又来了。计算着他们的行程,怕是这几日就要到京城了。”
皇后心中一惊,忙追问道:“他还在打玉儿的主意?”
皇上皱眉道:“这个难说的紧,当日那乌里雅回国的时候也不曾明确的表示放弃玉儿。”
皇后忙道:“玉儿断断不能去吐罗那苦寒之地,我舍不得。看来得先给沏儿玉儿订下亲事,唯有如此才能先堵着乌里雅的嘴。”
皇上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心儿,你先去和玉儿说说,若是玉儿愿意朕便即刻下诏,若是玉儿不愿意……心儿,你说玉儿不会不愿意吧?”皇上有些犹豫的问道,黛玉一去清台山就是整整一年,皇上也是刚刚才见了黛玉一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对黛玉的心思他倒有些吃不准了。
皇后点头道:“好,我回头就和玉儿说。”皇上点点头,皇后又说道:“天哥,今天是玉儿的除服礼。”皇上点头道:“我记得的,安在何处?”皇后笑道:“就在栖梧居。”皇上点头道:“好,我先去批折子,回头再过来。”
皇帝走后,黛玉她们又走了进来,皇后上前拉着黛玉的手笑道:“玉儿,娘有话和你说。”
黛玉见皇后神色郑重,不免心里有几份小紧张,忐忑不安的跟着皇后去了内殿。屏退了所有的侍女,殿中只有皇后和黛玉两人,皇后拉着黛玉的手面对面的坐下来,对黛玉笑着说道:“玉儿,你是大姑娘了,如今孝期已满,是该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
黛玉立时低下头,一张小脸羞的通红,两只手无意识的扭着帕子,如不胜娇羞的水莲花儿一般。皇后看了爱怜的笑道:“玉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是以皇后的身份,而是以你娘的身份问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管和娘说。”
黛玉不安的拧着手里的帕子,低着头就是不说话,皇后心里着急,又不好硬逼着黛玉,只好温言道:“好孩子,不拘你是怎么想的都可以和娘说。”
黛玉被皇后催的急了,头垂得更低,声如蚊蚋的说道:“婚姻大事原该由父母做主。”
皇后没奈何的皱眉道:“玉儿,你爹娘若是还在,自是听他们的,可是如今……皇上又下过那样的旨意,这事只能由你自己做主。”
黛玉心里一酸,眼眶儿红了,几颗泪珠落在绞起的帕子上,粉蓝的帕子上忽现水痕,皇后立时惊觉自己的话说的太直了,忙走到黛玉身边托起黛玉的小脸,用帕子轻柔的拭去泪珠儿,柔声道:“是娘不好,说的太急了让玉儿伤心,玉儿,快别难过了。玉儿,你不知道,那吐罗汗王乌里雅这两日就到京城了,你皇上伯伯和我都担心他是冲着你来的,所以我们才想尽快订下你的终身,免得再横生枝节。”
黛玉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这才明白皇后为何会如此急切,她知道这是皇后对自己的关爱,便看着皇后轻声道:“娘,玉儿明白。”
皇后心里松了口气,拉着黛玉的手坐在她的身边,柔声道:“玉儿,不是娘自夸,沏儿的确是难得的好男儿,他的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他到现在连个服侍的丫头都不肯要,就是要将最纯净他交给你。玉儿,你两次相救沏儿,娘相信你心里也是有沏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