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达到目标,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邬傲南冷声说道,“姬无心,你身上的囚心,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得掉。你以为凭神医谷那几个老家伙们的医术就能为你解盅?哼!做梦!”
“就算这一辈子不能解又能如何?”姬无心冷笑,“我又不在乎!”
“你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邬傲南脸色阴郁地问她。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姬无心淡淡一笑,眼底是一片浓烈的黑暗,“你以为我会害怕死亡?笑话!我姬无心虽然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勇士,但也决不会是个懦夫。与其受人要挟、窝窝囊囊地过一生,还不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挺直腰板做人。你的囚心虽然厉害,但并非不能控制。这两年,没有你的解药,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你以为能一直这样?”邬傲南满脸怒色,“你可知,若没有施盅者的解药,用其它方法控制盅毒,会使你的心脏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假以时日,只怕……只怕……”
姬无心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一片讥讽:“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怎么,下毒者还会心软?”
“姬无心!”邬傲南怒吼,“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你死!”
“不想我死的话又为何要对我下盅?”姬无心立刻反唇相讥,“你不要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明知我中了囚心后,每月有那么几天生不如死,可你仍是对我下了毒!邬傲南,你不就是想控制我吗?我告诉你,就算我立刻就要死了,也不可能!”
“你……”邬傲南怒瞪着姬无心,脸上青红交加,脸色连变数变,最后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那么他们呢?”
他的手一挥。忽然树林的场景奇妙地消失了,在姬无心的眼前,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那石壁色泽温润,光可鉴人,象一面镜子,映射出令姬无心惊讶的场景。
石壁中,现出一个石室。那石室四面密封,室内困着一人,那黑袍翩飞,黑发碧眸的男子不是乘风还有谁?他的身手依旧迅捷如豹,但是此刻显然处境十分危险。石室的四壁不时会飞出一些乌黑锋利的箭矢,快如闪电,他左突右闪,虽然没有一支箭能碰到他的身体,但是时间一长,他脸上的汗水淋漓,力气便开始有所不继。
姬无心一看,就心中火起。
“你真卑鄙!”姬无心怒瞪着邬傲南,大骂,“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乘风,你真不要脸!有种你和岳乘风单刀匹马一对一地比试一下!”
邬傲南笑道:“姬无心,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幼稚?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又何必在乎使用什么手段?我们不是江湖对决,没有必要采用江湖人的那一套决斗方式。再说,我和岳乘风,论武功实力,可能不相上下。不过,他却没有我的手段和心机,所以此刻被困在石室中的是他不是我!”
姬无心语塞。
她知道邬傲南说的是实情。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也明白邬傲南这样做没有什么错,反而颇有智谋。
只是,她无法接受处于危险境地中的那人是岳乘风。
“你再看。”
邬傲南的手又一挥,石壁中的场景又变了,此刻换成了曲歌。曲歌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那铁笼子由精铁打造而成,每一根铁栏都有婴儿的小手臂般粗壮。曲歌被关在铁笼里,神情焦急,因为无论他轻功多好,都无用武之地。就算他会使毒,也无法接近他人,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姬无心还未从惊骇中惊醒过来,不一会儿,石壁中的场景又变了,她看到了陆鸣霄。
陆鸣霄是三人中情况最好的一个。此刻,他坐在一堆乱石中,一边凝思苦想,一边数着脚步在乱石中穿梭。
“真想不到,才短短两年未见,你身边的追随者又多了一个。”邬傲南的话语中听不出是喜是怒,是褒还是贬,而姬无心也未听出里面那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这个书生似乎比前面两个聪明一点,懂得一点阵法的知识。不过很可惜,他身无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仅靠他一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安然离开这里的。就算他没有被石阵所伤,也迟早会被饿死。”
姬无心又一次无语。她知道,这一次,邬傲南说的仍是实情。邬傲南首先利用穿心草,将他们几人引到这热汤泉边来。然后对他们采取分而离之,各个击破的战术,使身怀绝技的岳乘风和曲歌都陷入困境,这样,深谙阵法的陆鸣霄就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你到底想怎样?”姬无心问他,“你煞费苦心地将我们引来,是想用他们三人来要挟我吗?”
邬傲南目光一闪,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点吗?那就是越是在危险关头,你的头脑越冷静越清醒。真奇怪,为什么你平时表现不出来呢?”
“邬傲南,废话少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们?说吧!”
邬傲南瞪着姬无心,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缕奇怪的表情,似怨似恨,似怒似嗔。良久,他的脸色才恢复平静,淡淡地答道:“我就知道,用你自己的命要挟你没有用。可中用他们的命,你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姬无心却无和他闲谈的兴致,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这样大费周章地对付我们,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我想和你合作。”邬傲南答道。
“合作?”姬无心愕然,“你没有开玩笑吧?曾经在桐湖湖畔,我曾对你这样提议过,可是你当场拒绝了我。我不认为你是那种会走回头路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邬傲南却不以为忤,淡淡地说道,“时过境迁,当时无法达成的共识未必现在也达不成。我迟早有一天会和靖王反目,到时,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