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黄昏来临。长寿就如死寂一般毫无人烟。
江永生无力的走到了河岸上,神情呆泄的跪坐在村口的河岸上,双眼麻木的望着,曾经横跨着木桥的河岸处。那破旧的木桥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些断木碎板漂浮在浅摊上!
此时此刻,江永生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一次次充满希望的推开房门,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直至推开村中所有房门后,只能绝望的坐在河岸上不知所措!
长寿村的村民,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江永生希望这是一个梦,一梦醒来之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会回来,用那满是沧桑的手掌抚摸他的脑袋。
他宁愿大家对她更为厌恶他欺负他,也不愿他们就此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他希望这个梦早一点醒过来。
“这只是一个梦”
江永生喃喃细语的说出这句话后,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一软。从河岸上直直的摔落下河岸的浅滩上,一动不动!
好在河岸不是太高,不然江永生必定摔死在浅摊上。他静静的趴在浅滩上,恍惚间双眼看到了,一只磨盘大小的土黄色的乌龟朝着他慢慢爬行过来。便一下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
闵文宗在听到了家丁的禀报后,连官服也顾不上更换,便快马加鞭而去。别看钟老一把年纪,却也乘骑着一匹快马追赶在一旁。
“钟老,让您遭罪了!”
“文宗那里话,老头子我的这二两骨头还是颇为扎实的。”
两人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一路快马加鞭,黄昏之时,便赶到了长寿村的河对岸。
此刻河边已经聚集了大队人马。其中一名,身着县令官服装的胖呼呼的中年男子看到了,奔驰而来闵文宗后,便快步走去,嘭的一声跪在马下,悲声泣喊道:“太守大人您来了,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闵文宗眉头微微一绉,脸色有些不悦。他什么人?岂会不知这人不过是在装模做样。闵文宗翻身下马也并未拆穿,直直朝着河岸走去。
这长寿村他倒是知道,是他管辖境内运河的最上游村庄。而且他也曾来过两次,他依稀还记得他所站的地方,好似有一座木桥,但此刻已经不见踪影。
“其他地方都查阅过了吗?确定祸事的源头是这里吗?”
那胖呼呼的官员,原名范童,靠着家族的支撑,买了各县令管来当当,原本平安无事了二十几年,那知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其实照理来说,死了些人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可关键是这太守大人,其他的什么事不太多过问,但是人命却看得很重。
他原本如同往日一般,在家中吃喝玩乐!突然听到手下的主簿禀报说了出了这事,才急急忙忙来了这里。此刻突然听到闵文宗这样一问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闵文宗等了许久没见范童回答,便猜到了一二,心中顿时冒起一团暗火,刚要发怒,只见一名主簿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双手一辑,对闵文宗行了一礼。
“太守大人万福,下关是范县令的主簿,不如由小人为大人禀报如何!”
闵文宗看了看眼前的这名中年男子,只见这名男子,五官端正。一边目光担忧的瞟向,一边面容平稳毫无波澜看着闵文宗。
闵文宗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中年男子是一心担忧河面的安危,并不是那些阿谀奉承攀龙附凤之徒。顿时心中的怒火熄灭了几分。
闵文宗点点头,说道:“那你便如实说来吧!”
中年男子俯首回应,转身面向河岸,伸出手臂朝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指划道:“在泰安城的管辖内,顺着河流直上,长寿村是最为上游的地方。顺着运河直下,一路上都派有捕快衙役前去勘察,据他们禀报其他地方并未发生人亡。”
闵文宗打断了那名主簿的话,问道:“你怎知不是长寿村上游的地方?”
那主簿点点头,说道:“大人明鉴!”
说罢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下官也曾怀疑过是其他地方,但小人亲自检验了打捞上来的尸体后,寻得长寿村的邻村几人前去辨认,他们都一一指明是长寿村的人,故而小人才敢确定正是此处发生了祸事!”
闵文宗听到那名主簿的回答后闭上眼,点点头。猛的又睁开了眉头向上一扬,怒叱道:“那你等为何还在这边站着,还不派人前去打探?”
一旁的范童看到闵文宗发怒之后,急忙跪了下来大喊道:“太守大人息怒,太守大人息怒啊。”
闵文宗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双目直直的盯着他面前的那名主簿。
只见那名主簿面不变色,双手再次一辑,缓缓道:“大人当真爱民如子!”
闵文宗冷哼一声,喝到:“少溜须拍马!”
主簿忽然一笑,指着下流的河道上说道:“大人请看!”
闵文宗转过头,顺着主簿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颇为端急的河流下游上,正有几艘小川逆流而行,朝着他们缓缓驶来,只见穿上都是当地的衙役与捕快。
同时那主簿在一旁解释道:“非是我等不去查探,而是木桥以断,我等人马只能等待船只到来,还望大人明鉴!”
闵文宗脸色平缓下来,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旁的压抑大喊道:“快看,对面河岸有人,不好!他掉下去了!”
闵文宗顺着一旁衙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人影正趴在河对面的浅滩上。不由得一急,转头与一直沉默不语的钟老望去。
钟老点头示意。
忽然,河岸上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只见一直跟随在太守大人身后的那名白发老翁,也就是钟老。向着河道一跃而去。
河道两岸至少有百米之宽,别说是这老头子,就算是江湖上轻功出众的大侠也是无能为力,就在众人纷纷惊讶之时。
那老翁竟然飘了起来,缓缓朝着河面飞去!
除了闵文宗,其余众人顿时呆泄了起来。细细望去,只见那老翁脚下竟然踩着一把颇为宽阔的巨剑!
众人顿时惊叹起来!纷纷议论起来!
“这不是仙人的御剑手段吗?”
“想不到太守大人身边竟然跟随了一名仙人啊!”
“你们这群白痴,什么仙人,这是修行者!”
踏在飞剑上钟老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会这些俗世凡人的目光。他本是出山寻找一个少年,或者说是一件物品,途中遇到闵文宗盛情难却,这才耽搁了一天。
不到片刻,钟老便来到那道瘦小的身影面前,只见那道身影赤露着双脚,身上披着一件成人的布衣长袍,此刻已经昏迷过去。
估摸着竟是一孩童!钟老急忙将那身影抱起,只见那孩童瘦弱的脸上呈现出一片死寂之色。
钟老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放在其颈部的脉搏上,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脉搏在跳动!急忙输入一口真气护住孩童的心脉。转身御剑而回!
那孩童正是昏迷不醒的江永生!
闵文宗看到钟老抱着孩童御剑归来,急忙问道:“怎么样?”
钟老摇摇头,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还有一丝脉搏,但恐怕无力回天了!”
闵文宗看着钟老怀中那孩童,内心不由得一片波澜。原本就枯瘦的孩童,此刻脸色尽是死寂之色,一双裸脚上满是伤痕,手上也是凝固了的泥土。
一种无力感从他心中升起!不由喃喃叹道:“怕是他与晴儿一般大小吧!”
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钟老准备把怀里的江永生放下的时候。
一本淡蓝色的书籍从江永生怀中掉落下来,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说来也奇怪,原本江永生的衣服早就被雨水侵湿,但这本放在怀中的书籍竟然滴水不沾,如同新书!
原本要放下江永生的钟老身形一顿,眼瞳一缩,直直的看着那本秘籍……
江永生感觉自己很冷,四周全是一片黑暗!
我这是死了吗?原来地狱是这个样子啊!爷爷他们和浩天大哥也在这里吗?说好的要去仗剑江湖啊,说好的要做那千年老王八!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话,这是不是就是书中说的小孩子说的戏言而已!
可是好不甘心呐!
处于一片黑暗中的江永生念叨着!忽然他感到一丝温暖的阳光穿透了身体,照射在心脏里面,感觉暖暖的,就好似那个午后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