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珞微僵硬在了原地。
回过味来的时候,柳珞微感到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睡沙发?婆婆这显然是在嘲笑自已,她对自已新婚分居的那一幕依然记忆犹新。
人说矮人面前不说短,这婆婆还专往人家的伤口上捅刀子!
袖子,被轻轻地扯了扯,稍停,又被扯了扯。
柳珞微回过头,看见哑嫂关切而心疼的眼神。
啊,啊!哑嫂比划着,动作很快很急促。
柳珞微看不明白,却能读懂哑嫂的心声。她装作所无谓的样子,笑笑说:“没事的,我本来就喜欢睡沙发,她没说错。”
“嘻嘻,马屁拍到马脚上了吧?真看不出来,你柳珞微还会使这一手。”
轻轻的嘲笑声,从某一个喉咙里很愉快地冲了出来,执着地扑向柳珞微。
心里的刺未拨,又进一刺。柳珞微心里很窝火,但她死命地控制着自已的情绪,挑了挑若蹙的眉尖:“对呀,我何止一手两手的?还四手五手呢。你司徒芷漪会的,我会,你不会的,我也会。怎么样,有时间教你两手?”
“不感兴趣,你留着慢慢享用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似乎没有再交流下去的必要了。”
“慢着,我亲爱的嫂子!”司徒芷漪快步地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病后的余留,她穿着一件玫红的睡袍,厚实的腰带,紧紧地勒出细细的蛮腰……今天是星期六,司徒芷漪比任何一个人要过得痛苦和压仰。司徒骅明明在家,却当自已是透明的,宁愿躲在屋里与柳珞微在一起,自已发短信让他上屋里来一趟却如石沉大海。想像着他们俩人在新房的情景,司徒芷漪的心如掉进了火锅,很疼!又不甘心让柳珞微如此得意,司徒芷漪突然想到了一个打击柳珞微的好办法,让杨昕言到家来,当场表演个情侣秀给柳珞微看看。谁知,对方一句话就顶了回来:对不起,我没时间。
司徒芷漪气坏了,正火着没地出气呢,恰巧楼下闹了起来。
“有何指教?”
客厅里除了有个哑嫂,就只有冤家对头柳珞微!
哼哼,这正是作践柳珞微的好机会。
“柳珞微,听说你嫁给我哥之前一直拒绝结交男人,一直回避感情……你是不因为感情方面受过挫折,或是被什么男人玩弄后抛弃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变态?可是,你后来为什么又突然嫁给了我哥?相识四天就嫁给我哥,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吧?说说,大周未的,解解闷。”
柳珞微的脸,在瞬间红成了紫茄子!
司徒芷漪的话,重重地砸在柳珞微的心坎上!她不知道司徒芷漪的“听说”是从哪个人那里听来的,但至少,有一部分是对的,可那几句污辱性的话语,让柳珞微实在无法接受!
“司徒芷漪,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吧?”
“怎么管不着?你害别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你害我哥,我就不能不管!”
“有意思!司徒芷漪,是谁告诉你,我在害你哥?是你哥吗?”
“不用告诉,我看得出来。你和我哥的婚姻看上去就怪怪的……我看,你对我哥有利可图吧?像你这种小市民出生的人,没见过我哥这么有钱的人吧?”
柳珞微气得七窍流血,正想狠狠反击,却发现司徒芷漪不见了。
一个人快速地从楼梯上下来,拉起柳珞微有些颤抖的手臂就走。
柳珞微定睛一看,不愿意了:“干嘛呀,你拉我去哪?”
司徒骅阴测测地说:“柳珞微,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受气包……我想我们应该亲口告诉她们,你没有睡沙发的习惯,我们的婚姻很正常!”
司徒骅在柳珞微下来后不久也跟着下来,家里闹成一团,他做为长子也不能袖手旁观。谁知刚走下二楼的楼梯,他就听到妈妈对柳珞微讽连刺带挖苦的。司徒骅正想过去说说妈妈,谁知,司徒芷漪不知什么时候也在楼下的客厅,亲耳听到她说的那一番刻薄的言语,司徒骅简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这……这是司徒芷漪说的话吗?
事实告诉他,没错,那个高声讥笑柳珞微的,正是司徒芷漪!
司徒骅觉得自已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不行,柳珞微处在这样的境地太难堪了,自已是她的大夫,虽是名义上的,但也不能任由着她受这样的委屈。
想到这里,司徒骅冲下楼去。
司徒芷漪眼尖,转身跑进了里面去了。
柳珞微夺臂站住,不冷不热地说:“谢谢你,没这个必要。我柳珞微从来就不是受气包,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我也不需要告诉任何人,我的生活习惯,我的婚姻!”
“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
“我突然想改变一下我们的现状和生活方式了……你觉得怎么样?”司徒骅不知该如何表达,显得有些吞吐。
“不怎么样,我不想。”柳珞微当然明白司徒骅的话意。
司徒骅的态度骤然改变,柳珞微所感受到的,不是感动,不是安慰,而是一种被人怜悯时所产生的愤怒!
她甚至想,你司徒骅说改变就改变啊?你以为你是救世主,是天?你以为你的一句改变现状我就得接受,就得感激涕零?
我柳珞微不是随人宰割的牛羊!
司徒骅呆呆地望着柳珞微!
他不明白,自已的一番好意为什么会遭致柳珞微的反感与排斥呢?自已是出自真心的。当从楼上下来的那一瞬间,客厅的一幕让司徒骅冰冷的心泛起了一阵很痛苦的浪潮!柳珞微的宽容与容忍,与母亲的冷酷与不近人情,司徒芷漪的阴阳两面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这时,司徒骅觉得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柳珞微少受些委屈。他认为,自已能给柳珞微的,就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一个正常的婚姻!
谁知,柳珞微不仅不接受,而且,还是一脸的气愤!这让司徒骅是无论如何想不到也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