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大姐一下子沉下脸来,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说:“我明白了。”
转身抓起柳珞微的手,轻轻地抚着,眼里流动着怜爱的目光,轻轻地说:“对不起珞微,是大姐识人不慎,竟把你交给他去护送。”
“大姐,这跟你没关系。”
“怎能没关系?”李大姐随后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好象是耳语似地说:“珞微,你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柳珞微摇了摇头。
李大姐站了起来,面色阴沉地说:“珞微,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待的。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没有我他早就死上一百回了。现在可好,知恩不图报也就算了,竟然胆敢侮辱我李某人的好朋友,他还真做得出来,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见李大姐气得浑身发抖,柳珞微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安慰道:“大姐你别生气,我真的没事。那样的人,这个社会上到处都是,这跟大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以后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你呀,就是心肠太好,”李大姐朝自已的座位走去,又回过头:“我饶不了他!”
见李大姐一再坚持,柳珞微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下班的时间终于到了。
柳珞微从洗手间出来,顶头遇上了他。
司徒骅一愣,随即一脸的羡艳笑道:“哇,柳珞微,是你吗?我没看错吧?”
柳珞微平时不太爱化妆,既使脸上带妆也是淡淡的,似有若无。而今天,想着今晚的酒会是市政府牵头组织的,应邀参加的人应该都是各路精英,所以,柳珞微觉得不应该素面朝天地去参加。
女人化妆,其实就是尊重自已尊重他人的一种具体表现。
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横S的发髻,髻上缀着一朵水晶花饰,在乌黑的发间闪着高贵的寒意,一袭黑色的直身长裙,绵柔丝滑的质地勾勒出她玲珑起伏的身段。领口与袖口露出一段粉紫的花边,一股高雅之气扑面而来……
柳珞微骄傲地一笑,满意地环视自已的身段:“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司徒一付陶醉的样子微眯着眼,咂巴着嘴:“简直无人可比。你这身衣服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你穿过啊?”
“下午买的。为了给你增色,这套衣服花了我二千多呢,”柳珞微心疼地抚摸着袖子,好象袖子是人民币变的:“登徒子,你说该怎么办哪?”
司徒骅哈哈一笑:“知道知道,我全额报销就是。太太的衣服,当然是该我这个当丈夫的买单。”
“这还差不多。”柳珞微从椅背上拿起大衣:“我们走吧?”
“珞微,你们现在就走啊?”
柳珞微抬起头一看,说:“是啊,大姐,你什么时候走?我们一块去吧?”
李大姐也收到了请柬,柳珞微在李大姐的办公桌上看到过。
司徒骅也笑着邀请:“就是,大姐跟我们一块走吧?”
李大姐一开始还迟疑了一下,随后很大方地说:“好吧,搭顺风车,不仅省钱省事而且环保,至少减少一些汽车尾气。”
三人说说笑笑地坐进了车里。
李大姐和柳珞微坐在后座。
司徒骅从后视镜里看着娇媚可人的柳珞微,心里好象有只小兔子在挠一样,幸福又有些不安。这样的场景,搁在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她不再是那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了,是自已可爱又可心的小爱人了。
可是,越美好的东西越不能长久,柳珞微不会突然又变回小刺猬的模样吧?
司徒骅隐约地担心着。
人就是这样的,越在乎的东西就越怕失去。人总是活在忐忑与纠结之中。
“珞微,中午没喝酒吧?看你小脸红扑扑的,真是应了那句形容美人的古话,桃红花色,眉翠柳长,”李大姐从司徒骅的偷窥中看出意思来了,笑道:“司徒老总,我们珞微真是不可多见的绝色美女,内外兼修,你可得好好珍惜啊。你要知道,喜欢珞微的人可是排成行哪。”
又对柳珞微说:“今天请你吃饭的苏总,这小子眼光高的很哪,挑女孩挑花了眼,今年都二十九岁了还是形影相吊孤身一人。可自从那天在你家见过你后,在我面前称颂不已,把珞微你说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
“大姐……”柳珞微不明白李大姐为什么会这么说,娇嗔地叫了一声。“那是苏总取笑我呢。”
“哪个苏总?”司徒骅有些不悦地问。
“安宁集团公司的苏子云。”李大姐笑咪咪地回答,又说:“对了,他长得,倒是和司徒老总你有几分相像哦。”
柳珞微一下回过味来,难怪自已在第一次见到苏子云时,总觉得有些面熟,原来是他长得跟司徒骅有些相像啊。不过,柳珞微却看不出来,苏子云到底是哪像司徒骅。
个子一样高大、长相俊逸的男人,想必都有些相像吧?柳珞微自已跟自已这么说。
“哦,是他,”司徒骅回过头:“珞微中午是跟他在一起吃饭啊?”
“嗯。”
司徒骅不作声了。
“这间接地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珞微太优秀了……司徒老总啊,你真是有福之人哪。”
司徒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股无形的压仰让他有些不快:“大姐提醒得对,我明天就让人做个佛龛,把我们家的珞微当菩萨供起来。”
这话明显带着情绪。
李大姐和柳珞微当然听得出来。
李大姐只是淡淡一笑,望着窗外不说话了。
而柳珞微有些羞窘,她生怕司徒骅再说些什么让李大姐尴尬的话来。无话找话地说:“李大姐,今天过春节你在哪过啊?”
下个月就是春节了,柳珞微知道,李大姐不是T市的人。
“无根的浮萍,在哪都一样过。已经习惯了,再说,过年不过年的,对我们这样行将就木的人只有恐惧,没有喜悦与快乐。新年,也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