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妈,你出去!”
“柳珞微,你竟然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太过分了!我们家小骅,是万金之躯,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在看到司徒骅额头上伤口时的那一刹那,柳珞微的心里确有一丝慌乱的悔意,她怪自已下手太狠了。可是,面对咄咄逼人的婆婆,那一丝悔意荡然无存,她淡淡地笑道:“万金之躯?哼,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比喻!司徒骅既然是万金之躯,那就应该珍重他的万金之躯,他为什么又要来侵犯我?在他头上砸个洞还是轻的!”
司徒骅越听越火,听到这里忍不住如狼一般地嚎了起来:“你们……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可在气头上的婆媳俩,又怎能一下子闭紧嘴巴?
林湘如看也不看狼狈不堪且气怒咻咻的儿子,继续和柳珞微对着干:“那你还想怎么样?我的老天哪,真看不出来,你表面上看似柔柔弱弱的,心地却这样的歹毒!”
“我柳珞微对坏人从来不会柔弱,更不会有好心肠!”
“你……你!”林湘如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林湘如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怔忡了一会马上就有了针对柳珞微的新说辞:“假如你执意要这样做,我们司徒家也不怕,奉陪就是。了不起,我家小骅进去两天,花上一笔钱照样没事。而你,柳珞微,我好心地跟你提个醒,这年代再开放,女孩子的清白还是很要紧的,不信,你试试,看以后谁还敢理你,接近你?”
这些,柳珞微倒没想过,也不屑于想。她想,清白都没有了,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再不行,还有一个死呢!
“我的以后不劳你担心……司徒骅有句话说对了,这里没你的什么事,请你别掺和,让我们自已作主,自已处理。”婆婆在旁边搅和,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还会让问题越变越复杂。
柳珞微,不得不冒着被人指责没教养没素质的“风险”,对婆婆下逐客令。
林湘如恼羞成怒!她可以在司徒雷成面前低头,她可以在儿子女儿面前让步,但在柳珞微面前,她不准备忍受一点气恼,一点都不!
她猛地拍了一下床铺,圆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怒气冲天地叫嚷道:“你说什么?真是反了天了,在我的家里,你竟有胆量叫我别掺和?柳珞微,你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我告诉你,假如我也到派出所告你,告你个蓄意伤害,你说,是我能告赢,还是你?”
司徒骅额上的伤痕历历在目,但是,这不是自已蓄意的,是正当防卫!“好啊,你去告,就说司徒骅*****我,我在奋力反抗无果的情况下进行了自卫。警察在了解这些情况后,我不信他们能让你赢了。不信,你也试试!”豁出去了,柳珞微寸步不让。
“反了反了,司徒家到底是走了什么背字了,竟然娶进你这样不害臊的东西!”林湘如再也顾不上司徒雷成的警告了,对柳珞微破口大骂:“你不是要离婚吗?好!天亮就去,我替我儿子答应了!明天离了你这种女人,后天我就给小骅娶个好女孩进来!你以为,这世上的女孩都死绝了,统共只剩下你一个不成?”
听着这对婆媳如仇人般不堪入耳的争吵,司徒骅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听到后面,他实在憋不住了,猛地蹿过去,一把揪住林湘如的肩头,恶声恶气地叫道:“你给我出去!”说着,三下二下地便把母亲揉搡出去。
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然后,冲着房门如饿狮一般地吼道:“谁敢再来,我见一个宰一个!”
林湘如在门外站了片刻,心里却乐开了怀。
她想,不管柳珞微会采取什么做法,从表面上看,都是有利于自已的。
离婚,离去?也好,至少可以断了老色鬼司徒雷成卑下的念头。
留下,也不错,反正已让儿子破了瓜,柳珞微她还能上天?说不定由此而怀上了孩子也不一定。有了孙子,老色鬼还好意思再惦念儿媳妇?
想到这里,林湘如放心地要回自已的房间了。
“妈妈……哥这里怎么啦?”声音轻微、颤抖。
“没你的事,回去睡你的觉!”林湘如凶巴巴地对闻迅起来的司徒芷漪喝道。
怎么能没自已的什么事呢?
整夜难以合眼的司徒芷漪,一直关注着隔壁的动静。听着,想着,恨着,流着泪。
与婆婆歇斯底里地发作了一通后,柳珞微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好象在片刻间被人抽走了筋骨一般。她跌坐在沙发里,茫然地望着装饰柜上的那只玉碗,玉碗内,盛着两只滚圆的鸡蛋!
难道,自已真就要这样滚蛋了吗?滚蛋以后呢,仍旧回到后妈家去,仍旧得时刻防备那些臭男人的性侵犯?
不!自已当时是为了逃离那种地狱般的生活而选择了婚姻的。今天,自已失去了一个女孩儿应有的清白,前面的路更窄更难走。可是,这不是让自已留下来的理由!
一个自尊自爱的女孩,她能与一个强奸她的人朝夕相处吗?
回答自然只有一个字:NO!
司徒骅坐在床沿上,望了一眼显些要虚脱的柳珞微,想说句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默默地点燃了一颗烟,灰白的烟雾萦绕在指尖,明明灭灭。
柳珞微轻轻地咳了一声。
司徒骅很识趣,将烟掐灭。
沉默了一会,司徒骅艰难地开口了:“对不起,你别把我妈妈的话放在心里。她那个人就这样,没什么文化,说出来的话不经过大脑。”
对那位名义上的婆婆,柳珞微觉得除了有些可笑以外,她没觉得自已在生气。
她摇了摇头。
“柳珞微,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假如你为此一定要离开家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多加阻拦,我会给你一笔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