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一天起,这个家沉寂了下来,象冰窖一样没了热气。
在这种情况下,司徒骅与司徒芷漪一年到头难得见到父母,似乎成了没父母的孤儿。唯一一点的好处是,他们不必刻意掩饰他们之间的恋情。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四年多吧,就在今年春天。提前从度假村回来的林湘如,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
当时,林湘如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脸色惨白,晕厥了过去!
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准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司徒骅和司徒芷漪双双问。
“不为什么!反正,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林湘如指着司徒骅:“你给我马上去相亲,跟别的女孩结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司徒雷成及时出现在病床前,他将司徒骅扯到病房外,一抹冷笑挂在他丰润的唇角:“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们是亲兄妹!”
啊?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司徒骅发了疯般地否决着!
这怎么可能呢?当时,父母不是说芷漪的父母在旅游的时候出了车祸去世了吗?不是说她的父亲是爸爸你的好朋友吗?不是说……不是说……
当父亲的话得到了确认后,司徒骅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没想到,雷雨中出现的情节,竟在他的身上重活!
他开始疏远司徒芷漪,他不敢告诉她真相,只是告诉她,他不爱她了!他开始游戏在情感世界里,开始整夜整夜泡在酒精里……由此,司徒骅更加痛恨父母!
司徒芷漪,她却不信!她不相信深爱自已的哥哥会变心!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收养自已的养父母不喜欢自已,不赞成自已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一定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
看见司徒骅沉沦在痛苦的泥潭里,司徒芷漪不顾女孩的自尊去找他,去安抚他。
司徒骅觉得自已要崩溃了。他想忘掉芷漪,忘掉他们之间的往事。可是,越想忘的东西越难忘掉。他整天整夜地想着司徒芷漪,想起她的时候,又觉得自已太龌龊太不是人了,竟然和自已的妹妹……
从那天起,司徒骅觉得自已是个时人时兽的怪物。当理智战胜感情的时候,他可以在司徒芷漪面前尽力地扮好哥哥的角色,尽管心在滴血。可感情再次占上风的时候,他只想把司徒芷漪拥进怀里,他只想痛快淋漓地爱一场!
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中,司徒骅接受了父母的安排,相亲!他希望借助另一个姑娘来使自已走出难堪的困境,更希望借此断掉司徒芷漪心中的那抹念头与执着!
司徒骅知道自已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他只是找一个结婚对象而已。所以,他只要求对方顺眼一些就行。
柳珞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进了司徒骅的生活。
没想到的是,柳珞微的出现,旧的矛盾没解决,新的矛盾又出现了。
不用问,婚装被剪,枕下放蛋,以至司徒芷漪十八岁生日所穿的礼服突然出现在柳珞微的身上,这一切的一切,勿用置疑,这都是司徒芷漪的杰作!
司徒芷漪在极度的悲痛中跑到旧房子去,她的用意,司徒骅很清楚,芷漪,她是在追忆过去的甜蜜,她在自虐!
柳珞微说的没错,要想让司徒芷漪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就一定要让她摆脱以往的阴影。
一定得给她找一个爱她的男孩!
哦,爱她的男孩!想到这,司徒骅的心,又隐隐地疼了起来。
假如她不是自已的妹妹的话,这个爱她的人照顾她的人,是自已啊,自已啊!
司徒骅第二天便去欧洲谈生意了,不知他是真有事还是在逃避,可不管怎样。,柳珞微觉得自已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早上起来,柳珞微穿着一身简洁的运动服就跑了出去,她没有晨练的习惯,但她担心自已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会让自已在短时间向横向发展的。
这个家的周边环境,柳珞微不熟悉,甚至可以说很陌生,所以,她不敢跑远。
早晨,雾气迷蒙,房子树木花草全是影影绰绰的。空气中裹带着浓郁的湿因子,人置身于其内,仿佛走进了漫天飘飞的蒙蒙细雨中。这个小区里全是一栋栋样式各异的别墅,肃穆而寂静。
绕着别墅区四通八达的小道跑了一圈后,正准备回家,有个人从身后叫住了她:“珞微……”
柳珞微回过头,有些尴尬地站在了原地。从家门后方向跑过来的是,精神抖擞的公公,司徒雷成!
司徒骅一再提出不许和父亲单独在一起,而且还把这一条订进了彼此需要遵守的协议里。尽管柳珞微不明白司徒骅为什么要这么做,原来无视,但现在她不想为了公公而违约。一是犯不着,二是,柳珞微觉得,司徒骅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爸爸,我要到小区外面去跑一圈,再见。”柳珞微见一身晨练打扮的公公越跑越近,忙丢下一句话就撒腿跑了。
“珞微等一下,我带你去小区健身房里跑步。”司徒雷成步态稳健地朝柳珞微跑来,“有雾的天气不适合露天跑步,对呼吸系统不好。”
这个,柳珞微倒是知道的。冬天的清晨,雾气大,特别是日出前,户外空气仍然相当污浊,地面空气的氧含量最低。只有日出后,绿色植物开始进行光合作用,氧气才慢慢增加。
公公这样说,柳珞微不好意思再向前猛跑了。
她只好站了下来,面露难色地笑了笑,正想搪塞句什么,却看到一辆红色的跑车从迷雾的深处破雾而来。柳珞微眼尖,一下子认出了车主,忙叫道:“芷漪,司徒芷漪!”
司徒雷成跑到身边的时候,红色跑车也正好在柳珞微的身边停下。
柳珞微只是礼貌性地朝司徒雷成笑了笑,转身跟司徒芷漪热络上了,借此摆脱窘境:“芷漪,你今天有课吗?”
司徒芷漪只是摇下玻璃,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她好大一会才敷衍地应了一句:“嫂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