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肃静!”
魏本元拍了两下惊堂木,额头上冒出冷汗。刚才他信誓旦旦地说这章生就是杀害董大妻子的凶手,在将章生打入死牢的时候,秦非凡突然出现,并高调宣布杀害董大妻子的另有其人。
秦非凡这招,够狠,也够毒。
面对全县百姓,秦非凡公然反驳他的话,让他堂堂知县颜面尽失。
若不是她是皇帝钦点的女提刑,若不是杨进和他背后的组织一直在制止他对付秦非凡,他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看!
秦非凡自然将魏本元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魏本元在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的,内心却对她又惧又恨,如今她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颜面尽失,这梁子,怕是要结下了。
如果,魏本元没有参与皇帝让她秘密调查的那件事的话,他虽然碌碌无为了一些,却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愿,他能精明一些。
“正值春日时分,天清气爽,正是赏花的好日子。目前只是三月初,天气虽然回温,但尚有寒气,加上前几日的冷雨,这几日的温度一直比较低。试问,这样的天气里,诸位外出可会带着折扇?”秦非凡略带犀利地说道,“这种天气里,是没有人会带着折扇出门的。而董大在妻子的死亡现场却发现了这把不合时宜的折扇,这说明什么?”
“有人栽赃陷害!”人群中一个人突然高声喊道。
“对,这就是栽赃陷害。”
听到秦非凡的解释,在外面围观的观众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赞秦非凡观察细致入微。
“秦大人,那凶手到底是谁?”县衙外围观的百姓位问道。
“各位稍安勿躁,本官一定会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在做天在看,本官一定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秦非凡对着县衙外的百姓说完,百姓中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章生,我且问你几个问题。”秦非凡示意百姓安静下来,平声静气地问道。
“回大人,在下一定知无不言。”章生有些感激地对着秦非凡说道。
“这把折扇你平日里都放在什么地方?”
“因为这折扇极为贵重,所以在下将其保存在宝箱之中。宝箱由在下的贴身书童管理。”
“哦?那你那贴身书童现在何方?”秦非凡皱了皱眉头。
“说也奇怪,十天之前,我那书童说要回老家探亲,本应该前天就回归,但到现在还没回来。在下以为书童思家心切,想在家多待几天也是无可厚非的,便没有十分催促。”
“哦?”秦非凡眼睛一亮,“你那书童家住何方?姓甚名谁?”
“在下的书童名叫章全,老家就住在清水县的郊外,一个名叫甜水村的村子里。”章生说道。
“李捕头,冷十四,麻烦你们两个去甜水村,务必将那书童带过来。”秦非凡吩咐道。
这个书童,正是破案的关键。
秦非凡看着李捕头和冷十四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她坐在座位上,轻轻地说道,“章生和董大的案子暂且等一等,你们两个起身去旁边候着便可。魏大人,咱们可以先审下一个案子。”
魏本元心里不快,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什么来。
杨进曾经警告过他,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对秦非凡百依百顺。否则,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小人参见大人。”
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小人王田,状告张元无端赖占小人家良田十亩。这十亩良田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张元是我们里屯里征收田地赋税的小官,去年,张元来我家收税,神秘兮兮地对小人说,只要把这十亩良田划归他的名下,便可以免交十年赋税。小人一时贪图便宜,就答应了。当时我们商定的是将田产过拨给他,实际上田产还是属于小人的。”
张元申辩道,“大人,并无此事。是十年前王田急用钱,将这十亩良田卖于小人。有字据为证。”
张元将证据教给秦非凡。
秦非凡接过字据,来回翻看,这张叠起来的字据是用白宣纸写的,宣纸泛黄,纸的边缘也有些磨损,看起来像是年代久远的纸张。
从这张字据上看,的确是王田自愿将十亩良田卖给张元的。但她总觉得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她却想不出来。
秦非凡拿着那字据来回折叠了几次,无意间瞥见同样是宣纸做成的折扇。那折扇因为存放的时间长了,周围有些泛黄。
看到那折扇外围泛黄的部分,她突然眼睛一亮,忙打开折扇,嘴角轻笑,她轻轻地合上折扇。
“张元!大胆刁民,竟敢伪造字据,诓骗本官,还不快快从实招来!”秦非凡喝道。
“大人,小人句句属实。”
“哼,如果这是十年前的字据,并且一直这么叠起来保存的话,就应当是外面发黄,里面还是白色的。但是你这张字据里外都是黄色,并且,本官还在字据上闻到了茶叶的味道。”秦非凡冷声说道。
那张元听到秦非凡的话,脸色大变,他低着头,满头大汗,“回大人,小人,小人知错了。这字据的确是小人去年与王田立下的字据,小人故意漏填了日期,回家后故意写成十年前的日期,并用茶水将纸张染黄。小人……服了,请大人高抬贵手,小人再也不敢了……”
“大人,章全带到。”就在此时,李捕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