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芷溪看了眼窗外,声音小了几分,“当时萧家先祖更具实力登上皇位的实力,但先祖自知自己并无治国才能,故力挺当时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皇家先祖登上帝位,建国晟曦,国号初元,定都晟都,就是原本的京都。但是先祖为了保证萧家子孙的后世繁衍,不被皇家谋害,于是便与初元帝约定军权除了帝都这一部分归皇家以外,其余的都归萧家所有,并且萧家帝女必为后。除此之外,萧家有对皇帝不妥之行有纳谏之责,皇帝不得对合理纳谏之人处以刑罚,但是同样为定君心,入宫为后为妃的萧家女子所生之子不得登基为帝,萧家的子子孙孙也必须以保卫晟曦国为己任,如有违背者必受腰斩之刑。如此一来,虽然皇帝对国家的大部分军权没有直接的实行控制,但历经几代皇帝皇家与萧家也算相安无事。”
“那之后?”无论在那个朝代,皇帝都会把比自己权利大的臣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是会引起一个国家政权动荡的军权。那相安无事的几代朝臣极有可能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皇帝的根基还不足以与萧家为敌。
“直到先帝即位时,对我们萧家便开始暗中采取了一些手段,虽然动作并不大,但这些都足以说明,皇家与萧家开始不相容了。先帝去后,如今的圣上即位,加上萧家朝堂之敌舒丞相私下向陛下进言萧家功高盖主,不利于整个国家的而发展,陛下便让当时正值壮年的神武大将军,也就是月儿的爷爷从边关退役回来,并让你只有十六岁的父亲为接下军权,赐封号圣元大将军,镇守边疆。所幸你父亲顶住层层压力,以己之才让麾下众将领和士兵心服口服,如此一来才算解了萧家之危,皇家之人也因此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初芷溪突然很怀念当年那些在边关的日子。
也不用想,当年萧振宇在取得众将领和士兵的认可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再看到如今初芷溪这怀念的日子,或许当年很苦,但至少他们之间是没有裂缝的。
听绿衣说当年初芷溪生原主后便落下了病根,一直也未有孕,这也才让李桂兰有机可乘。
看着时而怀念,时而愤怒,时而恼恨的初芷溪,夜月突然做了一个决定,问道:“爹爹背弃了当年对娘亲的誓言,您还愿为他产下孩子吗?”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初芷溪听到夜月这样的突然一问,瞪大着眼睛看着夜月,久久都说不出话。她不知道夜月为什么突然这么一问,当年所有太医都说她以后能不能怀孕要看上天是否垂青于她,当年听到这样的说法,她便知道自己再也无可能了有第二个孩子了。
夜月直接拉过初芷溪的右手,然后把手搭在脉搏上,蹙眉了好久才又换了一只手继续把着脉。
看着这样的夜月,要不是因为如此相似的模样,初芷溪自己都觉得眼前的这个为自己诊脉的女子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了:“月儿?你怎么会……”怎么会着歧黄之术?
还没问完的初芷溪便被夜月打断,“不要问,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愿不愿?”
“月儿的意思是?”初芷溪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月,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当年太医都断定自己……
“嗯。”看来是愿,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还能怀孕的事实,刚才自己查看了她的身体,当年生产时所造成的身体亏空确实很严重,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忧思过度,身体确实很糟糕。要不是当年为了调养自己身体,没日没夜的跟着自己在收养自己那一位退休的中医学习中医,再加上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调养好了自己的身体,便越发的的喜欢医术,之后为了让自己的医术更加精湛,自己还专门去学了两年西医,否则自己也只能如那些御医一般对她再次怀孕的事情素手无策了。
“你可信我?”夜月就这么看着初芷溪的眼睛问道。
“愿,愿意,月儿说的娘都愿意相信。”说着初芷溪泪水便夺眶而出。她知道从她今天第一眼看到月儿时,她的月儿便是和以前与众不同的了。
其实只要刚才初芷溪的眼里有一些不相信,夜月便不会为她治疗。所幸她愿意相信,或许是相信她的女儿。
“那所有的事都听我的?”佛堂虽然安静,但佛堂的饮食不适合她现在调理身体。
“听。”初芷溪擦了擦眼泪激动地说。
“明天搬出佛堂。”
初芷溪怎么都没想到夜月让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实搬出佛堂,“月儿,一定要吗?”
“如果你不出来,那我无能为力,况且你和爹爹也该培养培养感情。”不然身体好了之后和谁生,当然后面这句话夜月没有说出来。
听到夜月后面这句话,初芷溪的手一僵,低下眼眸,当年自己虽然也自责,但是不论如何,他确实背弃了他们的誓言,虽然她知道他不知故意的。
“十三年了,不管是惩罚他还是惩罚你自己都够了。”夜月突然想起夜阳,转头低着头看着透过纱窗上落在地上淡黄色的月光,沉重地说道:“你好好的想想吧。”然后起身开门离去。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深秋的冷风就这么扑面而来,初芷溪的身体一颤,然后抬眼透过无忧树的稀疏的树叶,看着虽然披着一层月光但依旧让人看得模糊的院墙,就这么看了看了一会,初芷溪又抬头看了看那明亮的月亮。
“夫人,门怎么不关,待会该着凉了。”刚才初芷溪和夜月讲话时被吩咐不用跟来伺候的紫云,在夜月带走绿衣的时候便从自个房间赶来,走进房间,边说边关上房门,然后转身便看到双眸仿佛蒙着一层黑纱让人看不清焦距在哪的初芷溪,紫云一慌,急忙走上前一扶,“夫人?”
“紫云,你说我这么多年是不是错了?”初芷溪眼里的暗色更重,就连身上也好像笼着一层阴影。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大小姐说了什么让您不开心的事?”紫云从没看过这个样子的初芷溪,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猜测着刚刚离开的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