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缘的另一位舍友是峰,如果按年级算也是“大二”了,故往往不像我们这般的愤世嫉俗痛恨高考,他往往在我们把高考痛骂的狗血喷头之后总结道: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因为我们两个都对历史感兴趣,所以有很多共同语言。自从知道我们同年同于同日生之后,我们的交流就不限于历史进而扩展到理想和人生了,公元1999年的生日,我是和这位老兄共同度过的,没有好酒好菜更没有鲜花掌声,但那一天的无奈和憧憬至今历历在目。后来和他通过几封信便失去联系,能跟自己同年同于同日生的人共处一室一年,这样的机会别人又能有多少呢?
靠窗的上下铺是来自J县的两位兄弟,年纪都不小了,其中叫做阿健的很随和,在教室里的座位里离我很近,所以我们很快便熟识了。他家境优越,父母都是人民的公仆,不像我爹妈都是农民,但他对我却从没有蔑视的意思,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想起《故乡》当中的宏儿和水生,我们大抵亦是如此吧!
他家虽然有钱但却体弱多病,经常弄了一堆大瓶小瓶的中药西药吃,因为吃药较多所以他的饭量就小了,再加上他又留长发蓄小胡,远远看去就像是阿凡提,所以我们都叫他阿凡提,但他却讲不了那么多的故事,更不懂阿拉伯语。
从那一年的7月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也没有他的消息,我想“小阿凡提”也应该会打酱油了吧。
“阿凡提”的老乡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长的高大粗壮,头大脸大肚子大,穿着考究,腰上佩戴一呼机,为了能让别人看见,小伙子往往将腰带系在衣服外边还时不时的晃晃腰,实在是“标致”极了。此兄台亦是有钱人的儿子,虽财大气粗但五脏窄小尤其是心和胸,所以我和他有点小摩擦,但终没有发生战争。后来也日久生情,成了不错的兄弟,我发现他的心还是蛮红的吗!
听说后来他上了一所叫做什么长沙民政的学校,但愿他能让那些黑心的家伙们都变成红心的家伙。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是Q县的小栋,商贾之家但非纨绔子弟,成绩中等但不甚用功。他不像有些有钱人的孩子又抽又喝又玩又恋的,所以他让我知道有钱人原来也可以培养不玩完的儿子。但他却有一个爱好就是看录像,那是上个世纪末,网络远远没现在这么普及,手机亦没有现在这么普遍,所以看录像成了很多人消遣的重要方式,像我这种又乖又穷又笨的孩子当然没有看过,所以我往往成为这位老弟的倾听者。其内容可以用几个字来概括:凶杀、色情、暴力,其实也可以用两个字概括:无聊,但于我当时却听的津津有味,从有聊到无聊,这也算做我成长的标志吧。
因为基础差更因为不用功,所以听说后来小栋什么学校也没上,后来曾经打过一次电话,没通,到现在连号码也没了。不过我想凭他的纨绔之家和他的不纨绔之体,现在一定有能力培养一个小纨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