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曜辰问,“什么事?”
莫夕颜犹豫再三,还是慢慢地说道,“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好。而且我很想念在意大利的生活,也想在那边沉下心来再学一些钢琴方面的东西,另外原本我回台北之前,在意大利是有计划要去做一个钢琴的培训机构的,我想重新回去做起来。”
她说的如此隐晦,却还是让路曜辰听出了她潜在的意思。
他有些气闷地打断了她的话,严肃地问她,“你是想要跟我分手?”
那两个字被他说出口的时候,依然让莫夕颜感到了一丝伤害。可是这是事实,她无法否认,于是她轻轻地贴着他的胸膛点了点头。
“我想过了,我们真的不太适合生活在一起……”
“你不要再说了。”路曜辰非常严肃地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同意,也不允许。如果你想开钢琴培训机构,我可以在台北帮你开,就算你说想念意大利的生活,我也可以等不忙的时候带你和曜曜去那边住一阵子,但是分手免谈,你想都不要想了,我是不可能让你再有任何借口和机会离开我半步的。莫夕颜,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这样的话?”
他不由分说就将她抱起来,径直走出琴房,一路上都不允许她开口说话,径直就走到了卧室里面去,然后让她平躺在床榻之上,随即立刻覆了上去。
“莫夕颜,以后都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听到了吗?”他说完就立刻用亲吻堵上了她的嘴,手上却是动作轻缓地慢慢褪去她的衣服,亲吻从嘴唇一直延伸到脖颈,又慢慢地蔓延到了身体所有敏感的部分,她躺在他宽厚的臂弯中,感受着他的宠爱与疼惜,他的身体炙热,亲吻像是带了某种魔力,将她刚刚还混乱的思绪彻底地涂成一片空白,她只能在欢愉之中不断地发出甜腻的声音来,却无从拒绝和抗拒。
在路曜辰的怀抱中,她只是一个享受着幸福的小女人,虽然她的内心苦涩至极,虽然她努力地想要从他的温柔中逃离,可当她沉浸在他的亲吻和爱恋当中的时候,她知道她没有那样的能力和勇气。
一番****之后,路曜辰浑身都是腻腻的汗水,却像是怕莫夕颜会逃走似的,连冲澡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一个人完成,坚持和她两个人腻在床上,相拥着靠在床头上。
路曜辰点了一支烟,才吸了一口,就突然想起什么来,于是立刻按掉了烟头,转头看着莫夕颜。
她刚刚累了,躺在他的怀抱中,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一动不动,只是表情很淡漠又疏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曜辰禁不住凑过去又亲吻了她一下,她大概是有些受不了烟味,所以微微地咳嗽了下。
他不觉又心软,重又将她往自己的怀抱中收了收,慢慢地说,“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一天都不可以,一小时都不可以,一分钟都不可以。你听懂了吗?莫夕颜。”
他像个固执的孩子,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要她点头答应,就像一个站在冰激凌前面,摇着母亲的手臂撒娇让母亲给他买冰激凌的孩子一样,只是他比那些孩子更坚持,更不容拒绝。
莫夕颜却一直都是沉默的,不说话,也不点头,甚至连目光都不敢跟他对视,只是别开脸,不看他。
路曜辰对待这样的莫夕颜更加地没有办法了,他内心一片荒芜,是惊慌的,是不安的,也是害怕的,尽管他的脸上是冷淡的表情。
他不得不再次重复,“莫夕颜,你要亲口地告诉我,你不会再动丝毫要离开我的念头。我不可能跟你分手,更不可能让你离开我,什么意大利,什么罗马,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你敢逃过去试试,无论你跑去哪里,我都有法子把你抓回来,你听到了吗?我不允许你逃开我,永远都不允许。”
莫夕颜只是沉默。
路曜辰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我母亲可能前阵子有来找过你。”
莫夕颜听他提到路母,没来由地心里一阵发冷。就连肩膀都跟着有些紧张地瑟缩起来,这让原本就搂抱着她的路曜辰更觉得心慌,“亲爱的,你怎么了,你听我说啊。不管我妈她说什么,你都只是听听就好,甚至如果她执意说一些很过分的话,你完全可以反驳她,我都能够理解的。就是别再说什么要离开我,要跟我分手的话。你难道不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会伤害到我,也伤害到你自己的吗?”
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宠溺的亲吻,“我知道你很爱我,所以绝对不可能主动地离开我,一定是因为我妈给了你太大的压力,你才这样的对不对?可是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你甚至甘愿离开我,也不愿意留下来跟我一同承担,一同面对?你是忘记了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你有爱我,就算你不记得了,那你总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我一点也不介意在这里再告诉你一次,甚至再对你说多少次都无所谓,只要这些话能让你觉得安心就好。莫夕颜,你听清楚,我很喜欢你,不,我很爱你,非常爱非常爱,是你难以想象的那种爱,我自问一点也不比你爱我更少一点,我这辈子要娶的人,要共度一生的人只有你,莫夕颜,除了你我不会去娶任何的女人,也不会对任何女人有任何的感情和想法。所以,你只要安心地留在我身边就好了,不用去想太多复杂的事情,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会陪着你,会保护你和曜曜,我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现在也许母亲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但这没有什么,你也知道的,她和我爸爸的感情有很多的波折,所以她对别人的爱情多半都抱持不太确认的态度,可是这些总归都会过去的,我相信如果我们坚持,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她一定会对你渐渐改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莫夕颜即便是有一颗铁做的心,却也早在对路曜辰的爱情当中变成了绕指柔。她心里一片凄惶,她把路曜辰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刻印在自己的心田里,她知道他的爱情并不是一场荒芜的演出,而是真实的承诺,可是在父辈那纠葛的爱情里面,他们的爱情早就变成了一场孽缘啊。
她心里哭泣着,却一个字都无法告诉他。她是多么想对他说,我不是不爱你,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可我更怕当你有一天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的时候,你是否还能爱我,甚至于,你是否还能接受我爱着你这样的一个事实呢?
她不敢跟自己的未来打赌,因为她害怕会输。
可路曜辰仍然在坚持,“莫夕颜,我要你亲口说,你绝对不会再动要离开我的念头,告诉我啊,说你不会再说那种混账话,说你是爱我的,说你不会离开我。莫夕颜,亲口告诉我。”
她被逼得没有法子了,只好抬眼看着他,很无奈地说了一遍,“嗯,我很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他较真的厉害。
“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说名字,说你的名字,也说我的名字。”
莫夕颜叹口气,只好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莫夕颜永远都不会离开路曜辰,永远都不会,这样可以了吗?”
路曜辰总算安心下来,他放松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中来,然后躺下睡觉。
莫夕颜被他紧紧地箍在怀中,有些透不过气来,就挣扎了两下,“喂,我都说过了,你总可以松开手了吧。我这样很难呼吸唉。”
“你想都别想。”他言之凿凿,“我是不可能撒手的,你今天晚上只能这样躺在我怀里睡觉,因为你刚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呢,一定要受到一些惩罚才可以。”
莫夕颜无语,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霸道的男人。只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却隐隐地有些心疼呢,为他的霸道而感到甜蜜,却又因为知道自己将要失去这种霸道而黯然伤神吗?
隔天大清早,和煦的晨风吹拂着窗帘,卷得老高,把跌碎的阳光洒到房间的地板上来。莫夕颜的脚背被晒得暖暖的,她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好不容易才从路曜辰的手臂中逃脱出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却忍不住仔细地端详着他睡梦中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