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大家的心里都留下了或多或少的阴影,老夫人是过来人,心里自然也跟明镜似的。
这事情到底是非曲折,一句话说来,就是后院里女人间的争斗。
她斗了一世,自然不希望儿子的后院再重蹈覆辙。
待回到福寿院,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一手拂开凤倾妍的手,冷哼道:“都是些不知好歹的,当我老眼昏花还是怎的?”
凤倾妍先是一愣,而后心中立马明白过来。
老夫人虽然是保了她的母亲,这心里也是记恨起她母亲了,这绊子到底是耿氏下的还是凤倾城下的,她一时之间,仍旧搞不太清楚,只得装模作样,挤出几滴委屈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都是妍儿不好,妍儿不该拿这种事来烦老夫人,妍儿不懂事,妍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老夫人消消气……妍儿……妍儿……妍儿看着心里难受!”
非常稚气的言语,伴着她哭得唏里哗啦的一张脸,让老夫人原本腾起的怒气渐渐消减了一些,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张天真的脸,有些不忍的将她扶起:“祖母说重了,这事本也与你无关,只不过……顾姨娘那里,毕竟是姨娘,怎的也不该与长女对上,这对凤家来说,极为不妥当!”
若是传了出去,外人只会笑话凤权无能,连后院都治理不了。
凤倾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从喉间发出一声极为稚气的:“嗯”字,便趴在老夫人的腿上大哭了起来。
凤倾城回到院子,香巧又急又怕,如今,她已是这副模样,凤家又怎么可能留她,她只巴望着,凤倾城能看在往日主仆的份上,留她在院子里做些粗活,那攀上大少爷的事,是无法指望了。
这一生,便也这般毁了,她这心里是极度怨恨顾氏的,在她的思路里,那毒便一定是顾氏想害凤倾城,结果将脏水泼在了她身上的结果。
凤倾城叹着气,眼角微微湿润,将香巧扶进屋子,并差人请周大夫这几日都前来替她看诊。
这一举动,无非让香巧感激的无以言报。
她暗暗发誓,若是自己还能留在凤府,定要顾氏两母女好看。
凤倾城便是看准了她的这个心思,轻道:“香巧,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本想给你讨回公道,却不曾想到……哎!”
她欲言又止,故意给了香巧足够想象的空间。
香巧心中一紧,以为凤倾城要赶自己出府,故流着泪苦苦的求着:“小姐,香巧如今这副模样,也不敢再出去见人了,只求小姐能留香巧在院子里做些粗重的活计,得以偷生!”
这正合凤倾城的意,面上却是有些为难道:“香巧,我以前都不舍得你做粗活,这……”
“小姐,香巧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干,只能求小姐能留香巧在凤府!”她赶忙磕了几个响头,若是这仇不报,她这心里怎能安得下心来?
“那便委屈你了!”凤倾城一转身,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眼中却是清冷一片。
待香巧走了出去,竹芝却是再也忍不住道:“小姐,这事明摆着是香巧自个儿贪小便宜,您为何还要留着她?”
香巧往日里便是仗着凤倾城对她的宠爱,而在这院子里作威作福,而且,与耿氏那一房也颇有些勾搭,这事竹芝不敢乱说,只能在心里憋着。
凤倾城勾唇一笑,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竹芝的额头:“傻丫头,你可知道借刀杀人的意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