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一路伤感的走回家中,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姐姐已经念大四了,弟弟也已经念大一了。
全家的开销都的铜雀一个人来支撑,这次回来,母亲似乎比以前对自己亲近了许多。
饭食做的非常好,是铜雀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看着母亲,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不知从哪里问起。
原本这次回来要问父亲的,可他又离开了。
不知这些迷,母亲知道多少,但有一线希望,还是要问的。
“妈妈,刚才我去祭拜父亲,遇见一位古玩收购商,他说他认识父亲,父亲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还说父亲是他的店员。妈妈您知道关于父亲以前的事吗?”
“这个人,我还真不知道,也没有听你爸爸提起过。”
“那么,我的这只金钗您为什么舍得给我,而父亲就是不治病也舍不得变卖,为什么”
母亲面有难色,想了好一会才说:
“孩子,事到如今,你已经长大啦!我就不再隐瞒你,我觉得你应该有面对现实的能力了,你不是我俩的孩子,这支金钗是你小时候的信物。
至于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父亲没有说过,他像任何人保密,你是他抱回来的。
至于哪里抱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从小我就对你非常冷落,我很生气,你是不是你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我一直怀疑,可你爸说,坚决不是,是一位恩人的孩子。
她的嘱托,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把她养大,不然对不起人家。
我一提起此事,你父亲就说为了孩子的幸福,就让它只留在我一个人心里好了。
如果有一天孩子的妈妈来找,自然一切真真相就知道了。
如果不来,那么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带到坟墓里,都不想让你受到心灵上的伤害。
这莫多年了,你的生身父母,可能不会来找你了。
也许另有隐情吧!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把它当回事的好”
铜雀应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在那纳兰那里看到那支金钗的时候就想到了,但自己却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是呀,这么多年了,她们早把我忘了呀!不然怎会不来找我呀”
泪水沿着铜雀长长的睫毛滴落。
母亲还是心疼这个养女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走过来,为她擦眼泪:
“孩子,妈以前对不住你,孩子呀全家人就苦了你一个呀!我们都更欠你的情了。你不会因为知道你不是我们的孩子而不再回来吧?孩子其实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再让你供养的!你以后就不要管我们的生活费了,只是常回来看看就好。”
母亲擦着眼泪,伤心的样子,让铜雀心动。
毕竟养育自己长大的父母呀,怎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妈妈,您放心,我依旧是您的女儿,您的亲生女儿。您想赶我我都不会不回家的,这里永远是我唯一的家呀”
母亲这次真的哭了,哭的好伤心,一把抱住女儿。
紧紧的抱着,抱着。似乎想把这二十多年来所欠缺的爱,一下子倾注在这一次紧紧的拥抱里。
铜雀在家住了十几天,每日里去地理帮母亲收秋。
依然像个农家的孩子那样,能吃苦耐劳。
母亲在全家人都不在的情况下,也学会了种地,采收的全过程。
这个依靠了大半辈子男人的女人,最终还得靠自己的双手来填补生活的给养。
望着母亲已经斑白的鬓发,粗糙枯瘦的双手,她百感交加。
人呀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如果母亲早就会做农活,是不是家境会好许多,是不是不父亲不会早早的因劳累而去世。
那样是不是就会两个人相依相伴到老。
靠,恐怕是世界上最无能、也最无知的表现。
她想到了汪枫,想到了自己的依靠他的占有心理,是不是自己真正的爱上了他呢?是不是因为金钱的贪欲,让自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呢?
想到这里,铜雀感到冷,从心里冷。
但我是谁的孩子,谁是我的父母。
我要找到他,问问他们为什么会抛弃自己。
即便有难言之隐,这多年了也该认自己了。
可他们没有音信,到底在哪里呀,我的父母!
收完秋铜雀说:“妈,我要走了,我要去找我的生身父母。等我找到了,就会回来看您的”
“在外多注意,人海茫茫,什么人都有!找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呀!保重呀!”
铜雀没有说纳兰的事情,她不想再没有确凿的证据时,乱说什么!
返程的列车上,铜雀望着消失在身后的故乡,忽然觉得它不再属于自己了。
我的家你在哪里呀。惆怅与孤独蔓延了整个身心,她缩紧身体。
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卧铺里。
感觉自己就是一颗自生自灭的小草,那么的渺小丑陋,没有人喜欢,就连汪枫也是!
回到黑龙江哈尔滨市,首先要找的人就是纳兰的母亲。
纳兰妈正在做晚餐,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开,见是铜雀。
高兴地说:“这丫头回来了,还挺有吃的福气,我正在包饺子呢,羊肉馅一个肉丸的。多少日子没有吃饺子了,没想到你到赶回来了,这丫头有福”
一提到有福,铜雀却哇的一声扔到手里的皮箱,抱住纳兰妈就哭了起来。
“这是咋了?好了好了,乖孩子说说咋了。别让我着急”
“我爸去世了,我也不是他们的孩子,伯母您是不是我的妈妈呀”铜雀抱着纳兰妈就不松手,哭的像个泪人。
“孩子你爸去世了?你不是他们的女儿?我会是你的妈妈?”
纳兰妈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晕了,但她也许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不觉幽幽的叹了口气说:
“孩子,我并不是你的母亲,你认错了人吧?”
听到从抱有希望与幻想的人的口中,说出来这么令人心寒意冷的话,铜雀放开环抱着纳兰妈的双手,狂笑起来:
“是呀,是错了!应该是错了!这世界上,我本就是多余的,生来就不知父母是谁,既然不要我了,为什么留什么金钗当信物,既然您不是我的母亲,为什么纳兰姐会有和我一样的金钗,为什么他们两个拼在一起是一对完美的两只金凤?
是不是这些,都可用意外和巧合来做解释?那么我也就无权质问您什么了。
怪只怪我铜雀生来命苦,命中注定没有父母的”
铜雀哭着,无力的倒在地上。
脸色煞白,失去了知觉。
纳兰妈见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拨通刚出国两个多月的,纳兰的电话,就这样,纳兰才匆匆返回家中。
纳兰妈拨完纳兰的电话,又拨通了汪枫的电话,叫他马上过来,说铜雀晕在自己的家中。
汪枫赶过来,把铜雀抱到床上,准备叫救护车,这时铜雀醒过来。
说:“汪枫,算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不想去医院,烦那里的嘈杂。”
两个人只能依了她,可是三天来,她一直饭水不进。
除了睡觉,就是大睁着两只眼睛看天花板。
纳兰妈心痛,只能承认自己是铜雀的母亲,而铜雀说什么也不再回答。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纳兰回来后拽出去母亲问:“妈妈,您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