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要喝,女子生气地压住他的手,硬是让他看向自己,“你是不是去牢房了?你别忘了她是……”
没等她说完,古寻南甩开女子的手,站起身走到床边,丝毫不避讳有女子在场,脱去了外衣,冷声道:“她是什么我自己最清楚,不用你来提醒我。你该回你的房间了。”
女子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她知道他最讨厌别人提起此事,而她最讨厌他此时的反应,然而她并不想激怒他,她不想让他讨厌自己。
“那你好好休息。”低着头,女子慢慢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女子看向古寻南,“你绝对不会对她心软,是不是?”
然而对方已经侧过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廖乐山庄内,前堂外面偶尔几个丫鬟家丁走过,都是神色匆匆,低着头,眼睛都不敢多瞟一眼。
前堂,宗义、张运之、还有袁为华坐在一侧,武当掌门张丰、峨眉掌门清凡、齐岳坐在另一侧。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疑惑,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人。
“你确定那个女人是内贼?她也是将军带来的人,和白莲教应该没有多少关系吧?”宗义问道,他多少还是不太相信齐岳论断。
“当初我们的计划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人,所以所有人都有可能。然而和白莲教有过接触的不就是她吗?而且她也是刚和盟主有了过节,做出一些损害到盟主的举动是很有可能的。”清凡分析道。
齐岳阴沉着脸,“应该就是她。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一切都已经指向了她。不管怎么说,在救出将军来之前,内贼一定要除。先将她软禁起来。”那天是自己让她去军帐中问一下计划失败的事情,之后书房内的计划被偷,而粉儿也见到她鬼鬼祟祟,所有的线索都显示白雪是内贼。想到这里,齐岳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还没有回过神的白雪一阵惊慌,为什么突然有人闯进自己的房间,还将自己绑起来。看到随后进来的齐岳,白雪立刻大喊道,“齐岳,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齐岳冷冷看她一眼,慢慢逼近她,白雪不由自主全身一颤,他的眼神好可怕。“如果让我知道真的是你,我肯定会杀了你。”
白雪被他骇人的语气所吓到,有些惊恐地道:“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要抓我?”
“将她带到西厢房,好生看守。”不顾白雪的挣扎,齐岳下令让人将她带了出去。
不管谁挡在柯儿面前,我都会替她扫清障碍的!齐岳暗暗下定决心。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虽然有南宫柯,但是还是被护华军包围着。如果对方攻城的话,我们没有胜算的。”白莲教的几个还算比较有资格的人正聚集在一间房间里讨论着。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的教主——古寻南。古寻南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丝毫不为所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教主?”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却仍不见对方回应。几个人面面相觑,该不是睡着了吧?
一个人刚想去碰他,却见他突然抬起头,吓得那人赶紧收回了手。
只见古寻南嘴角噙笑,仿佛一只刚捉到老鼠的猫。“教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一人问道。
古寻南起身道:“成亲!”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几个人在那里愣神,其中一个稍稍回过神道:“成亲?是要和依依吗?”
“除了依依还有谁?这里也只有大长老孙女的身份配得上教主吧?”
古寻南离开房间之后,便疾步向牢房奔去。皇帝不是要救你吗?那些人不是要救你吗?如果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以为自己已经对所有的酷刑免疫了。可是此时,她真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疼痛已经不是她所害怕的了,她害怕的是没有痛苦。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干涸,嘴里没有任何水汽让自己的痛苦得到缓解,而身体还在不断被抽去水分。
“怎么样?今天玩的花样还符合你的要求吗?”此时花依依脸上是这几天最灿烂的笑容。她看不惯这个女人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所有的痛苦在她身上都起不到反应。这个女人让寻南家破人亡,可是寻南依旧在心里留了一个位置,那个本来应该属于她花依依的位置。
这个女人凭什么?自己哪点比不上她?就因为那莫名其妙的预言,这个女人就要让武林为了她陷入腥风血雨,让寻南与朝廷作对吗?今天终于看到这个女人脸上的痛苦表情,终于让她感觉到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人,不是预言中仙子般的存在。
天蓝无法睁开眼睛,几天下来的折磨,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今天更是将全身布满伤口的自己放到这盛满盐粒的大缸里。
此时她脑子已经开始混沌了。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了。迷糊中她觉得自己到了一处沙漠。眼前一切有些熟悉,拿出手机,没有信号,难道她要死在这里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对了,是在伦敦完成任务回国的飞机上,只有她一个人,蓝天留在伦敦做善后工作。她和隐约好,要一起过她的生日,所以她急着赶回来。那是一驾私人飞机,后来才发现,她是中了别人的埋伏,于是争斗之下,她只抢到一个降落伞,于是她就出现在这片沙漠中了。
在沙漠中只走了一天一夜,她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她好渴,仿佛全身的水分都被抽干了一般难受。她坚持不住了。她当时没死,可是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是隐!他救了自己,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他。
可是这次,谁会来救我?我好渴,好难受!
古寻南走进地牢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就是天蓝被放在一个盐缸里,只有一个头还露在外面,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已经如老树皮一样斑驳,不见原来的影子。眼睛紧闭着,仿佛已经没了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