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就算他们猜到目的,可是后方被敌人闯入,说什么都不能置之不理。他们不会让自己的部落陷入危险的。而且那些并没有到达前线的士兵呢,难道都没有打算追击我们的意思?”
天蓝如此一分析,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或许他们已经陷入了什么陷阱也说不定,或许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对方已经给他们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只管向前冲。反正这次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能在那些草原狼的地盘上大闹一场,这一生也值了!”宗义拍着胸脯大喊道。
其他的将领也是豪迈地回应道,本来阴沉的气氛顿时热烈了不少。天蓝一笑,大声道:“宗副领说的对!能给他们大闹一番,也不枉此生了!”
被天蓝第一次如此夸赞,宗义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众人见如此竟是大笑,顿时冲散了头上的阴云。
当所有人陷入睡梦的时候,风牙站在天蓝身边,面向天空渐渐沉下去的弯月,“真的没事吗?”
“我不能有事!”
月华皇宫内,南宫柯眼神阴冷,一双素手因为她的紧握而微微泛红,似乎极力压制内心的怒气,急促的喘息声却显露了她的不平静。
春儿低垂眼帘,无法看透她的想法。
“可恶!”突然一声暴喝,南宫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掌顿时一片殷红,不顾手掌传来的疼痛,站起身走到窗口,双手紧紧握住窗沿。
“主子保重身体。”春儿小声劝说道,却依旧没有抬起头。
“风牙竟然背叛我……他竟敢背叛我……”似是自言自语,南宫柯口中小声喃喃说着。春儿低垂的眼帘抬起,看着南宫柯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心痛而微微颤抖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突然她回过头,春儿也在她回过头的时候低下了头,正好掩饰了复杂的神情。“金荣金耀呢?”
“应该回了流沙山庄。自从您将玉昭仪的事情告诉了他之后,流沙便没有平静过,估计现在流沙已经因为他而大乱了。”春儿语气平和地说着。
南宫柯轻轻一笑,“看来将他母亲的事情告诉他是正确的。现在风牙离开了‘暗’,我们也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对付流沙。就让他们自己乱去吧。”忽然那脸上的笑容停止,紧紧盯着春儿,“不行。不能让莫白知道我不是天蓝。天蓝……不能留。”
春儿心中一颤,低垂的眼中闪过担忧,却不动声色,静静听着南宫柯继续说着。
“趁现在没有金荣金耀在身边监视,我要你去一趟西北。”
春儿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南宫柯,只见她此时温婉的脸上带着一丝狠厉,咬牙道:“我要你去杀了天蓝。只要她消失了,我的身份才不会被莫白发现。”
“既然是风牙先背叛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春儿看着因为风牙的背叛而陷入疯狂的南宫柯,心中轻轻一叹,主子能忍,从她自小时候不动声色呆在隐村,暗暗拉拢人脉,建立‘暗’,然后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控制而依然静静等待最佳时机就可以看出她的忍耐力。然而她最不能忍耐的就是别人的背叛,从小被抛弃被设计,她已经再也无法承认任何一点点的背叛了。
然而风牙不懂,他想保护天蓝,将她的身体一并带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他不该放下主子这边而去找天蓝,让主子知道了天蓝的存在。这只会让主子更不能容忍她的存在,更坚定了除去她的决心。
“她现在不是在草原吗?那你就进入草原,让她死在草原,这样不容易被发现。记住,这次一定让她彻底消失!听见了吗?”见春儿有些走神,南宫柯提高了声音。
春儿回过神,立刻应声答应。
“立刻出发!”她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以为一切都已经掌握在手里了。她精心设计让隐知道了她母亲的事情,虽然玉昭仪雪婷是被太后上官碧如害死的,可是现在上官家已经不存在了。隐需要发泄的情绪当然要找个对象,而雪婷曾经效力的流沙就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了。
只要流沙内乱,‘暗’就有机可乘,如果发展顺利地话,她就能一举摧毁流沙了。然后她会将‘暗’发展成另外一个流沙,在之后她会掌控一切,就再不会有人抛弃她,不会有人敢背叛她。
可是,可是为什么风牙会背叛她?他一直是她最信任的人啊!
她不容许,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天蓝消失,对!只要那个女人消失,一切都会回到正轨,风牙会继续像兄长一样留在自己身边帮她完成大业,隐会回到自己身边。
“皇上驾到……”一声传报打断了她的沉思,回过神来,南宫柯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正要打开帘子出门迎接。
却被人先一步打开了门帘,只见胡天歌一脸笑意进了内殿。
南宫柯迎上来,被胡天歌一把拉住了手,南宫柯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手,却被胡天歌死死拉着,也只好放弃,任由他拉着自己坐了下来。
“皇上有什么事这般高兴?”
“西北传来消息,说是有一只队伍深入草原,将草原联盟的后方扰得鸡犬不宁,我军士气大增,局势一片大好啊!”胡天歌笑意盈盈地看着南宫柯。
“是吗?那是老天都帮皇上。给了您这么一只天降神兵。”南宫柯心中暗惊,消息已经传来了吗?希望春儿动作快点,绝对不能让天蓝回到月华。
“谁说不是。听说领队进入草原的也是一个女子,是武猛将军半路遇到的一个奇才。想当初你曾领兵打仗,进入草原的正是你带出的护华军。如今女子都这般厉害么?”
“皇上,”南宫柯突然主动拉住胡天歌的手,双眼紧紧盯着他,“您何不御驾亲征?”
“……”胡天歌看着南宫柯突然如此紧迫地盯着自己,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