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崔敬峰还是推开了清风阁的门。
廖澜珊正在阁内书写药方,看到崔敬峰与凉负晴进入,对二人微微一笑。“你们好,请问来此处有何贵干?”声音甜美动人,是少女独有的感情。
面对此言,崔敬峰不知如何应对,他指了指凉负晴的长发,廖澜珊立刻明白,她走近凉负晴身边,打量她的眼罩和长发,云:“可是她的青丝需要治疗?”
闻言,崔敬峰一怔,拉了拉凉负晴,意思是让她配合,说:“是的,我是崔敬峰,她是凉负晴,廖澜珊医师,请你帮帮她。”
打量片刻,廖澜珊便觉出奇怪。
她如今已顺利通过出窍阶段,升至化神阶段,只差合体、渡劫、大乘便修为置顶,自是觉察出凉负晴身上有仙气。
至此,廖澜珊微眨眼眸,揭开了凉负晴的眼罩。
对上凉负晴玫瑰粉色眸子,廖澜珊一怔。“啊,”她惊叫,“你的眼睛为何会如此?”闻言,凉负晴冰冷注视廖澜珊,“我未有事,”她声音清凉,“你勿多加猜测,且,我是仙界郡主,你如此得罪了我。”
听此高傲语气,廖澜珊不由发颤,“抱歉,我,我不知晓······”她断断续续道。崔敬峰拍了拍廖澜珊之肩,道:“不必害怕,负晴便是如此性子。”
凉负晴闻崔敬峰之言,略有讨厌,她打量廖澜珊,喃喃道:“也不漂亮嘛。”
仿佛感觉到何物,廖澜珊转头问曰:“你方才说何言?”凉负晴摇头,“没有,你听错了,我的发色眸色,生来便如此。”她说道。
此时,廖澜珊感到自己似乎在何处见过崔敬峰,便开门见山问曰:“我可有在何处见过你?”“兴许是你采药时偶然撞见过敬峰。”凉负晴插嘴。
闻此言,廖澜珊略有震惊,她采药时,未曾见过何人,兴许,崔敬峰是她失去记忆以前的古人。可是若是如此,崔敬峰又何必不明言?
罢了罢了,既已忘却,便不再记起为好。
她抬起纤纤玉手,淡然道:“既然无事,二位请便。”
到此时,崔敬峰终于忍不住了,他抓住廖澜珊玉手,“不要这样对待我。”情急之中,他脱口而出。
“啊?”廖澜珊被吓到了。
看见二人如此,凉负晴微怒。“夫君你如此对待别的女子,我也是会吃醋的。”凉负晴道,“不要把我当做人偶,我也有感情啊。”
的确,往昔,凉负晴一直没有表情,从来皆是平静,如芙蓉花一般。
其实,凉负晴并非生于皇家,而是自小在乱世中流离,出淤泥而不染,最终还是仙皇找到了她,把她带回去。她的父母是谋反的王爷和王妃,当年被杀,她独自逃走,念在她尚且年幼,仙皇有怜悯之心,便封她为郡主,好生安顿。
崔敬峰松开手,对廖澜珊说:“我失礼了。”凉负晴冷对崔敬峰。“你何时变得如此心胸狭窄?”崔敬峰问凉负晴曰。
凉负晴一怔,“心胸狭窄?甚好,我从未被人如此说过,”她冷道,“我本是芙蓉花一般女子,你可知晓我发色眸色皆是因此?!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我爱上你,我无法放下,所以才会变成如此?而你呢,可有把我的感情当回事?”
听了此言,廖澜珊与崔敬峰同时一怔。
你竟情深至此。廖澜珊于心中感叹。
用读心术窥探除了廖澜珊心声,凉负晴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从幼年起,我便一直被旁人怜悯,我受不了你们这高高在上的怜悯目光?说是有情有义,实则是表明了我何等卑微!”
她似是义愤填膺,但也似是失去理智,惹得廖澜珊一惊。
“抱歉,我并无轻视你之意,”廖澜珊道歉,“你不必如此理解。”
崔敬峰见廖澜珊如此道歉,便抱住凉负晴,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声,你失礼了,我们先回去吧。”他难得轻声细语对待凉负晴。
随后,崔敬峰拜别廖澜珊,带着凉负晴下山。
待到二人远离,廖澜珊喃喃道:“我似乎在何处见过崔敬峰······”
可惜记忆终归是一片空白,何物何事皆记不起来。“往事如烟,神秘莫测。”她不由叹息道。好在少顷廖澜珊便恢复了正常。
只是从此之后,她总是隐隐感觉自己失去了何等重要的珍宝,再也寻不回来。
七日后,廖澜珊于榻上做起,她提笔书写药方,发觉自己的内心空缺了,写药方也不再专心,到底是何故?
猛然间,她看到自己在长安城看桃花之事,她看到自己施法,还与崔敬峰及另一位清秀男子谈笑言语。
“如许,可是我的记忆?”廖澜珊自问。
自然无人回答她,如此可怜的廖澜珊,忘了一切自己还不知。
罗晓韵无声无息来到她身边,廖澜珊转头时,吓了一大跳。
“是你忘了他们,”罗晓韵提醒,“你本是战神廖无双与仙界第一美女莲音雨之女,因触犯天条,你父母一个忘了你,一个被囚禁于锁魂塔,而你,则和仙皇之子段孤鹜,既是莫言皇子一同生活,随后遇到崔恒越与天落雪之子崔敬峰,你等三人一道玩遍人间。”
“那我是如何失去记忆?”廖澜珊不解。看似自己记忆甚是美好,为何会失去记忆?而崔敬峰与莫言,又为何抛弃自己如许时日?到底是何故?
罗晓韵微笑,道:“凉负晴玫瑰粉色眸子,胜似菡萏,她如菡萏一般,如今你既已忘却他们,便不再记起为好。”
闻言,廖澜珊一怔。“为何?”她问曰。
罗晓云不语,何必事事皆知?知道得多反而不妙,廖澜珊,你的命运,就此被我亲手改写,我的目的,你无论如何也料不到。
廖澜珊不愿追问,你既不愿说,我也不便问。
二人如此沉默,最终还是罗晓韵默默离开,留给廖澜珊一个空间。
至此,廖澜珊陷入深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