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炎在宛如泥浆中的药汁中浸泡中已然度过六十天,这六十天对于离炎来说没有一天不是折磨,起先身上总是一阵冷一阵热到后来冷热变换的时间就开始慢慢变长,从开始的每隔一个时辰变为一天一个温度,其间还有附加的针刺感和腐蚀感,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浑浊的药汁让他看不清自己身体的状况,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和药汁融合成一体,甚至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自己已经死去只留下灵魂在煎熬的痛苦。
六十天,还有二十一天就结束这样的折磨,只是,这样的折磨真的有用么?为什么身体感觉不到一丁丁内力流动的感觉?离炎闭了闭眼心中充满了绝望,只甚二十一天了,这二十一天过去就意味着自己的内力恢复更加渺茫了。
第七十天,离炎的身体表面充斥着青黑色的光芒,仔细一看就发现皮肤下游走着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随着光芒的变幻,离炎的痛苦也越来越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体表冲出来,腐蚀的痛意更加明显了,身体一阵痉挛,身体间犹如被针戳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
这样的痛状一直持续直到六天后一阵寒意袭来,仿佛浑身浸泡在寒冰之中一样,但是药浴桶下的火却烧的格外的烈离炎却感觉不到分毫的暖意。
渐渐的他的心中充满绝望,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为一阵寒冰瞬间笼罩了他的身上,他的眉毛和脸上凝结出一层淡淡的冰雾,渐渐的杨煜环发现离炎的气息有些不对,竟然变得平稳,然而平稳后就逐渐的消失,杨煜环有些担心连忙叫来杨老爷子,但是杨老爷子也只是摇摇头说道,这种情况并不是我们能预料的到的,你将火熄掉吧,这次治疗怕是要失败了。
杨煜环闷着声不在说什么,将火熄掉。
随后的五天离炎一直沉浸在昏迷中,身体上的冰逐渐的融化,直到八十一天的最后一天也不见离炎醒过来,杨煜环有些担心的坐在床边帮他把把脉,脉象却很平和,但是却感觉到离炎体内的经脉在迅速的疏通,又过了几天体内的经脉已经全数修复只是离炎却不见醒转。
杨老爷子也束手无策,伴随着离炎的昏迷,冬去春来,来治疗的几批人也在治愈后陆续离开。只余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留在谷中。
这日杨煜环在湖心亭中披着一件浅灰色的斗篷,斗篷上用银色的细线合了边,领间是火红的狐狸皮毛,衣身上用金银两色丝线一小一大秀成的牡丹花蕊中用明珠点缀而成。远远看去宛如雪地中盛开的绝色花朵,然而衣美人更美硬是将极其华美的衣服成了人儿的陪衬。
杨煜环坐在亭子中央,四周的竹帘半垂,湖面上依然残存着半化的冰。开春以来虽然天气回暖但是依然冷风阵阵,亭中央的泥炉上温着一壶桃花酒,就着寒风倒上一杯带着浓重花香的暖酒,就算是春风料峭也别有一番滋味。
喝到兴头酒意正浓之时,却发现酒已经喝完了。杨煜环摇摇头有些失望的唱出一句佳词:料峭春风吹酒醒,未有知音深憾归。
正打算提着泥炉乘上小船返回的时候,湖面上却飞来一个人,远看只见衣襟上的红花宛若飞起的蝴蝶端的美艳,近了才发现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谷中的午梓,午梓举着酒坛进入亭中笑说:何患没有知音,正巧今日我也颇有些想要饮酒,没想到我们竟是想到一块去了,何不在醉一场?
杨煜环笑着说道:自那日酒楼一别后在是没有醉的尽兴,今日正巧又碰上了你,来来来,午梓兄我们共饮三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