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了。”宇文旭尧淡淡道。
“啊?怎么能这样!”莫月色满脸失望。
“那你呢?”宇文旭尧笑着看着莫月色的脸,像个弄丢了娃娃的孩子。
“我哪有说过喜欢你!”莫月色赌气道。
“那你干嘛嫁给我?”
“那是你向我求婚,我才勉强答应的。”
“真的?”
“真的!”
宇文旭尧作势要挠莫月色痒痒,再次问道:“真的?”
莫月色笑着躲开他,说道:“真的!呵呵呵……”
宇文旭尧追着莫月色,而莫月色则躲在柱子后,嘴上就是不讨饶。最后玩累了,莫月色靠在宇文旭尧怀里。宇文旭尧摸摸她的额头,帮她抚掉细汗。
莫月色看着亭子外边的梅树,雪压枝头,丝毫挡不住梅花清幽的芬芳和那妖艳的火红的花儿。端起手边的酒杯,凑到嘴边,吻着杯沿:“好香的酒,好美的景……”
“当心……”宇文旭尧没注意,莫月色已经一杯下肚了。
“好暖和的,旭尧,你也尝尝,丝雨说这是五十年的女儿红,怎么会有那么常的时间,比我们俩的年龄加在一起还长……”莫月色显然心情很好。只是这滔滔不绝的话语,让宇文旭尧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又醉了。
宇文旭尧喝下一口酒,的确是好酒。这女儿红有个特点,就是刚喝下的时候,只觉得甘醇,但是下肚之后,后劲却是极大的。
莫月色一连喝了几杯,脸上早就红的不像样了,却又死死的抓着手中的酒杯不放手。任宇文旭尧怎么掰都不松手。
醉了的莫月色唱着宇文旭尧从没听过的歌。她笑靥如花,站在亭外,站在梅花林中,冲着宇文旭尧喊道:“我给你唱首歌。”
“好!”宇文旭尧笑着回答。此情此景,让他突然有种错觉,似乎从前也有个花一样的女子,一身青衣披散着长发站在梅树下,仰头看着天空,手里端着酒杯,嘴里唱着谁也不懂的歌,雪花落在她的身上,遗世而独立,这世间,竟仿佛没有人能够站在她身边。
莫月色唱起来:“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你知道,天涯海角都随你去,你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随你辗转不,只怕你最后说要放弃……”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莫月色冲着宇文旭尧高声问道。
“第一次,是你在少林的时候吧,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女子高傲的不可一世,心里就奇怪着世间怎么会后这么孤高的女子。”宇文旭尧答道,“你呢?第一次看见我什么感觉?”
“我啊,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偷偷出来的呢,却被你发现了。”莫月色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走进亭子说道,“你拦着我的路,那时真的很气愤的,我就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厌!呵呵……”
宇文旭尧从来不知道莫月色究竟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的他。她是说过的,但是宇文旭尧却丝毫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天色暗了下来,莫月色早已醉的不知所以。宇文旭尧抱着莫月色往回走,莫月色口中喃喃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宇文旭尧听不清楚,问道:“月色,你说什么?”
莫月色不理他,自顾自的说着:“相逢何必曾相识……”
宇文旭尧将耳朵凑到莫月色口边,只觉得这句话比这凛冽的寒风还要冷。
他想起来了,这句话,还有初见的场景。
大红色的衣衫,是他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总是觉得熟悉,是啊,太熟悉了,那样的回忆,怎么会忘记!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入睡的的莫月色,脸色绯红,眉黛秀气,樱唇红润。她真的很美,美的让明月都黯然失色。
可是这样美丽的容貌,宇文旭尧却突然觉得很陌生。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认真的看过她。若是仔细看过,怎么会忘记她的眼神,怎么会忘记她的脾气,怎么会忘记她的那些惊人的诗句。
怪不得她讨厌君昊,怪不得她讨厌皇家,怪不得她会在林子墨杀他的时候出手救他,怪不得她会说自己得不到幸福……
如今想起,这么多的相似之处,他怎么早没想到!
可是就算他想到了又如何?那样他就不会爱上她了么?难道现在他是后悔爱上她了么?他曾说过他不在乎她的过往,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再说自己的曾经也是那样吧不堪。他突然想起了刚才莫月色唱的那首从没听过但却很好听的曲子。
这一夜,宇文旭尧无眠……
窗外明月,不识人间愁滋味。
清晨的阳光洒进床帐内,莫月色伸手摸摸,却发现床榻都是凉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莫月色不清楚,她只记得是从他们那夜围炉赏梅之后。宇文旭尧虽然一向起的很早,却是每次都告诉她的。而这些日子,宇文旭尧每日都是早出晚归。莫月色睡下他才回来,而莫月色没有醒来他就匆匆离去。莫月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她没有问宇文旭尧,一方面是相信他,另一方面却是她心里潜意识的不想知道答案。
这日正午,莫月色始终没有看见宇文旭尧的身影。终于有些忍不住,冲丝雨问道:“王爷呢?”
“王爷一早就出门了,说让主子不用等她用膳了。”
“他没说去哪里了?”
“王爷没说。”
莫月色叹口气,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却没有丝毫的胃口。脸上尽是失落的神色。突然,她回过头来,笑着冲丝雨说道:“去把王爷的衣服拿来一件。”
“主子要干嘛?”看着莫月色突然阴转晴的表情,丝雨有种不好的预感。
“丝雨,你有多久没出府了?”莫月色挑着桌子上的菜,心不在焉的吃着问道。
“有些日子了。”
“我今天就带你出门。咱们偷偷出去玩!”